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揍你?”
辛欢吃了一惊,“他凭什么揍你呀?你犯了什么事儿了?难道就凭他是你老子,他就能随便揍你?”
辛欢有些激动,伸手捏住和郁的下巴,小心地左右看了:“我这里的消毒药水都过期了,只有白酒。你行么?”
“行。”和郁含笑点头。
只要是她,又有什么不行?
辛欢松开手,转身去翻橱柜,悉悉索索翻弄了半晌,终于拎出一瓶茅台来。
和郁有点哑然失笑:“哟,好酒啊。”
辛欢瞟他一眼:“……我偷的。从白振轩那。”
和郁“噗”地笑出来:“原来如此。不过都是自家人,不算偷。”
“谁跟他是自家人?”辛欢咬着瓶盖,旋开了,将酒倒在月兑脂棉上,“我姓辛,我又不姓白。”
和郁还想说什么,辛欢便将蘸了酒的月兑脂棉按在他唇角伤口上。猝不及防,和郁疼得“嘶——”了一声,知道是她故意的,便轻轻笑了。
她的手按在他的唇角,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耳边听得见对方的心跳。
辛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茅台酒,消毒什么的可有效了。你知道茅台为什么会成为国酒么?”
她想分散他注意力,他明白。和郁便笑:“为什么呢?”
“当年红军长征,缺医少药,没有药水洗伤口,便在经过茅台镇的时候带走了当地大缸大缸的酒。这些酒可不是为了喝的,是为了救命用的,长征途中为了保护那些大酒缸,许多战士都献出了生命。”
茅台酒烈,按在伤口上如何不疼?她只能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不敢稍有差池。
“为了酒不要命……这可不是酒鬼,是为了给战友保下一条命。”辛欢说到这里,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还疼么?”
“不疼了。”和郁高高仰起头,为她眼中闪过的柔软,深深着迷,“本来也没什么,小伤而已,你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她有些慌乱地松开手,“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小姨?”和郁一哽。
她背过身去:“就算不回家,你也可以去找青、花、月,或者去酒店。总之,你在我这里不方便。”
和郁垂下头去:“已是这个时间,打扰他们不方便;酒店的话,会被人认出来,带着伤会引发猜测。”
他起身走到她背后,“我知道我的突然到来让你困扰了。不过我答应过你,你忘了么?我会如你所愿,只当你是我小姨。所以你别撵我走,行不行?”
辛欢无言以对,只能走进房间里去乒乒乓乓地翻弄了半天,抱出一床棉被和枕头,扔到沙发上,转头便回了房间。
夜月无声,辛欢用被子缠紧自己,对自己说:“你是他小姨。辛欢,你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