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景希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断下降着。而且貌似已经下降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怎么办?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景希不敢大声呼喊或是尖叫,通常情况下,在不确定自己身处的环境状况及对于自己的利弊之前,景希善于保持沉默,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状况,以最快的速度来判断并作出对于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不过,此刻的情况似乎已经月兑离了正常人能够理解和接受的范围。
在视野所能及的范围内,景希所能看到的,除了黑暗便是黑暗,要不是因为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与任何的物体接触,景希也无法判断出自己是在下降。其实,说是在下降也未必完全正确。或许,她此刻正处于失重的情况呢,谁又知道呢?
突然的远离了原来的正常生活,景希发现,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多少的留念呢。貌似,她的唯一的心愿也已经了了,是的,其实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够为自己的最好的朋友报仇。她的父母全然不需要自己的担心,这是对他们两个人的信任,也是对他们的爱情的信任。
其实,她还是有遗憾的,毕竟,又有哪个女生不渴望着有一个能够深爱着自己,全心全意呵护着自己,信任自己,能够一起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呢?就像她的父母那样。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景希父母的爱情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他们都出生于名门大族,不巧的是偏偏这两大家族还是死对头,但命运弄人,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两条本该远离的射线好死不死的相交了,于是一系列物理化学反应随之产生,为了实现他们的爱情,两个人放下了所谓的家族荣誉,抛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舒适的生活。
在某个黎明,两人选择了私奔,(当然了,这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现金两人还是带了不少的)后来便产生了两人的结晶——景希。
先天良好的基因给了她堪称完美的相貌:瓜子脸,浓黑而纤细的眉毛,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眨起来带着长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翅膀上下飞舞,面若桃花,嘴唇不点而朱,最可爱的是那一对小酒窝,使得她笑起来甜甜的,就像能流出蜜来。然而,与甜美可爱的外貌不符的,是她那老成的性子,不管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景希从小便是家里的乖乖女,许是天性使然,对于自己的生活她从小便能安排的井井有条,全然不需要他的父母的特意关注与嘱咐。
拥有灵活大脑的景希,安然长大了,并顺利考入了国内的一流大学。而她的父母便在她考入国内一流大学时进行了属于他们二人的环球旅行,就连景希也对他们的踪迹一无所知。
现在的蓝景希,26岁,是现代一名从事建筑设计的高级白骨精。
她总是用一副金色边框的加厚眼睛配上低调的灰色职业装来完美的掩盖她出众的外表。
众人眼中的她,低调沉闷,行事凌厉,手腕狠绝。除了工作时间,其他人很少见到她,尽管她给人留下工作狂的印象,但实际上她很少加班,因为作为一名出色的设计师,固然工作热情很重要,但灵感更为可贵。于是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四五天,她会乘上飞往各地的航班,靠旅游来收集灵感。不巧的是,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她的那对“无良父母”。
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景希倒是把自己的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想了一遍。
“唉!何时才是个头啊,别到了最后是被饿死的,死的可真难看啊!”景希暗自思考着自己将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
来不及思考更多,忽然耳边就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吵杂声,然后“嘭”的一声响,是着地的声音。
幸而摔得还算温柔,否则景希也不会那么快就拍着站起来。
“尼玛,到底怎么回事?”饶是修养再良好的人遇到这等诡异的事也爆起粗口来。亏她还黯然神伤了那么久,结果没死啊,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等到她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却发现四周竞是静得出奇,原本的吵杂声也通通消失不见。
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前竟站着一大帮子的人,皆是穿着喜庆,中间的一匹良驹上此时端坐着一位身穿大红色华服的俊朗男子,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带着红色的头冠,端的是俊匹无双啊。但看惯了明星的景希也仅是暗叹了声赞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毕竟,在如此关头,谁还会有欣赏美男的兴致呢?
马匹后方是一顶红色轿子,轿沿上垂挂的流苏正抖得欢快,轿子周围站着四个侍女,后面还有一群吹拉的人手拿着唢呐喇叭等物,明眼人一眼便知这是人家娶亲呢!想必此时轿中坐着的,便是让人想要一窥究竟的新娘了吧。
不过,此时的景象却是透露出丝丝诡异,因为原本热闹的场面由于景希的突然从天而降变得分外安静不说,新郎与景希大眼瞪小眼,喜悦的表情开始寸寸龟裂开来。
心道礼多人不怪,何况自己似乎搅了人家的亲事,立正站好,景希微垂着身子,双手作揖正打算道歉。就在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有人劫新娘!”,原本整齐的队伍一下子散乱了开来,场面便因着这一声喊叫混乱不堪起来。
“不,我不是……”可惜未等景希将话说完便被一声浑厚的男中音打断了。
“知府大人到——”
人群再次静了下来,却是恭敬地双腿跪拜在地,就连刚才一直与她瞪眼的新郎此时也是恭敬地站在马匹旁长揖到底,高喊一声“草民参见知府大人”。
整条大街唯独剩下景希一人站立着,此时她正茫茫然向后看去。
却见一身着宝蓝色官府的中年男子在大群的官差簇拥下向着景希所在地走来。看着倒不像是个昏庸的,等到景希反应过来作出判断正准备解释一番谁料刚张开嘴却是又被人抢了去。
“大胆刁民,见到大人竟敢不行礼!”
“刁民说谁呢?”下意识景希就回了过去。
“刁民说你呢!”
“哦~”故意拉长的尾音似在强调着什么,却是叫一群低着头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知府也被逗笑了,却是很快端正了身形,严肃了表情,伸出手来阻止了此时被气得双颊泛红的官差欲反驳的话语。
“你是何人?家住何方?为何欲劫花轿?你可知劫花轿是为罪一,穿着奇装异服影响市容是为罪二,见到本官却不行礼是为罪三,且不算你当众反驳官差影响执行事务。”果真不愧是当官的,一连串的话说得景希没罪也以为自己有罪了。
“奇装异服?尼玛这可是意大利手工制作的西服啊!再说了,性别在那儿摆着呢,花轿劫了啥也不能做不是?莫名其妙就被称作刁民,是人都会反驳下的嘛!”当然这些话景希也只有在心里暗暗想想了,再想想貌似自己穿到异世了,倒是与中国古代的唐朝差不多,就是不知此时该如何月兑身,接下来又该干什么呢?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回去的办法。
一时景希便想得入神了,就连知府的问话也没听见,只随便答应了一声,结果就看到两个衙差走了过来将她的双手反翦,不知欲将她带往何处。
远远只听见知府的感叹声传来:“还是第一个在我问完可知罪后轻松认罪的人啊,可惜要被带到牢里了,也不知能不能再见呢?唉!又收了一个罪人感觉就是好啊!”
此时的景希只想对着老天竖起中指,然后再大喊一声“草泥马!”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结果就是——罪加一等。想她20岁的社会杰出青年一到古代便成了锒铛入狱的“罪人”,这感觉,真他妈说不出来呢。
就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地方,身穿红色喜袍的男子眼里一道异色一闪而过,却是风过无痕再也寻找不得。
“这女人倒是有些有趣呢!”此时街道旁的一座酒楼的二楼窗户边正站着一位丰神俊朗男子。
但见他身着紫色华丽锦缎长衫,头戴玉冠,如刀刻般的五官,俊朗中又透出一丝不羁,嘴角挂着的淡淡笑意直让那日光都黯淡了几许,而他的声音恍若大提琴般低沉动人,富有磁性。
如玉般的手指端起手中的酒杯将酒一口喝光,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嘴边的笑意。此人便是人称“笑面狐”的当今丞相府的二公子——柳煜。
虽说景希是少有的能让他感到有趣的人,但对于对自己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他是甚少放在心上的。却浑然不知此时的毫不在乎给今后的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带来了多少的遗憾。
随着他酒杯的慢慢放下,命运的齿轮似也在慢慢转动,却不知会揭开怎样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