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 19、除夕之夜

作者 :

戴立天送我回的家,我本来不要他送的,但他一意孤行,我只有无奈地看着他一直将我的行李箱搬到电梯口,然后才转身离去,我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我的面前,一如很多年前那样,我的心里一阵晦涩。

妈刚好买菜回来,看到我很高兴,直说着:“影啊,怎么回得这么早?哎哟,拎这么大个行李箱不说,还要背这么大个包,怎么回趟家要拿这么多东西呢。”

我笑笑,把东西一一摆好,然后再把包里面的东西一一往外拿,拿到下面竟然还有两支红酒,我愣了一下,这些都是秦川买的,我一直没去看。

我拿了红酒出来说道:“正好了,这酒,妈我们今晚上喝,喝醉了就去睡。”

妈笑了笑去给我准备早餐了。

这时,我的手机又叫唤了起来,我蹙了蹙眉,这是谁呢,一大早的也不让人安神,一般来说,我的熟人都知道我睡懒觉的习惯,没有谁会一大清早地打电话给我的。

我一看号码,竟然是秦川,一愣,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面马上响起了秦川的声音来,“影,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你有事?”

“那就好,我没什么事,就是关心一下,问一下。”秦川笑笑说道。

“嗯,那没事我就挂了啊。”

“影,你怎么象不高兴啊?接我的电话没一点惊喜吗?”秦川误码道。

我摇头,“有什么可惊喜的?啊,我累了,想休息,你别再打过来了啊?”

“好,我今天不打了,明天再给你打。”秦川不依不饶地说道。

“明天也不要打了。”

“那我后天打?”

“后天也不要打。”

“为什么?那、我哪天可以给你打电话?”秦川问道。

“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行不行?秦川。”我有些颇不耐烦地说道。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下,终于听天他说:“好的。”声音十分低沉,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没有吭声,等着他挂电话,但是,他没有挂,我又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挂,我终于忍不住了,“秦川,还有事么?我挂了啊。”

“没事,就是想你了。”秦川说道,还是那么低沉的声音,我的心竟有些疼了,我、真象一个没有心的人,是不是?我心里暗暗地想道,这个世上,大概没有哪个女朋友会这样对待他的男朋友了吧。

我还是没有吭声,终于电话那天秦川说道:“我挂了。”再不等我说话,电话已经传出“嘟嘟”的挂断声。

我呆愣了半天,然后起身去帮我妈摘菜、洗菜。

大年三十晚。这一天本该是合家欢乐、团圆的日子,可是我的家里,却只有我和妈两个人独坐着团年。我不想让妈太劳累,只让她简单地弄了四菜一汤,没有象往年那样弄得一满桌都是菜,但其实,就连这些,我们两人也吃不完。

我把秦川送的红酒也开了,给我和妈一人斟了一杯,“妈,新年快乐!我祝您身体健康,事事顺意!”我举杯说道。

妈也举了杯,“好,我祝影你早点嫁一个如意郎君。”

我苦笑了一声,然后喝了一口酒,妈小抿了一口,生怕我一口喝完,在一边说道:“慢点喝,别呛着了,要多吃点菜。”

我笑了笑,放下了杯子,开始吃起菜来,“嗯,妈的手艺真好,看我回来这几天,可把我给吃胖了呢。”我说道。

自我回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句爸爸的话,终于,还是妈提起了这个话题,“影啊,你爸他今年不回来过年了。”

我点了点头,“嗯,妈,我知道。”

我妈诧异着抬头看着我,“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看到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我说道,声音很平静。

我妈的声音却有些发颤了,“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去年,去年我亲眼看到的。”我回答。

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影啊,事到如今妈也不瞒你什么了,我和你爸已经离婚有两年了,他在外面的确是有了另一个女人,本来我们都不想告诉你的,主要是怕你对婚姻产生恐惧,所以就想等你结婚安定下来之后再告诉你,可是,妈没想到你竟然已经知道了,本来啊,今年他也会回来继续做这场戏,只是那个女人她现在在医院要生了,所以、所以就……”

妈没有再说出来,但我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们离婚之后却装做没离婚的样子,在我的面前做戏,但是如今那个女人生孩子了,爸要照顾那个女人,他自然是不能再过来了,我的脸上涌出一丝苦笑,妈要不是怕我有婚姻恐惧症,何至于这样做践自己,再与前夫来做一场这样的大戏呢?

我伸出手去,握住了妈的手,“妈,您别担心,你和爸的事,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你不要为我担心。”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阵的酸楚,我真的不受影响么?我可能不受影响么?我一直敬重的爸爸,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我和妈妈,就象有一本书上说过的,一个男人,不爱了便是不爱了,任什么也无法挽回,他既不会打电话告诉你,也不会发Eil通知你……

正闲聊着,妈忽然问道:“影啊,上次到家里来的,你的那个同学,妈觉得他倒是一个挺不错的小伙子,看得出他对你也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让妈把他介绍给你呀,你、现在跟他怎么样啦?有没有发展空间啊?”

我一愣,随即知道妈说的是秦川,不愿让妈难过,于是便说道:“嗯,我们现在在谈呢,相处得还比较融洽吧。”

妈听了面上一喜,“那就好,那就好。妈看得出来,他对你啊、有心。”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赶紧打开了电视,春节联欢晚会开场了,我和妈一边看着一边吃着饭,看着电视里面热热闹闹、欢聚一堂的,我的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是无限酸楚,电视里面在说些什么、在笑着什么,我全然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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