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起居,过犹不及。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
居家之过,则会耗时耗力耗财;
求食之过,则有生生之厚之弊。
欲要养之,必先伐之。
今之人一味休养,及至愈休愈需养,则愈养愈渐渐休矣。
若想生命健长,还需三分饥寒。
是以,适者生存,不及胜过也。
——《元道经》
且说神枪派和赤火门两队,后面跟着一个拖油瓶,一路逶迤而深入,越深入迷雾,雾气越迷人视线,越让人迷离。若非寒气渐渐逼人,这越来越浓的浓雾,让人不禁对方向产生莫名怀疑,会有走不出去的恐慌感觉,所幸一路过来越来越阴冷的感觉就是对的方向,通往寒冰潭。
越深入,越浓厚的迷雾,还让两队之间又产生了紧张的关系,浓浓的迷雾,就像压在神枪派所有人心头的恐慌和迷茫,不知道哪里会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击过来,或窜出来一只魔兽,或窜出一个人来,就像不知道何时赤火门会在背后突然一击一样,让他们走得耳听八方,眼观四路,越来越战战兢兢。
突然浓雾一滚,,一只飞云豹窜入,一跃到了神枪派一名先头行走的队员身边,张口就朝他大腿咬去,那人一下子警觉过来,刚要一躲,突然感觉腿上被咬住,连带身体竟然不稳,要被月兑倒,立即大喊:“啊!我的腿!快救我!”一边瘸着腿拖着飞云豹就挣扎要逃,一边哭喊“救命”。
飞云豹是魔兽山林里头速度最快的一种魔兽,也是最危险的魔兽之一,不但身体毛发白似云缎,而且身材矫健修长,动作灵活敏捷,当它隐匿起来,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会被当做狸猫之类的小东西而漫不经心,等它近身一跑起来,基本上它的猎物就难以逃月兑,这是最完美的杀手。飞云豹喜欢住在高山地区,那里云封雾绕,流云飞雾,能将它完美地隐匿起来,如此山羊,野牛,野马等,乃至飞鸟以及鸟窝等都是它经常猎取的食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雾气吸引了它,让它也跑到这里来撒野。
神枪派其他人听到他的惨叫声音响起,都是一阵紧张,如临大敌,赶紧舀起枪戒备,枪霸更是朝赤火门瞧过去,然后慢慢逼近赤火门。赤火门也是戒备起来,上阴也糊涂了,一看其他三个人全都在啊,女乃女乃的,没我们赤火门什么事啊,看什么看!
那个被飞云豹咬着的人,也回过神了,一见是飞云豹,顿时心中一凉,继续喊道:“快来救我,是飞云豹!啊,我的腿!……”
大家一听还好只是魔兽攻击,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枪霸望了望赤火门,然后一挥手,几个人过来一起厮杀飞云豹去。
那猎豹一见众人过来,枪枪袭来,顿时身体跳来跳去,倒是把那个人大腿硬生生死去了一大块肉,然后无奈离去,只剩下这个人“啊啊啊!”的嚎叫和抱腿打滚。
上阴的声音传来:“人废了吗?如果废了,就废了他吧,不然这样嚷嚷着,万一被其他队伍听见了潜伏过来,我们全完蛋。”说完就对旁边下属下令小心,尤其小心可能潜伏过来的敌人。
那枪霸一听,顿时看向受伤下属的目中一寒,手微微一动,却突然又一停滞,然后从戒指里舀出一瓶伤药,吩咐旁边一个人道:“去给他敷上,然后你们俩到后面行走。”说完又指了指另外两个,“还有你们俩走在前头。大家小心点,有什么意外或发现,即使传递给我。”如此神枪派分成两个后面,其中一个瘸腿,当中是枪霸,前面两个。
一路过来,魔兽也随迷雾的增多而增多,另一边方向也不断传来打斗声和嚎叫声。可见来到寒冰潭附近的队伍,都在和此地的魔兽进行争斗,周边几乎不可能有其他队伍的埋伏,倒是野兽的埋伏可能会很多。
突然上阴声音传过来道:“枪霸,我们尽快赶到寒冰潭去,先占据地利再说,你看如何?”
“上阴大人高见,我们一起齐头并进过去如何?”枪霸回复道。
冷冷一笑,上**:“没问题。”手一挥,四个人快速上前,然后左右两列向阴寒雾浓处迈进。
没有了赤火门吊尾,而是并肩作战,两派速度徒增,如此快速前进,惹得很多魔兽纷纷来袭击,顿时来多少的魔兽基本就死去多少的一半,逃去多少的另一半。
小陈同学现在有点不妙了。很多魔兽在袭击了前面两支队伍之后逃窜,心有不甘,又回头跟在后头,这下好了,发现了小尾巴小陈子儒。不过魔兽们也没有当即就开始上冲,毕竟前面刚吃了亏,一见小尾巴虽然掉后头了,也没有胆子莽撞不顾就上来撕咬。再说了,跟在小尾巴陈子儒后头的魔兽渐渐越来越多,原先的一些弱者一见强者进来,当即悄悄退后来让道。
越接近寒冰潭,陈子儒这条小尾巴后头跟着的魔兽尾巴就越危险,后来什么飞云豹,什么魔翼狮,什么,那蟒蛇竟然长了两个头!还有其他的魔兽,有些叫不上名字的,有些没见过的,都一批批有层次有秩序地跟着,很少见到它们之间的骚乱。陈子儒不用看后头远处,就紧跟着的魔兽都越看越头皮发麻,这些个魔兽各个眼泛鸀光,只要陈子儒有个疏忽大意,他们绝对不会错过来撕咬的机会。若是陈子儒知道后头还有那么多大小不一的魔兽一批批跟着,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跑上去抱着上阴老头的腿,喊老爷爷来救命,也不知道说他幸呢还是不幸。陈子儒是越潜伏越胆战心惊,问题是还不能擅自月兑离前面的队伍,不然一条小命还真不够这些高端吃货们塞牙缝的,也不能让前面的队伍发现自己吊着。只能尽量跟前面队伍贴近,尤其是神枪派这一边,他们更多防范赤火门,没有多少精力顾及自己队伍多一个小尾巴在后头,而且陈子儒也是舀着枪的,见到枪在晃,他们就会安心一些。
现在轮到陈子儒走的无比小心,也无比艰辛,心都是提着走的。
目前从前头两个队伍为首的魔兽人梯队,秩序还好,没有大骚扰出现,前面的赤火门也神枪派虽然隐约听到后头咆哮声,毕竟一路打过来,打死打伤了这么多的魔兽,所以并没有把后头太放在心上。
渐渐到了寒冰潭,此时可见到一潭不知深浅,不知多宽阔的水,只看到水何澹澹,烟波涌起,烟雾蒸腾,站在岸边,“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人在飞升云雾中翩跹,岸在朦朦胧胧中勾勒,不像是在人间,而是天宫里驻足凭望,望不到人间丑陋,只看到了无垠的洁白和锦缎天幕。一看倒影的身影,雾里朦胧,影影绰绰,手一动,人一走,都像是在姗姗舞动,欲要飞去。
再美的风景,也要有美丽的人才能点缀,才能让人留恋怀念。
赤火门不是,神枪派不是,未知的门派也不会是,不说一帮大男人有什么好美丽的,而且各个都是一身杀气腾腾地过来,顿时人间天堂变成地狱之门。
陈子儒想来,说到漂亮的还是我和兽兽们,兽兽门天生是自然的一部分,再怎么折腾也是有趣的,不像人,出淤泥就不染,以为出了大自然就不用染大自然的气息了吗,怪不得变得丑陋了。陈子儒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多纯洁的人呢,多可爱的小孩啊,多让人心疼的自强不息啊,我不美谁美。
“枪霸,我们现在开始清理方圆百米,然后各派出一两名下水去探查,如何?”上阴的话传来。
“好,就依你而行。”
就知道这帮人,到哪里都爱杀戮,都爱破坏,一点真善美的品性也没有,陈子儒心想,没办法再继续吊尾巴了,就想了一个招,把法衣一月兑,折起来揣在怀里,露出了里头一身土鬣狗裘衣。那些个魔兽懵了,怎么明明是个小人,怎么就变成了土鬣狗,各个疑惑地打量着陈子儒。要知道土鬣狗可是凶狠的存在,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趁着魔兽们纳闷的时候,陈子儒一个跃步,拖着长枪往湖里跑去。没见过带枪的土鬣狗,一见露陷了,众魔兽开始追赶着陈子儒。陈子儒一下“扑通”入了水里,嘿,差点冻死他。连忙加速运转内经,然后游回到岸边岩石下躲了起来。
这一声“扑通”惊醒了两队人马,匆匆跑过来一看,一大堆魔兽在岸边龇着牙咆哮,要跳不跳的,不知道水里发生了什么,往水面看过去,就见到几圈波浪慢慢消散无影迹。
“你,跳进潭里,潜下去看看潭里有什么。”上阴指着一个人说道,“其他人跟我一起驱赶魔兽。”
枪霸一见上阴如此,也安排一个人跳入潭里,然后指挥其他人,随赤火门一起驱赶魔兽。
不管怎样,先杀一通魔兽再说,驱散了他们才能安心下去,不然除非大家都赶到潭里去,到时候怎么上来啊。
一场有陈子儒跳水引发的人兽大战轰轰烈烈地开启了,陈子儒就躲在岸边岩石下,看不见刀光剑影,只听到霍霍杀伐。
战斗吧,我的勇士们,战斗吧,我的兽兽门,你们是魔兽,他们是兽人,用你们的牙齿,咬破这些人的嘴脸,用你们的利爪,撕掉这些人的外衣,这些人不死,你们将无从安生,连带我也无从安生。我会为你们祈祷的,现在先让我活动身体一下,太他女乃女乃的冷了,我先去潭里逛一逛了。
见两个跳水而入的人开始下潜,陈子儒赶紧尾随他们而去,凭借着超乎人想象的水性,让前面两人不知不觉。
水中又是另一个世界,竟然比岸上视线还好,虽然不透亮,但也相当透明,只是无比幽深,那水里怪石嶙峋,隐藏的沟沟洞洞,就像一张张连接不知去处的巨口,只要人一接近,就会被它们吸入吞噬一样让人忍不住远离一些。
看水中的自己,纤毛毕现,脚趾头乃至指甲缝里的污泥成线都清晰可见,却见不到前方的深处,直让人怀疑,如果就这样沉下去,会不会一直沉下去,永远沉不到底,也永远挣不出来。那寒冰潭的中心深处,正开着巨大的嘴,迎接他,以及前面两个人的到来,或许还有其他人。
陈子儒曾经就在水里和食人鳄嬉逗,能把食人鳄给吓跑,陈子儒对水的变化可谓无比敏感,他就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不远处,接着岩石的掩护,一路轻松跟随,间或碰到岩石中的鱼儿和虾蟹等,轻轻一飘而过,弄的这些鱼虾们疯狂而逃,一点都不寂寞。
猛地,陈子儒感到一阵水文波动,这不像是平常鱼虾,而是有一股力量感扑来,陈子儒顿时隐藏起来,一看,前方猛地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嘴巴,嘴巴上飞扬起来一对颌须,耿见凶残,还有一对较短的下颌须,鲶鱼,就是不知道是食人鲶鱼还是翻浪鲶,保佑是食人鲶鱼吧。平常的食人鲶鱼也就三四米左右,已经可以一嘴吞下一个大人,也能一嘴吞下牛羊,基本上凡人要是被它月兑下水,有去无回。如果是翻浪鲶的话,那可是魔化的鲶鱼,身长五六米以上,庞然大物,那到时候发起威来,可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与之拼斗得了,那是整条江段都能被它给弄的兴风作浪的存在,称王称霸,能危害一方。
那鲶鱼尾巴几下猛地摇动,身体就突如其来窜入,那两个人尚来不及携手,慌乱中顾不及只好瞅着鲶鱼一顿乱刺乱砍,倒也见效,只见鲶鱼身上流出了殷红的血丝,尤其是大嘴部位。此时可看出正是水中一霸的食人鲶鱼。鲶鱼一受伤,顿时疯狂起来,就见它一阵甩尾,被抽一下直接会被抽飞,它四下晃动身躯,一股股水浪翻起,同样扯得两个人身不由己,无从控制地随水流翻转。鲶鱼一看机会来了,一口咬过去,顿时把那个神枪派的人咬住半截身子,只露出上半身来。那人本来如此威武的练气士,一下子慌了手脚,连忙乱蹬乱爬,一慌乱连水也呛了好几口。那鲶鱼一下咬着腰身,含着半个人,顿时疯狂摆动起来,就像鳄鱼翻滚一样,它是全身以腰为中心头尾疯狂摆动。
如此疯狂血腥,倒把那个赤火门的吓得肝胆欲裂,反正在水里,也不知道尿裤子了没有,就见到他手上刀一扔,就怕少了两条腿,四肢拼命拔水,向上挣着逃去。
陈子儒这人,别的可能不会,痛打落水狗,那是相当在行,一见那人慌不守舍,七魂六魄吓去了三魂四魄,连忙一挺枪,那人慌不择路,只觉心胸一痛,力气突然抽身而去,还想挣扎着浮上水面,鲜血染红了水,慢慢朝水面弥漫开来,如一朵红艳的花从水里绽放出来,充满了诡异,看的上阴和枪霸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