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熏阁内,众人由于得知沐清宁多年的寒毒得已清除而兴奋不已,以致于她们未能尽早发觉一股强大的气息渐渐的靠近,渐渐的靠近……
“砰!”临湖的窗口被一道劲风破开,一个冰蓝色的身影飞快地跃进来,站在软榻前。
“宁儿-”声音磁性,温柔得溺毙人。
沐清宁扶额,竟然追来了,而且,还真的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她忍不住斜睨了梅姨一眼,不是叫你将窗户封了吗?怎么不封,怎么不封。
发觉不对劲,早已站成一排,做好迎战姿势的青绿蓝紫在听到男子的声音之后,手中的绫带放下,她们望着那被破开的窗户,扶额,无语。
小姐的猜测怎么就这么准,更让她们无语的是,堂堂睿王殿下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妻子面前,这要是传出去,笑死人了。
“呃,小姐,是梅姨错了,早知道刚才应该先将窗户封好的!”梅姨为此深感抱歉。
北堂墨宸锐利的眸光扫了一眼青绿蓝紫,原来她们和宁儿认识的,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慵懒倚靠在软榻上的沐清宁,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他没有说话,只是和软榻上的女子对视着,目光温柔专注。
榻上的女子面无表情,神色平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对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完全是不知所云。
“见过王爷!”众人被两人之间诡异的对视弄得无所适从,只能出声打破他们相对无言的局面。
“王妃,或,姑爷!”北堂墨宸嘴角缓缓勾起,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视线并未移开,语气却异常坚定道。
短短的五个字,大家却都明白他的意思。
北堂墨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的了,既然她们都称呼沐清宁为小姐,那么他作为她的男人,她们就应该叫他姑爷,或者,她们可以称他为王爷,但是同时必须称沐清宁为王妃。
沐清宁无语,她嘴角微微扬起:“她们是本妃的人,与睿王无关!”
“我是宁儿的男人!”他的视线紧锁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沐清宁满脸黑线,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她吧!
最重要的,他的这句话她不能提出任何异议,否则,眼前这个脸皮堪比城墙还要厚的男人,绝对会当众做出她吃不消的举动来。
当下,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警告他说话小心点。
“你来这里做什么?”久久的两人都未说话,沐清宁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心里憋屈,忍不住主动问道。
“来接娘子回家!”北堂墨宸笑道,让她呆在明月楼大半天,该生的气也该结束了。
北堂墨宸笑笑,他慢慢地靠近她。
冷冷地看着他靠近,沐清宁拿起琉璃杯,轻轻摇晃着,娇女敕的唇瓣微微掀起,语气淡淡:“绿青蓝紫,把睿王赶出去!”
说完,她转回视线,优雅地喝着鸡尾酒。
北堂墨宸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的女人,是不是太不把他当做一回事了?
绿青蓝紫目光同时望向那个身形峻拔的男子,眼眸微微闪动,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小姐的话就是圣旨,管他是身份尊贵的王爷,还是姑爷呢,只要小姐不想见到的,都得滚!
绿青蓝紫同时左手一挥,袖中按动,四彩绫带犹如利箭一般飞速地袭向北堂墨宸,每两条的目标分别是他的四肢。
北堂墨宸冷眼看着向自己飞速而来的四彩绫带犹如游蛇般卷住他,却在它们缠上的瞬间,他身形一动,瞬间移出了彩绫的攻击范围。
沐清宁将手中的琉璃杯搁在案几上,紫眸飘向不停躲闪的北堂墨宸,嘴角微勾,没有出手就能轻易躲开绿青蓝紫的攻击,这厮武功确实了得,否则也不会如紫鸢所说的能与数十名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打成平手。
也难怪她这个没有半点内力的人怎么打也打不过他。
“哧啦!”一声,绫带断裂成碎片,漫天飞扬,绿青蓝紫也被北堂墨宸震得向后退几步撞击在雪白的墙壁上,却因为他控制力道得当,她们并没有受伤。
“小姐,青绿蓝紫无能,打不过睿王!”四人说道,但是语气却没有因为不敌而失落的,有的是对北堂墨宸的佩服。
很少有人能抵得住她们四人的夹攻,即便那日的黑衣人也只是勉强,睿王却轻而易举,他长剑并未出鞘就将她们击退了,不得不佩服啊!
“打不过不会用毒吗?”沐清宁望着对自己笑得妖孽的北堂墨宸,只觉得此时的他实在是碍眼,恨不得他马上在眼前消失。
更何况,当她知道寒毒已清除的时候,虽表面平静,但是她是真的很生气,当年义父为了驱除她体内的寒毒,身子受到很大的亏损,所以每年他都得花费半年的时间闭关修炼,若是北堂墨宸因为给她驱毒,也落下义父这样的结果,怎么办?
“啊?”绿青蓝紫几乎不敢相信她们的耳朵,小姐竟然要她们给姑爷下毒,是不是太狠了点。
“宁儿这是想毒死为夫吗?”低沉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但是,却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你说呢?”柔软的唇瓣一掀,紫眸一暗,扫向绿青蓝紫,“你们还不动手?”
“是!”绿青蓝紫异口同声道,眼眸一沉,一排银针似是流行般迎着北堂墨宸接踵而至。
北堂墨宸一个回旋转身,避过绿烟飞射而来的银针,深邃的眼瞳扫过软榻上悠哉品着鸡尾酒的女子,再一个旋转又避过绿蝶飞射过来的一排银针。
沐清宁紫眸望着一排排一阵凌厉地射向北堂墨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唰唰”银针纷纷落地,站在一旁的梅姨暗叹,这睿王的内力果然深厚,随便大手一挥就轻易将绿青蓝紫的银针打落,怪不得小姐会放心地叫她们给睿王用毒,她心里就肯定了睿王能躲过,这么做只是为了给睿王一个教训吧!
“哧哧”银针没入**的声音。
沐清宁握着琉璃杯的手一顿,她瞪大双目望向北堂墨宸,只见他白皙右手上,两根闪亮亮的银针一半以上没入手掌内,他对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内力稍微往上提,“唰唰”沾着乌黑血迹银针应声落地。
原先绿青蓝紫看得出北堂墨宸能轻而易举地躲开她们的攻击,所以下手才没有顾及,但是她们根本没想到北堂墨宸打落银针的瞬间,却故意留下两根银针伤了自己,四人向后一退,收回手。
雅熏阁内陷入可怕的沉静。
房间内,众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也不敢打破这沉静的气氛,只是,只是视线不停地在那一对绝世男女之间轮流转换着。
北堂墨宸深邃的瞳孔紧紧地锁着对面与他对视的女子,脸上挂着浅笑,他那只被银针击中的手已变得乌紫一片,心口一阵沉闷。
“你们先退下!”沐清宁示意众人退下,当众人退下后,她才从软榻上起身,走到他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其中两颗在手心上。
“这是解药!”不敢看着他,她低着头将手心的解药递给他。
北堂墨宸并没有接过解药,他薄唇紧紧抿起,幽黑的眼睛紧盯着她绝美的容颜,突然,他长臂一伸,捞住她的纤纤细腰,将她撞进怀里,“宁儿,莫要再生我的气了,跟我回去!”
“现在不是谈生不生气的时候,你先把解药吃了!”抬手再一次将解药递到他面前,虽然他中的毒不是无解之毒,但是,是毒总是不好,多耽搁一分钟,毒液入了精髓,多少对他的身体不好。
北堂墨宸吃下解药后,他的手掌快速地恢复原样,沐清宁拿出特制的酒精,两人坐在软榻上,她垂下头,神情专注地为将酒精涂抹在他上手。
“你是故意的!”她虽没有内力,但使用银针绝不逊于绿青蓝紫,堂墨宸每次都能轻易躲开她的攻击,这次却被击中了,他明摆着是故意中针的。
“只要宁儿不生气,怎样都可以!”北堂墨宸望着她,认真道。
他确实是故意的,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知道宁儿对他也有小小的担忧呢?
“宁儿,和我回睿王府,好吗?”他将她搂进怀里,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冒犯了你,将你气得离家出走!”
“若是宁儿还不解气,那你再给我下毒,我针针接受!”看到她不为所动,他继续道歉道,只要宁儿不和他赌气,不躲到这里来,不拒绝和他见面,他就是中再多的毒他也乐意。
沐清宁挣月兑出他的怀抱,背对着他,问道:“北堂墨宸,寒毒有没有反袭到你身上?”
北堂墨宸一怔,“宁儿,你知道了?”
“嗯!”她仍然背对着他,想起昨夜的事,她耳根微微发烫,“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仍然很生气!”
宁儿还是不能原谅他吗?
“宁儿。”他扳过她削瘦的双肩,指月复轻轻的抚模着她的脸,“只要宁儿以后不再忍受寒毒之苦,宁儿,怪我,怨我,恨我,都可以!”
“是吗?”她别过脸,“即便冒着危险,也在所不惜,是吗?”
“当年义父为了驱逐我体内的寒毒,掩盖我的紫眸和卷发,他失去了护心神功,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欲将我体内的寒毒转移至他身上,结果,失败的同时,他自己也耗损了功力,身体严重受损,因此每半年他就得闭关修炼,即便如此,他的身体并未有丝毫的恢复,义父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甚至冰言与碧月都瞒着我。”
她再一次背过身,紫眸飘向别处:“你的身体若是因此受损,母妃怎么办,皇妹怎么办,你又让我怎么办?”
你又让我怎么办?北堂墨宸眸子一亮,这,宁儿是在担心他吗?
“宁儿,你担心我?”他看着她的背影,抑制心中的喜悦,问道。
她沉默不语,不敢回过身对着他。
是的,她担忧他,她的心里,已经开始在乎他了。
刚才让她的丫头们教训他,是因为气他,气他不该期满着她,一个人默默的给她解毒。
宁儿这样,是接受了他吗?
北堂墨宸长臂一伸,沐清宁一声惊呼,身子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转得她头昏目眩,待她恢复过来,人已被他压在软榻上。
“宁儿,你在担心我,是吗?”他双目深情地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眸中有兴奋,有激动,更有期盼。
如果他理解得没错的话,刚才宁儿的意思是责备他解毒前不和她商量,他好希望宁儿能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担心他,害怕他出事。
“嗯!”媚惑动人的紫眸微微阖上,她的长睫微微颤抖。
“宁儿!”他深情的呼唤一声。
“……唔……”
他的吻火热、急切却不失温柔,霸道却又小心翼翼,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龙舌长驱直入。
沐清宁闭着眼,双手拦着他的脖颈,青涩、稚女敕地回应他的热情。
清雅的空气中缓缓地漂浮着暧昧与甜蜜,朦胧的月光自窗口洒下,软榻上,两道人影紧紧纠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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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感冒了,头晕晕的,码字一边码,一边瞌睡,心里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