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僧的神识靠近众人细察时,发现小六的脑海之中依旧是那种混沌空荡的状态,无物可察、无迹可寻,而其余几人明显是不知其所以然!
白袍僧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陆小六!你以为刚才是我在帮你杀死那几个人吗?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若是我在帮你,还需要询问到底是谁在搞鬼吗?你当我傻还是你傻?”
朱正奎和袁茹闻言心中疑惑,小六是何时认识白袍僧的?从他们的话语之中,他们似乎又有些过节!
小六脸上露出半信半疑地表情:“说起来您不可能帮我们倒是真的,可是那到底是谁帮了我们?难道以您的功力也没瞧出端倪?”
白袍僧心中嘀咕起来:看这样子,不象是这丫头下的手啊!难道果真另有其人?准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溜走?可是,毕竟这丫头屡屡不让人探清她的神识,着实让人生疑!
他不由地问道:“丫头,果真不是你自己在捣鬼吗?那你为何不敢让我看清你在想什么?你到底在刻意隐藏什么?”
小六一脸迷惑:“白袍尊者,虽然我的曾祖父也是一名帝师,但是对我来说,帝师的世界还是太过神奇了!我的确不能明白您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本领!照您所说,您不但能够瞬息千里,还能够看清楚别人在想什么,任何人都不能在您眼皮底下耍花招。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小六不过是一名初阶灵师,仅仅是神识之力比普通人稍微强些,您怎么会每次都会让您认为小六在藏私捣鬼耍花招?真是让小六深感不解!”
白袍僧闻言,面色不由有些尴尬。也难怪人家生出这种疑问,他与小六见过三次面,次次都生疑忌之念!堂堂一名帝师如此对待一位小姑娘,说出来难免会让人以为他心里有问题!况且。帝师尽管能够随时洞察别人的内心,也不能滥用啊!否则,谁还敢跟帝师有所交往啊?自己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在别人视线之内,那还有什么安全感啊?
白袍僧迟疑了一下,态度开始软了下来:“嗯,这倒巧了。偏生都是在我查访一件疑难之事时遇到你,而你的本领偏偏又过于与众不同,所以才会让人生出猜疑之心!不过,你放心,我白袍僧虽然脾气火爆。性子急,可是我从来不仗势欺人!只要我弄明白了真相,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如果到时候事实证明我冤枉了你。我会向你道歉的!”白袍僧说的这一番话,倒是让人很佩服!堂堂一名帝师,能够杀人于无形之间,居然答应向人道歉,倒是很难得!
“我有点明白了。原来小六只所以屡屡蒙受冤屈,只是因为您在查访一件大事!但不知小六能否有资格知道是何等大事,竟会令您老人家疑到小六身上?”小六语气中有一丝嘲讽之意。
白袍僧故意不理会她的嘲讽:“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申元宗的天元帝师因遭人重创,竟至魂飞魄散!他的一缕魂魄找到我诉说冤屈后便消散无形了。按说江湖帮派之间的仇怨我不该介入,可是天元帝师之死太过离奇,此事又发生在龙门会举行前夕。我有责任查清此事。当然,不是为了替天元帝师报仇,这种事自由他申元宗的后人们去做。我只要搞清楚事情的起始经过就行,谁知这些天来却一无所获。”白袍僧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面前这几个人的表情。
白袍僧那这番“坦诚”的话语,便是设下诱饵等人上钩的!一般人听到别人说起自己熟悉或有印象的人,脑子里自然会想起此人的一些事情!他就是要“不经意”间吸引大家考虑天元帝师的事!
不过。白袍僧在屡次失败的经验下,知道这一招对小六未必有效!事实也是如此。他完全无法看透小六的想法。就如面对一名帝师高手一样,令他深感一种无力感!
朱正奎并未与天元帝师见过面,他知道天元帝师是申元宗的靠山,这次居然被人杀死了,申元宗势力必会大减!怪不得在凌云门进入中都后,一直与凌云门针锋相对的申元宗表面上偃旗息鼓,未曾公开挑事,大不正常!自己还心存疑惑呢,原来是与此事有关。尽管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种幸灾乐祸的情绪不免涌上心头。
而小六前番那些话已让袁茹心生警觉,听到天元帝师的话时,脑子有一个身影恍惚闪过,她却立即转移自己的思绪,不敢去想天元帝师的事情,生恐被白袍僧探知到什么!
但是,往往是人越怕什么反而越是来什么!
白袍僧的眼神转向袁茹,刚刚袁茹脑海中那一闪而现的天元帝师的影子被他抓住了!
白袍僧笑着对袁茹道:“噢?你刚才想起什么了?你是何时见到天元帝师的?”
小六心中一紧,却笑道:“袁姨,我们来中都没有多长时间呢,我怎么没听说你与天元帝师见过面?”
袁茹毕竟素日冷静过人,马上就把控住了自己的情绪和思维:“说起来,我的确是没有正面见过天元帝师,但是就在年节前有一夜,那时申元宗的人还在诚王府周围暗布高手监视,我夜晚出屋时曾看到天空闪过一道人影,心中便暗自惊疑:中都城明明设有禁制,灵师以下都不可高空飞行的。飞得那样高的难道是帝师?而那时,那才在中都城我只听说过天元帝师一人!所以,我对当时的那道影子印象很是深刻,当然,是否天元帝师我也只是猜测!”说这些话时,她只专心思考自己所想的场景,别的事情一点也不敢多想!
白袍僧深思道:“那是哪一天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袁茹摇了摇头:“只记得是年前,至于具体哪一天却记不清了!”
白袍僧知道时间很关键。天元帝师遇害那天正是年节之间,如果那天正好是袁茹见到那道影子的时间,那么说不定可以顺藤模瓜找出些端倪来!
于是他淡淡地对袁茹道:“果真想不起来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小六心中一惊,知道帝师强者如果以元神侵入对方脑海中,极有可能将对方自己都想不出来的记忆翻出来,那么,恐怕不少事情就会露馅了!
一定要阻止他这样做!
小六不假思索冷笑一声,道:“白袍尊者,我看你这是将我们家的人都当做嫌疑犯了!清上宗什么时候与申元宗搅成一伙的,我竟然还不知道呢!您若想为申元宗报仇,大可不必费这些周张!”
白袍僧的炮仗性子一点就着,立刻就大怒了:“丫头无礼!不要以为我碍着你曾祖父的面子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哼!自我回到天启国,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呢!”
白袍僧恼了,小六反而笑了:“这位老人家,今儿一直是您在找我们的麻烦好不好?如果我没记错,您刚来时是要查找那名暗中帮助我们的高手的,现在怎么成了审问我们家的人了?我实在是搞不明白!”
白袍僧冷冷地道:“我始终是在查找天元帝师之事,若说是我找你们的麻烦,还不如说是你们自找麻烦!”
玄风上前一步,笑着岔天话语:“白袍尊者,其实,玄风以为,要查天元帝师之事,完全可以从申元宗或是帝师以上高手查起。难道普通灵师还能斗得过一名帝师、甚至杀死帝师强者吗?”
白袍僧的目光凌厉的扫向玄风:“年轻人,我正是要从蛛丝马迹中查出幕后的隐藏者!”
就在这时,忽听得半空里又有人叹了一声:“白袍僧,你这老家伙怎么越混越不象样了?你不去管惹事生非的申元宗,却在这里拿我重孙女找什么茬啊?你要找他们的幕后者,实话告诉你,天元帝师并非我所杀,我们两人斗了三个月未见胜负。但是,即便我有本事杀了他,你在这儿追查个不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清上宗竟然背叛中立各帮派的族上遗训,准备和申元宗沆瀣一气不成?”
小六闻言又惊又喜,不由地叫道:“曾祖父,是您老人家来了吗?”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六一看,果然是她的曾祖父陆鹏远!
急忙跑上去扑到他的怀里:“曾祖父,您老人家可现身了!要不然,你曾孙女被人家冤枉死了!”
朱正奎连忙上前跪拜:“老爷子,您回来了!正奎给您叩头了!”
袁茹也上前参拜:“诚王府袁茹拜见凌云帝师!”
陆鹏远搂着小六,看着眼前的朱正奎、袁茹呵呵笑道:“我来此多时了!你们功夫都不错,继续好好修练,一定会大有出息的!”
这时的白袍僧面现尴尬之色,他实在没有想到陆鹏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如此说来,刚才必是陆鹏远出手相助了!他要查的,是莫名其妙施展帝之涛杀死天元帝师的人,而他相信,陆鹏远与自己功力相差无几,确实无法杀死天元帝师,而且将其魂魄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