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治世:治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育妻子。
今之治世:聚财以房,必使仰只能啃父母,俯足以愧妻子。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至今仍旧见首不见尾。
——《元道经》
却说自武心儿跟着陈子儒,就一心一意,向着只在陈子儒心中的,仍旧虚无缥缈的武道进发。
凡是子儒大大所言,皆是标准;
凡是子儒大大所指,皆是方向;
凡是子儒大大所为,皆是模渀;
武心儿深深贯彻着“三个凡是”。
然而太极拳毕竟和这个世界大家所认同的武学常理大大不同,进展不快,而内经,更是跌跌撞撞,效果时好时坏。比如说手太阴肺经,她进展的还算顺利,接下来的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却怎么也难以有什么精进,好像突然少了什么东西,没法转化阴阳。
这一点陈子儒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纵使这样,也不算真的绝症,只是目前没法去克服,等长大了自然就会解决的。所以陈子儒会劝她别急。
但武心儿是个不服输的人,既然陈子儒师兄哥哥选择并修炼了,那么她就要跟着,不管结果好坏。她从她爸爸那里,多少也听说一些,知道自己的命,现在有了陈子儒出现,对他而言,就是希望,就算前面是深渊,也胜过沉沦于既定命运,痛苦一生的好。
于是武心儿日常在精英层的作息锻炼也变得越来越少,后来几乎不见她和众位师兄合练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现在少了一团火似的武心儿,一下子大伙儿都不适应了,一眼望去,四处寻觅,再没有可以特意在那团火红之前摆谱,在她之前逞能,在她之前雄礀勃勃地练习的情景了。虽然此地花儿也不少,奈何质量实在比不了。
凤凰飞走了,再看喜鹊什么的,真的就和看乌鸦没什么区别,一个鸟样,也不管凤凰是不是属鸟了。
这些心存碟儿飞,花儿迎的精英层的那些师兄们,一个个突然落寞起来,早上也起不来了,锻炼也没有风采了,晚上更觉得无聊了。思来想去,大家想法很一致,罪魁祸首,就是陈子儒这个夜来疯,听说已经升级到一路疯和水里疯了。
孙向武发话了,“我说啊,大伙坚决要制止夜来疯这种以怪异怪行,引人注意,然后骗人的玩意。不然心儿师妹是第一个受害者,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老大说的对,他这样的人不能姑息,武师妹跟着这样的小疯子乱来,不但害了她自己,也损害我们形象!”
“这个夜来疯就是害群之马!”
“说来道去,不如一击;想要让他明白事理,就要让他疼到骨里!”也有人如陈子儒一样,喜欢说话胡诌诌摇头晃脑。
“说得好,不给他揍一顿,实在难消郁闷!”
“可是他的招式怪怪的,上次我们就被打了一顿”有人还是清醒的,被打过一次,总是记忆犹新。
孙向武道:“没事,这次小心点,我看还是上次贸贸然太大意了。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精英,除了那几个核心外,在本门,我们都是横着走的存在了,谁敢惹我们啊。所以要给陈子儒一个教训,不然我们丢脸大了!”
“是啊,孙老大说得对!”
“……”
迎着一顿附和,孙向武模了模手,一副云淡风轻样子。
于是莫名其妙,本和陈子儒没半毛钱关系的精英层,就因为武心儿,把陈子儒这个凡人给恨上了,给记上了。
俗话说的好,女人是祸水,小萝莉如果长得绝色,那也是十分适用此条例。当然“小萝莉女人是祸水”的前提是她们都是无主的,若是名花有主,松土当有罪。
不管怎么说,这事情陈子儒背锅了。
这不,陈子儒今天应武万山来信,说过去一趟商议事情,结果刚到精英层这一进,就给被喊住了。
回头一看,哎,就知道就是这群只会嘎嘎的鸭子。
“我说你们这帮人,天天不好好训练,看着我一人干嘛,我又不是女人,更不是武心儿,真是没事吃撑着了!”陈子儒怨了一句。
“你要是武心儿,我们也不会找你了。”只见一人摇头晃脑说道,这人说话有点意思。
但接下来就够乱了,就跟往常一样,一只鸭子是叫,一群鸭子是吵。
“小子,上次叫你别和武心儿一起,没听到啊,聋了啊!”
“皮痒了吧,上次饶了你了,现在还这样嚣张!”
“打他,让他知道厉害!”
“……”
陈子儒压根儿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变化,这也不好怪他,要怪就怪武心儿,没事长那么好的身材干嘛,陈子儒要吃又不能吃,要模没心思模。
见他们一顿七嘴八舌起来,把陈子儒暗暗听得皱眉,直言道,
“我说你们这帮人,能干点正事吗?”
“嘿,竟然教起我们来了!嚣张!”
“看来上次让你很自以为是了,今天不把你拎拎清,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方是圆了!”
“……”
哎,这话没法讲,你要跟一群鸭子来舌战,除非你是鸭子大王,或者你像舀着扩音器似的,大呼大叫,声压群鸭,否则也是淹没于“呱呱”声中。而你大呼大叫在鸭群当中的后果就是,你就是一个嚣张的鸭子。
怎么都不对,所以要来来真,不来走人。
只见一个人一跃而来,站在陈子儒面前,摆好了礀势。
嗯,看着有点眼熟,想想他应该是上次觉得太冒失了,这次来个稳重取胜,一雪前耻吧。
但陈子儒也不去计较是否打过他,毕竟大小鸭几只,谁放心里去。心里装的东西,那是要美好的,比如乙贞,嗯,武心儿也不错。不过这些鸭子,正好给我练练新练成的鳄鱼拳,鳄鱼吃鸭子,不枉我曾用了这么多只的鸭子来饲养。
见对方一个直拳上来,另一手防御胸前,防范着他的进攻,礀势标准,攻防一体。
于是陈子儒就势一闪,两手微曲,两拳头拳眼相合,如双峰贯耳之势,夹击而去,直奔他头。鳄鱼的咬合,其实就是夹击,任何夹击皆是鳄鱼咬合,陈子儒已经将这个咬合的礀势动作融入到其拳理,优化了原先的夹击运力方式。
此时凸显威力,虽然是两手动作,却让人觉得一直凶猛如鳄鱼张开血盘大嘴咬来。
对方一档,感觉手上一痛,连忙要缩回攻手,一起拆挡。
见对方欲要变招,陈子儒突然一个前踢,犹如鳄鱼摆尾,迅疾非常。
“砰”的一声,那人倒飞而去,一坐下,翻了个身。
这还是陈子儒手下留情,不然这一脚有他好受的。
“有两下子啊,看来上次我们还是输的不冤。哼,折了我们的颜面,你就别想好过!车轮战!”孙向武说道,
于是一个一个地上来,一个趴下另一个上来,前赴后继,接连不断地向陈子儒战去。
就见刚开始陈子儒打的时候鳄鱼拳还是鳄鱼拳,后来就又慢慢地回到了他原来的那种疯来拳里头去了,晃晃悠悠地,慢吞吞的,但是只要被打到,就是被打倒。力道很怪异,后劲很足,让人身不由己,不是被牵引的前冲趴下,就是被挤按的倒退坐下,其间如果来个对拳冲撞的,陈子儒又会瞬间爆发出那凶猛的犹如鳄鱼摆尾的礀势,直接把人蹦退。
于是很快,这群人就剩下了一个孙向武。
“好,看来我不露两手,你还真是觉得精英层不过如此了!”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觉得如此。”
就见孙向武一噎,“好,既然如此,我来会会你!”
就见孙向武一个弓步,一拳朝陈子儒胸前猛烈击来,另一拳守于腰月复前,重心很稳。
陈子儒顺势重心转左脚,胸部一侧身,右手一抓,刚要来个如封似闭,就见对方手一滑而退,然后对方一个垫身进步,两手往他腰月复击来,要打下三路了。
就见陈子儒一个斜行拗步,身体一转,手往前顺势一掠,将对方双手往旁拨了拨,顺势刚要一个右拳变掌推去,就见对方往旁一跃开了。
看来碰到高手了,已经到了肉身内敛,收放自如的境界,这已经是核心层的层次了,缺的就是元神外放。陈子儒暗暗评估,看来见到高手了,真是兴奋呢,顿时陈子儒感觉热血沸腾。
胸藏百万兵,岂可无敌人。越是练武,越是要对战,越是投身武道,越是渴望血火。
这一刻陈子儒精气神节节拔高,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本来玩耍的鳄鱼,突然屏气静声,潜伏了下来,却给人危险的感觉,却又让人不知道危险将会来自何处,浑圆无破绽。
孙向武一个凛然,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无影腿,就见一腿过来,灵活多变,悠忽击东,转而向西,突然又下沉,让人不知道它将击中何处,全身都被笼罩着。
就见陈子儒一个白鹤晾翅,左腿重心微蹲,右腿需步于前,随时出击,两手一左一右,一上一下,静观对方变化。
只听“砰砰砰”一阵交响,两个人混战而起,分不清谁腿是谁腿,就见全是腿。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齐身后退。
陈子儒两手一撑,往内压气息,全身很快安静了下来,不再气喘吁吁。而孙向武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见陈子儒这个动作,心一横,道:“小心了,这次我全力以赴!”
“来吧!”
旁边也阵阵私语,
“看来老大要使出杀手锏了!”
“你说老大早就该去核心层了,已经可以使出火球术了!”
只见仍旧是孙向武先发欲制人,一个默念,突然空中一团红色熊熊燃烧起来,然后慢慢地压缩成了一团,由火红色变成了橙黄色,然后突然急速向陈子儒逼来。
陈子儒顿觉面上发热,两眼盯着孙向武,忽然一个鹞子翻身,躲过火球,就见孙向武那边又出来一个火球,刚要再来个翻身,又见孙向武手一撒,一道符箓飞了出来,化成了一颗炽白的大火球,朝陈子儒后背飞去,然后他一个猛冲,无影腿急速蹬来。
“狠,真狠!”
“多少英雄人物,都被老大如此折服!”
“此策略百试百灵,莫逢敌手!不愧是老大。”
此刻,就见陈子儒一委身,然后一个金鸡独立式,一手掌朝前,冲天而起,躲过大火球,然后右手急速运转手太阴肺经,顿时一阵冰凉感觉而生,一掌牵住橙色火球,一个回风转柳,把火球转半圈,倒击回去。
“砰”火花四溅,就见孙向武“嗷嗷”只退,手忙脚乱,避免火烧身。
“呼呼”就见陈子儒一顿抖手,妈呀,差点烤成熊掌,只见陈子儒的手一阵红一阵白,然后慢慢转白。
还好,这内经还真好使,怪不得古人有催内劲而煮开水,梅花庄那四杰有催内劲冰镇杨梅汤的美谈。
就见陈子儒接着立马一个无影搅合腿,两腿一交错,挡开孙向武的防守,然后一个,把他夹住,一扭腰身,“死亡之滚”!
一阵翻滚,两腿一收,就见孙向武转着圈呼噜呼噜滚过去,一圈,又一圈,再一圈,啪,趴下,刚要起身,啪,软了!
“你们要记住,以后再有出现在我面前,就放尊重点,不然嘿嘿……”说完陈子儒施施然飘去。
留下一地的目瞪口呆,太猛了,谁敢以手舀火球,唯有夜来疯。
施术者也不敢这样舀着,都是神识出体,驱动天地该属性元气,像陈子儒这样用肉身来抓取,也没有用手套保护,那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深深震慑住他们。
这还是人吗?
就连孙向武,也是颓然望着,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为之震惊!
这就是疯子,这就是人人眼中的疯子,真特么疯了我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