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容心虽是了解的不算多,但也有起码的常识。悫鹉琻晓在这里,小型炸弹即使再小型的,其杀伤力也是惊人的。在面对群兽的攻击,他们竟然敢使用方式。他们也不想想,一旦这些野兽被激怒,失去了理智,将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
如果枪支的存在,使群兽惧怕,迟疑不前。那么炸弹的存在,便宛若断了群兽的退路,俗话说,胆小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群野兽面对这样的攻击,已经报了不要命的想法。
“炸弹是响了,但听着这么大的嘶吼声,我怎么感觉野兽的攻击力更强大了。”六根儿小声地说道。
“因为野兽面对的是一群蠢蛋!”容心没好气地说道。
这一片血腥之地很快便会引来毒物,他们也走不了这条路,也只能绕路而行。这样的苦逼现实让容心把全部的怒火放到了这群红毛军身上。
“炸弹的余波会让周围围观的野兽受伤,在这片竞争残酷的山林里,一旦受伤,便会被攻击,也就是意味着死亡。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野兽会不要命地攻击对方,直至血液流尽,力气枯竭。”清正对着疑惑的六根儿解释道。穷寇莫追,这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说,红毛军就是一群智商为个位数的蠢猪。”容心仗着年纪小,说话着实地肆无忌惮。
“不要玷污人家猪的名声,猪也是有品格的。”小扣子对猪的喜爱程度已经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每日都在梦中遇见它,然后留着口水醒来。话说,她已经一年没吃过猪肉丸……
嘶吼声渐渐地平息,容心打了大大的哈欠后,从树上滑下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从树上滑下来。
“老大,还走这条道?”六根儿背着梦周公的小扣子,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清正。从刚才听到的凄厉惨叫声中,他已经想象到了前面这条路的血腥程度,他的胆儿有限,腿都已经发软,实在不敢继续在前开路。
容心趴在容清的背上,揉着眼睛,极力赶走困意,支着耳朵,仔细听接下去的安排。
“继续走这条路。”清正向上拖了一下容心后,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条路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思量才敲定,如果换了其他的路径,危险便会增加一倍。这里的意外,尚在能控制的范围内,不足以改变原先的计划。
容心向上爬了爬,看了看清正的神色,随后放松下来,终于忍受不住周公的召唤,进入了梦境中。
“想活命的话,乖乖地继续向前走!”暴呵声响起。
容心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红毛的人,紧皱着眉头。
“你几天没刮胡子了?”在气氛紧张的片刻,容心天马行空地来了这么一句。
“一脸的头发!”小扣子紧接着容心的话头继续说道。她正梦见她吃着香喷喷的猪肉,却被人突然打断,给了谁,谁都不乐意。
六根儿看着指在容心头上的枪口,腿是真的开始打哆嗦了。小扣子的话一出口,他险些没吓趴下。
“我这是胡须。”红毛特委屈地说道,抖着的手透漏出了刚刚经历过厮杀的后怕。
“少啰嗦,想跟着我们走,把枪放下来。”容心飘过去一眼,懒散地说道。
猛一看,红毛长得虎背熊腰,快两米的大个子,一脸的大胡须,看起来着实的吓人。但仔细看,便会发现他长的浓眉大眼,眼神宛若婴儿,过分地清澈。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红毛是个智商不跟上体型的,他也只是想活命,不足为惧。利用的好的话,说不定,他的存在还能给他们的安全多一份保证。
容心算计人从来都是不动神色的,红毛听了她的话,满怀感激地走在后面。他已经在这里迷路了好几个小时,再不跟着他们,他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了。傻子的知觉总是精准的厉害,他知道只要跟着他们,他便能走出这个恐怖的地方。
小扣子是个爱美的小姑娘,自从看到红毛满脸的毛发后,心里就没痛快过。终于在下一个休息地,指使者自家老哥六根儿把红毛头上的东西剃个干净。等头上瓦亮瓦亮后,才发现,红毛竟然长着一张粉女敕粉女敕的女圭女圭脸,脸上的皮肤特么的比扣子都好。这让自称队伍第一美女的小扣子悔不当初。
“我就是手贱!这毛长的好好的,我干嘛去找茬儿呢,不看不就行了。手贱!”小扣子抱着刘根儿的头使劲儿地晃着,她现在的肠子都是绿的。
“再晃,你哥的头都要掉了。”容心看着六根儿翻眼白的痛苦状,同情地说道。
“啊,哥,对不起啊,我就是太激动了。”看到跑到一边干呕的六根儿,小扣子讷讷地道歉。
六根儿抱着大树猛吐,胃里没有任何的东西,吐出来都是粘稠状的酸水。
“行了,他本来就贫血,刚刚饿着肚子走了一路,血糖低,又没你摇来晃去的,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过一会就没事了。”容心凉凉地说道。她就不明白小扣子对美的那种变态额执着。一行人,加上红毛,总共十四个人,每个人脸上都光滑光亮的,就她对疙瘩粉敏感,长了满脸的痘子,本就勉强算的上周正的脸,更是对不起观众了,她还没说什么,小扣子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咋呼了,让人心里着实地不爽,非常地不爽。
“不是你哥!你当然不担心。”小扣子涨红着脸,气哼哼地说道。她本来就够惭愧的了,容心还说她,她是当姐姐的,被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娃说教,太丢人了。
容心懒得搭理恼羞成怒的小人儿,趴在清正的背上继续梦周公。
刚闭上眼睛,尚未进入状态,容心鼻子一耸,立马清醒过来。
“快快,去这个方向。”容心焦急地说道。
等看到袅袅白雾后,容心掐腰大笑,人生在世,岂能少酒作陪。她已经两个多月没喝道酒了,在这里可算是遇到了,她这次绝对是人品大爆发。
靠近温泉,搜寻四周,果然在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酒洼。
“兄弟们,行动起来。”大正闻到熟悉的气味,精神也是一震,亮着嗓子兴奋地喊道。
大正的老妈是品酒师,他从三岁起就开始跟着品酒,十多年的老酒鬼,酒量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直到来到黑土国,他没喝够瘾过。黑土国讲究什么文雅,说什么君子之行。喝酒,都是一小蛊或者一小杯。他几十杯下去还没喝出个味,看着周围或惊讶或鄙视的眼神,他也就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了。
长两米,宽一米,深半米的酒洼就像个玲珑剔透的水晶迷惑着人去靠近。散发着果香的酒从酒洼上端的石缝里延绵不绝地流下来。从树上掉落的果实滚到了上端的石峰里,由于温泉在侧,温度适宜,掉落下来的成熟果实在野生酵母菌的作用下慢慢地发酵出酒精,而石峰成为了天然地的过滤器,让昏浊的果酒慢慢变的透亮,流向低处的酒洼。
一路上,他们用类似与竹子的空心植物茎子制作成圆柱状用来盛水。他们还需要拿那些用具来盛水,万万不敢贸然地倒掉去承酒,一路上他们要保持清醒来躲避危险,酒也只能用来让鼻子过一下瘾。而水是他们必须的,走路出汗本来就多,如果没有水支撑着,他们很快便会走不下去。
也需是酒精的刺激,在酒洼周围,大型植物都已经死亡,生活下来的都是一些纤弱的草类。容心循着酒香四周环视,在石峰的另一端看到了蔓延而上的藤蔓。容心用手拉了拉,感觉藤蔓能承受住她的重量后,便慢慢地开始往上爬。
“下来,危险,我去爬。”走在后面赶过来的清正看到容心的动作好,吓了一跳,立马呵斥道,两个月的相处,他已经把容心当成了他的妹妹。
“没事,这个禁不住你的重量。石峰太陡,不会有大型动物的。没有什么危险。”容心迎着潮湿的微风继续向上攀爬。
终于到达石峰山顶,向下已经只看见一个小如蚂蚁的人影。容心循着酒香继续向前走去,不出她所料,在果树旁边找到了酒洼的源头。容心捡起地上的果实放入嘴中,软软的,滑滑的,酸酸的,有一种入嘴即化的感觉,很有几分水果皇后山竹的味道。
容心用石头使劲地砸了一下水果壳,没有一点的裂痕。
一坐在地上,用身上抢来的镶着钻的刀子对着果壳扣扣挖挖后,一个简单实用的酒壶就此诞生。
容心也忘记了呆在山下干着急的清正,她一个人一边吃酸甜美味的水果一边继续制作酒壶。由于有水流进入酒洼,所以石峰山下的酒洼里酒的纯度远远不如山上的。这些果酒的纯度很高,能做不少的事,她要多做几个酒壶,装上酒以备以后使用。
在清正打算爬上山的时候,容心慢悠悠地从山上顺着藤蔓滑溜了下来。等到山底,清正一边卸载容心身上的东西,一边在嘴里训斥她做事太莽撞。
容心的脖子上挂着两个装满高纯度酒的小酒壶,在腰的两侧又系着两个壮酒的大酒壶,而空酒壶被她密密麻麻地串起来,背在了背后。从上到下,带着的酒壶整整地百来个,堆起来都能把她埋起来。
容心抱着酒壶沉默地走在前面,后面的清正一边走着还一边训斥。她已经从清正这个名字给她的幻觉中清醒过来了,她老哥和老爸绝对没有他这么唠叨,从到达山底到现在,他已经碎碎念了半个多小时!
半个多小时!这是个什么概念!那是她做错事,被她老爸做思想工作的两倍时间!也就是说,她已经被语言轰炸惩罚了两次!按照她的本心来说,揍她一顿都比这样耳朵受罪强。所以,她的心情很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