田鹏和常荷在港城也摆了酒席,但就只有三桌,一桌是田鹏的这几个朋友和家属,一桌是常荷的同事,另一桌是旅行社的员工和导游,张松要给安排在御品香,田鹏说算了,常荷定完了,都交完定金了 ̄
张松急眼了,不行,在外面花什么钱,自己家有饭店,定哪了?还敢收定金,小光,你去给三哥要回来去 ̄ ̄
不用,不用,快回来兄弟,田鹏一把抓住了小光,就交了一百块钱 ̄
就一百啊,那算了,小光你给你程曦姐打个电话,告诉她,这周日晚上把皇后厅留着,不要往出定了 ̄
张松对待这几个朋友,从来没有吝啬过,刘岳的那个工厂,一分钱没有跟刘岳要过,刘岳一提钱这事儿,他就告诉刘岳,你给我滚犊子 ̄
最后刘岳实在没有办法,一次去张松家里看看孩子的时候,把这几年应该给的钱都给了徐娟娟,徐娟娟莫名其妙,不敢收,刘岳说,收下吧,弟妹,给孩子的,我当这孩子的干爹 ̄
除了朋友,他对待女人更是毫无毫不吝啬可言,刘岳估计他花在女人身上的钱没准都能跟小一点儿的城镇的gdp相比了,这么一个不拿钱当钱的男人,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呢,而且他还比较懂女人的心,会制造一些小浪漫(可以说是大浪漫),后期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就必须拿下 ̄但其实也有不浪漫,强硬的时候 ̄
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很有幸的入了他的法眼,经过几番周折,约了出来,不知道是约的过程中,张松觉得挺费劲的,生气还是当天心情不好,总之说话很直接 ̄ ̄
张:我想睡你,你开个价吧 ̄ ̄
主持人:……
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也不用装清纯 ̄
主持人:我有男朋友 ̄
张:看足球吗?
主持人: ̄ ̄ ̄看,但是不太懂。
张:有守门员就不射门了?
主持人:咳咳咳 ̄ ̄一口咖啡刚入口就呛了出来 ̄
张:我没有太多的耐心,你开价吧 ̄
主持人:伸出了一个手掌,前后翻了一下 ̄
张:你去国际饭店1808房间等我,那是我长年开的一间套房,这是房卡 ̄我晚上和朋友吃完饭就过去 ̄
张大头,花费了在北京都能睡主持人的钱,睡了一个港城的小主持人 ̄
在张松死后,刘岳总是在想,到底是什么让张松丧了命,要说缺德做损,哪个土豪,富翁不是踩着活人的肩膀,死人的尸骨爬上去的,就算一个普通人,谁敢说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谁又敢保证心里没有一件不能对外说的,有关良心的秘密 ̄ ̄
不管我们如何的标榜自己,洗涤过去,哪怕世人谁也无法窥探到自己的秘密,但总会有一天连我们自己都无法释怀 ̄
无论如何,你无法埋怨命运的不公平 ̄其实命运并没有左右我们,它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看着我们,或者连看我们都懒得看。
每一步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很残酷的是,我们每走一步都无法知道是对是错,却又必须走下去,就这样我们走的每一步,构成了我们自己的命运,所以命运不埋怨我们走错了,让它们变成错误的命运,就不错了 ̄
张松到底哪步走错了?谁也不知道,我们自己哪步走错了?我们也还是不知道 ̄
也许你会说:我知道我哪步走错了,你要敢这么说,那就请你从你认为走错那一步,再往前想一想,也许会有新发现 ̄ ̄
张松葬礼的时候,每个人都很伤心,但没有一个人为他痛哭 ̄除了徐娟娟 ̄
刘岳的心情好像是自己死了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痛哭出来 ̄
是人们逐渐冷漠?是张松该死?
刘岳盯着墙上挂着张松的照片,仿佛看见张松在说:你们他妈的这些没良心的 ̄
三桌人只有一桌都喝多了,就是田鹏朋友这桌儿,就连田鹏都被灌多了,田鹏说,我能留在港城多亏大家的照顾了,初夏拍着吐了一身的刘岳,小薇跟她老公说,你别管我,我还要喝,赵云在和美丽喝交杯,张松趴在桌子上打手机,春梅在擦着眼泪 ̄ ̄麦迪呢?
滑到了桌子底下 ̄ ̄ ̄
麦迪喝的最多是有情可原的,看着这几个朋友都有了美满的结果,最初最让人祝福的她俩,现在却成了最难的一对儿,他的努力坚守,至今也没有让他的父母缴械投降 ̄
之前他父母有的时候还打几个电话,让他回家,还会跟他谈,现在别说电话了,一点音信都没有了 ̄
大家都在祝福田鹏和常荷的时候,春梅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麦迪搂着她就一杯一杯的喝酒 ̄ ̄几个人都明白春梅和麦迪的压力和难处,却又无从劝起 ̄ ̄
喝酒的中途,刘岳和张松一起去洗手间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留着胡茬的男人,张松和刘岳正在小便池尿尿呢,一个人在他旁边拨了他一下,松弟,这么巧,你也来尿尿 ̄
艹,贾哥,你扶着你小弟弟尿尿呢,还模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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