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天里蕙绵也没有去云飞卿那里,除了吃饭的时间她都是待在自己院里的。这天从餐室回自己住处时,蕙绵忍不住的抱怨:“以前三两天不见人影,现在是顿顿饭都要对着那个可恶的家伙,他就是故意整我吧。”
夏香笑了笑,这两日二少爷在府里的时间比起以前却是长了些。冬香猜测道:“二少爷肯定是知道自己误会小姐了,可是又不知道怎样道歉吧?”
蕙绵听出了冬香话里的得意洋洋,可是她却不怎么想理会,于是她什么也没说只去了一边压腿。
蕙绵跳完一支舞坐下歇息时,素秋双手捧着一个卷轴进来了。蕙绵有些疑惑,她来有什么事?夏香这时已经问出口:“素秋姐姐,您来这里是三少爷有什么事吗?”
素秋笑得温柔,道:“少爷特地画了一幅画,裱好了让奴婢送过来给小姐。”说着她就把卷轴递给了夏香,夏香接着,客气道:“奴婢替我们小姐谢谢三少爷了。”
夏香道谢过,就捧着画几步来到蕙绵身边,道:“小姐,您打开看看。”蕙绵这才抬头看向那个被夏香递到眼前的卷轴,眼前不受控制地出现了她送给云飞卿面人时的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蕙绵心中生出一股怨气。她知道对于前两天的事府里的下人们都是怎么说的,暗地里都道她记恨柳儿姑娘才那么缠着离统领。他对自己不是一直都冷淡的可以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命素秋送画来?
蕙绵愣神间,夏香已经把画打开。见是一副跟自家小姐那日“拿来”的差不多相同的红梅图,夏香心中有些迷惑,不过她仍是笑着对蕙绵道:“小姐,您瞧,多漂亮。”然后她再次看向那幅图时才发现这幅同那幅的不同之处,多了两朵梅花,多了左下角的红章。
蕙绵看了眼这幅更加完善的红梅图,对一旁没走的素秋道:“我很喜欢,谢谢三哥。”素秋轻施礼,低头道:“奴婢告退。”看了眼示意她离去的蕙绵,素秋稍滞才转身走了。
素秋将出院门时,蕙绵叫住了她,缓缓道:“素秋,我给三哥的面人被他扔了吗?”明知道是一句废话,蕙绵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素秋回头,笑答道:“没有,少爷一直收着呢。”
素秋回到飞云轩时,云飞卿正坐在院外的椅子上有些愣神。她一进来,云飞卿就站了起来,道:“小姐如今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话?”尽管他神色平静,素秋几人还是觉察到了自家少爷内心的急切。
素秋没有迟疑,回禀道:“小姐很喜欢少爷送过去的画,如今也没什么事。”云飞卿自然也知道了前两天发生的事,以前这种事是根本不会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的。这次他本来也那样认为,但是这两日来他却没有一刻不再想着那件事:她是故意的吗?她如今是不是很伤心,不然说好的来找他怎么会不来?
此时的云飞卿虽知自己不该关心她那么多,可既然大脑总是想起她和这些日子来她所做的事,他强自认为只是自己接受了她当作妹妹而已。
云飞卿从思绪中出来,淡淡道:“没事就好。”随即就又向书房走去,素秋跟了上去,迟疑再三才道:“小姐还问奴婢,您是不是把她送的面人扔了。”云飞卿停住脚步看向素秋,似乎有些担心道:“你怎么回答的?”
素秋忙回道:“奴婢说少爷一直好好得收着呢。”听过她的答话,云飞卿才又走开了。初时他确实不喜欢那个面人,可是现在他却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的不喜欢。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阮安之面带悠闲地跨进了飞云轩。他一进来就直接去了书房,刚进去的他步伐有稍稍停顿。免了素秋、素景的礼,阮安之似不在意地问道:“楚大小姐今日怎么没来缠着你?”
云飞卿抬头看了好友一眼,他对自己的心有些迷茫,然后却把旁人看得清楚。自那日阮安之和蕙绵针锋相对的一日相处,这两天他几乎每日上午必来,却是不过午时就离开。
这时素景笑道:“阮大夫,今日小姐可又没来。”阮安之被素景这一句话说的有些不自在,立即道:“她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闲得了,来找人吵架?”不过他心里想:我确实是闲得了,要不然回去后怎么第二天一整天都满脑子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以及那条他一直尽力忽视的粉粉女敕女敕的小舌头。
云飞卿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这细微的不舒服并不能影响他的面部表情。云飞卿放下书,对阮安之道:“继续昨日的棋局吧。”
阮安之这才稍稍从尴尬中解月兑,对云飞卿道:“你这里的素景丫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连本神医都敢打趣。”素景听了便笑道:“可不止奴婢一个人这样想的,谁让您这两日一来就要四下里望一望呢?”
云飞卿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道:“你们两个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只这一句话素秋、素景已经察觉到了自家少爷的不喜,二人心中都有些明白:如今少爷对小姐确实不同了。
下棋时云飞卿和阮安之都有几分心思没有放在棋局上,因此这次便又是残局未完。不过这次阮安之却是道:“今日午饭就留在你们家里用了,说起来我也只是前几日吃过你们大厨房的饭菜,味道还挺不错的。”
这一句话过于冗余,云飞卿了然地笑了笑,道:“好”。阮安之却是看到了他笑容中破天荒地带起的一丝嘲讽,忙又道:“你可别多想,我绝没有想见那个刁蛮大小姐的意思。”
云飞卿停了好长一会才道:“绵儿这两天正不开心,你见了她别又像以前一样。”阮安之有些不满,道:“我以前什么样?再说了你也前不也对她爱答不理的,今儿还这样说我?”说完了阮安之又想:除了跟她“吵”,我倒也没什么跟她好说的。
云飞卿想起了以前,也想起了她不开心的原因,她是不是太过在意二哥了,还有,她和离乱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密?早晨散步时他曾听到两个修剪花枝的仆妇的谈话:
“早几次我就见小姐见了离统领就拉住不放,每次都要说好长时间。”
“那天在花园儿里可是许多下人都看到了,小姐——亲了离统领一口。”
“虽说她是大小姐,可也不能这么跟桐儿姑娘抢夫婿不是?要不是二少爷出面,离统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你说这小姐是不是还惦记着大少爷那事……”
想到这些,云飞卿不禁手上用力,将白色石子狠狠碾磨在拇指和食指间。阮安之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此时只顾问:“你们家的大小姐怎么了?谁敢惹她?”
云飞卿回神,将碎裂两半的棋子不着痕迹地收入袖中,然后回道:“和二哥有些误会。”阮安之转了转指尖的棋子,落在棋盘上,道:“我想你们府里,也只有挽月敢惹那个谁都瞧不上的大小姐了。”声音中倒有几分欲言又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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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曾经,西写这本时,常常是带着不得不发的感情。但是没想到这本书竟只教会了我一个词“扑文”,西重看了一下,反省了好几天,还是不得其法。所,所以现在写的很慢,老是自我怀疑,觉得都写不出来感情。话说,我是不是太“口水”了?
好啦,总体来说写作是一件快乐的事。嘿嘿,又开了一本,种田文,希望我能在兼顾学习时把这两个“小孩子”照顾过来。
还有再臭美一下,西的四级过了哦,可以考口语呢。请大家为我这“低下”的臭美鼓个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