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小瞳瞳你终于回来啦!想死师傅啦!”
冷墨瞳机械地转过头:“咳咳……嗯。可以进去了吗?”
“嗯嗯,当然当然。”
众人进屋,坐下寒暄起来。
忽然,天机子道:“今天是十日。”
正在和俪璎谈笑风生的冷墨瞳忽然不说话,脸色也冷了下来。凤陌绝、宫绝曦和龙圣也都停止了谈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还有六日。”冷墨瞳顿了顿,继续道:“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差这几次吗。”
“瞳瞳……”凤陌绝刚想说什么,听见冷墨瞳的后半句话却欲言又止。
冷墨瞳抬眼看着凤陌绝,回以一个涩涩的微笑。
看着冷墨瞳苦涩的笑容,凤陌绝有些心疼。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大家一瞬间都安静下来,清冷的气息缭绕在周围。
冷墨瞳轻叹着站起身,拉着俪璎:“我有点累,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看着冷墨瞳离去的纤瘦背影,凤陌绝的心好似被揪了一下,有点痛。
瞳瞳,一年半之后,你会是我的人,我的王妃。
宫绝曦心里酸酸的。师妹,我一定会帮你,我心里的那个位置……永远留给你。
房内。冷墨瞳优雅地端起茶壶,琥珀色的茶水犹如倾泻的山泉从壶嘴里涌出,灌入精致的青花瓷杯中,伴着蒸腾的热气与淡雅的清香。
冷墨瞳端起瓷杯,轻轻摇晃瓷杯,杯中的干花随着清新的茶水一起晃荡。
她将瓷杯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好香。
看着眼前的画面,一位倾城佳人细细地品着花茶,清新淡雅。一时间,她竟失了神。
冷墨瞳忽然苦笑道:“俪璎,我是不是像这杯中的干花一样,盛开的时候惹人喜爱,到了枯萎的时候却这般模样。”
俪璎回过神,心里一酸:“小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是我这么想,”冷墨瞳放下瓷杯,向床走去:“这是事实。你先出去吧,现在我谁都不想见。”
“小姐……是。”俪璎退出房内,关上房门。
冷墨瞳静静地躺着,杂七杂八地想着一些事。
还有一年半。可是……
我爱他?我真的爱他么?
我真的爱他,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这就是我的答案。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瞳瞳呢?”这是凤陌绝的声音。
“小姐休息了,请殿下不要打扰小姐休息。”俪璎把休息两个字说的很重。
“哦,那我晚点再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他。他。他。他……
山中的夜晚总是很冷。入秋后,夜间也都是带着沉沉的水汽,风刮过带起凉意阵阵。
夜半时分,冷墨瞳被冻醒。掀起沉重的眼皮,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被风吹得来回晃荡。
她随意披了一件衣裳,轻轻起身。正欲关上窗户,忽觉今夜的月光如此美好。
淡淡的,淡如远山,淡如止水,淡如她的心。冷冷的,冷如萧夜,冷如深秋,冷如她的心。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便沐浴在月光之中。一袭飘渺白衣,一头如墨黑发,一张倾世容颜,她看起来,犹如月中仙子,高贵优雅。
一阵清晰的木叶声传来,在这寂静清冷的寒夜显得尤为动听。木叶声虽忽高忽低,可依旧悠远淡泊,沁人心脾。
谁大半夜的这么有雅致。冷墨瞳足尖轻点,跃出窗外。
一路顺着声音来源,冷墨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花园。木叶声更近了。冷墨瞳迈开步子,踏进花园。
不知不觉,她已走到花园尽头,却仍未见吹奏之人,可那潇潇的木叶声仍旧徘徊在耳畔。
亭顶上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冷墨瞳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眸。他仍旧是那一袭玄衣,高挽的黑发,俊逸的面容。
“我还以为是谁呢。”冷墨瞳笑了笑,一个翻身落在亭顶上坐在他身旁。
凤陌绝没有说话,依旧吹奏木叶。冷墨瞳抱膝坐在他身旁,静静地听着凤陌绝吹奏。
一曲终,凤陌绝将木叶把玩在手中:“怎么出来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这样动听悦耳的音乐,我怎能错过。”冷墨瞳抬起头,看着高悬于空的明月。
凤陌绝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冷墨瞳抿唇:“也许吧。”
忽然心口一阵刺痛,冷墨瞳俯捂住心口。
“怎么了?没事吧?”凤陌绝轻轻拉着冷墨瞳的手臂,话语里满是焦急与关心。
冷墨瞳摆摆手,运了一下功,平息了痛意。
“看来得赶紧找到解药了。”冷墨瞳轻描淡写道。
凤陌绝没有答话,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眼前发凤陌绝,冷墨瞳忽然有点不习惯。
罢了。站起身:“我先回去了,可能毒要提前发作了。”
在凤陌绝的注目礼下,冷墨瞳施展轻功离去。
第二天用过早膳,冷墨瞳便回了房。她对俪璎道:“这几天我都呆在这屋里,你只帮我把这几天的水贮备好即可。十六日之前谁都不要进来,不论是谁。包括你。”
听着冷墨瞳的话,俪璎忽然感到一丝不安:“可是小姐……”
“多余的话我不重复第二遍。”冷墨瞳一双美目盯着俪璎,视线一点不挪。
“是小姐。”不一会,俪璎便取来这几日用的水,退出房外。
冷墨瞳轻叹,一挥衣袖,四壁便出现闪着白光的法阵,将屋子裹地严严实实。她也不知自己是从那里学来的,只是在脑海中隐约记得。
布完阵,冷墨瞳只觉全身一阵麻木酸痛,站立不稳,跌坐在地。痛意袭来,直逼心口。一会的功夫。冷墨瞳全身已经无法动弹,剧痛不已。
她气运丹田,用内力压制住疼痛,才好受一些。她颤抖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从枕头之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忍住疼痛,冷墨瞳倒出一颗豌豆大小的药丸吞了下去,随即运功,才制出疼痛。
她做到梳妆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回想起毒发前。一张倾城颜,却化着淡淡的妆,没有妖娆的绛唇,也没浓艳的朱颜,只是抹了闪着点点光极近透明的眼妆,柳眉只是用黛青轻擦,两颊上的胭脂更是少之又少,薄唇上只是轻点了些唇脂。仅此而已。
浓妆,她不喜,太过庸俗;妖娆,她不喜,太过妩媚;柔情,她不喜,太过娇弱。唯有这素雅之妆,才能真正显出她的本色。
如今再看,汗水布满额头,粘住了刘海,脸上的妆容早已淡化,发髻也散开,一头华丽的长发倾泻下来,将她那惨白的脸色衬得更加憔悴,一袭白衣沾了一些显眼的灰尘,不再翩若雪莲。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呆在这只会一味浪费时间。毒发过后,便下山吧。
接下来的日子,冷墨瞳更是难受。毒发的疼痛每天都在折磨她,一次又一次,并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不得不每天都服用一次无尘的药。虽然期间凤陌绝与宫绝曦一直来找她,想要看看她的情况,但都在俪璎那碰了钉子,也都识趣地没来打扰。
终于熬到十六日,冷墨瞳静坐在窗前,看着窗框发呆。
痛!
她迅速奔到床前,可依旧来不及。痛意早已覆盖了她,她的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没等伸出手去拿药,“扑通”一声,她倒在床边,本就苍白的脸在一瞬间便褪尽了血色,面色惨白如纸。
五脏六腑都开始痛了!好似有谁捏碎了一般疼痛!
她强撑着身子,一点点挪到床前,抬起无力的手臂,想要拿出药瓶。在指尖碰到药瓶时,药瓶毫无防备地滚落在地,冷墨瞳连忙伸手去抓,却只差一点,眼看药瓶远滚越远,冷墨瞳慌忙抬足挡住药瓶滚动。
只是这小动作,冷墨瞳竟疲累无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赶紧拿过药瓶,服下丹药,这才止住毒素。
------题外话------
某尘:呜呜呜……好心疼我家曈曈……
陌绝:你要是心疼就别写的这么毒了好不好
某尘(无辜):只有狗血文才有人看……
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