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目送辛欢出了门,和郁才褪上的白T恤,小心地对着镜子,将背后的纱布揭下来,看伤口的情形。♀
好在他当过两年兵,筋骨经过磨砺,否则还真扛不过父亲那几鞭子。
因家里是跑马帮出身,于是家法用的就是祖上传下来的马鞭子,生牛皮绞的,抽在身上就是皮开肉绽。
他小心地让辛欢只看见了他唇角的小伤,却藏住了脊背上更严重的伤。早晨还要故意站在窗前做力量训练,就是为了不让她疑心。
收拾停当,和郁才开了手机。经纪人钱果然第一个打进电话来。和郁笑着接听:“钱大哥,久违了。”
素来涵养绝佳的钱,在电话里也忍不住怨言:“自然是久违了啊,和少爷。两年前不告而别,两年间音讯全无,两年后回来还关机不接电话。”
和郁无言以对,只能抱憾地笑。
钱继续数落:“两年前正是如日中天,代言和演出通告拿到手软,说放下就放下了,光违约金就是上亿!虽然都是你自己负担的,但是你别以为我就能原谅你!”
“青花和月是一个整体,没有了你,造成青花和月在两年里无法合体演出,你该算得出这无形资产的损失又有多少!”
和郁喉头微哽:“是我对不起大家。”
钱又哼了声,“……不管怎么样,小和,欢迎回来。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钱大哥……”和郁攥紧了电话,心头热潮起伏。
钱说:“你的‘壮举’我们都听说了,为了给辛欢女士担下巨额债务,你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押上了。这可是你从16岁出道以来,一分一毫积累起来的——堂堂和少,现在已是一文不名了!”
和郁淡然笑了笑:“所以钱大哥,帮我接通告吧。时间尽可以安排满一点,我想赚钱!”
钱也忍不住喟叹:“何时敢想,和家的少爷竟然也有一天,自己要求排满通告,只为赚钱?”
在辞职报告上签了一天的字,到日暮时分,辛欢签得手都软了。
辛迪加是一个肌体,每一个辞职而去的人都是从这肌体上抽走一管子血。这么一管子一管子地抽下去,辛迪加还能支撑多久?
不过就算手软,辛欢依旧还是挺直脊梁,给每个离职而去的人签字同意之后,还要起身握手,展开明亮的笑颜说:“多谢你这么多年为辛迪加的辛苦付出,祝你前程似锦。”
好聚好散罢。
此时日光斜照,她坐在大班椅里一边甩着酸疼的手腕,一边想着:好像她这辈子做过最多的、最擅长的事儿,就是告别。
当年告别了母亲,含笑目送她成为白振轩的新娘;
接下来告别了父亲,再含笑目送他跟王亚芝母子共享天伦;
三年前告别了和郁……
每一次,她都用足了力气,希望能够做到好聚好散。
再难熬的,都熬过去了。今天也走到了尾声,已经有一阵没有员工再来辞职了。看样子今天也已经熬过去了。
辛欢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摇曳着酒杯让自己放松。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大门又被敲响。
隔着大玻璃,辛欢望着那个人,心底狠狠一酸,面上却明艳照人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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