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子儒推开府门一看,哇哦,一排排,一列列,站立两边,列队欢迎,清一色的粗布麻衣,灰色缀花,左列一排尽是大叔大爷级别;右列一队尽是大婶大女乃级别。
这些人一见小人进来,更加整齐,各个案首挺胸,尽量英礀挺拔起来,可惜挺不起那青春年华,只是男的挺起了背,女的挺起了胸,却在岁月侵蚀下不忍细看。
双方一起发傻半饷,那两队人马刚才远远看到陈子儒和武心儿走来,就在门内列队好,等候主人进来,然后聆听新主人的教训和指示,所以哪敢发话。而陈子儒的发傻,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如花美婢变成如石大婶,如玉侍女变成如霜老头,岂可用凄凉凄惨凄清凄苦几个浮白的字就能形容陈子儒此刻内心的惨烈,惨烈到发傻发呆回不过神来了。
有顷,才听陈子儒弱弱地问一句:“各位好,我想请问一下,嗯,护法长老的院落怎么走?”然后一副期待着指点路径的模样。
那两队人马立马傻眼了,左右相互看了还不够,又和对面的对视了几眼,暗暗怀疑护法长老应该是不认识字,不认识他们,小孩面生,而且第一次来如此大场面见面,不然不会犯这么二的错误。于是离陈子儒最近的一个看着挺精明的五十岁年纪的大爷开始开口道:“护法长老,您只需往里走,就到您的住所和书房。”
“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护法长老院落?”陈子儒无限怀疑道。
“护法长老,如果您真是护法长老,那这里就是属于您。”那大爷无限真诚道。
陈子儒木了,那是一万个不乐意了,看看他们的眼神,陈子儒也知道自己护法长老是如假包换的,谁家能出来一个像我这样的护法幼童,万里无一啊,看看他们眼中的肯定,就跟太阳一样,是白天的不能再白天的真实。
不死心的陈子儒于是悄悄退回到门口,抬头一看门匾处,写得正是“护法院”。尼玛,陈子儒顿觉得头顶五雷轰轰,乌云密布,东莞随地球一起而离他远去。
唯有哀叹,生活让人一万个幻想,可惜上天自有安排,现实玩的就是万一。
就像这个武老头,好好地没事整那么多大妈大婶干嘛,虽然我看着小,但也过了喝女乃的年纪,月兑离了女乃娃的范畴,过上了无女乃的日子了。现在看着一群女乃牛便是女乃牛,不再是牛女乃。
还有整一堆大叔大爷的,是要让他们两队配对吗,还是怕我受欺负,让他们保护我?
不过幸好自己还有武心儿,于是问道:“是否武心儿也会搬过来住这里?”这话都问的陈子儒自己发紧发红。
“回护法长老,前门主特地交代,我们要伺候好护法长老您,还有武心儿小姐。但是武大小姐只能也只可以住她自己的院子,不能现在就住这里。前门主是如此吩咐的,他说护法长老您也会赞同的。”老头一副恭谨地回答。
陈子儒越想越觉得深重的泛滥的母爱父爱般的“老头老太太关爱”滚滚而来,这要是换了个小孩,绝对幸福得犹如回到爷爷女乃女乃的怀抱。可惜陈子儒的祸害就是寄生了一颗很老的心,于是别人幸福,他就不幸。不是不感激“农保”(农民般的保护爱护),也不是不满意他们,而是,好吧,这话还真没处说去,越说就越显得陈子儒的内心邪恶。
陈子儒听了只好回过头来怨武智远这老头,是越想越对武老头埋怨,你自己远游潇洒去了,还不让别人也潇洒地生活啊,一边托付给我一边又对我像防校长似的,我哪里像校长吗,哪里像教授吗,他们会:
当个校长就嚣张校园,不伺候身就不给佳绩;
当个局长就据掌会所,不分红利就扫黄得利;
冒个警察就经查女士,不乖屈服就强制施暴;
他们生活在专政的阶层社会,阶级思想从来没有消逝过,上层的自然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什么限制。可想我陈子儒,到了这个世界,想专政也专政不起来,外头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这里的人类还在挣扎中。再说如今我也就是一介护法长老罢了,顶多加了个小毛贼,对武心儿毛手毛脚一番,至于对我防得比外头的妖魔鬼怪还小心谨慎嘛。尤其我的心底还是很纯洁的,就你武老头,净想着龌蹉之事,竟然生生棒打鸳鸯两头,死死拍散蝴蝶两只,真是无比讨厌,天下第一奸人。
有冤没处申,无奈,问了那老头的名字。
“老汉名叫管舒,主管府内对外诸杂事,”老头又对对面的那位面慈心善的四十来岁的女人介绍开来“她叫方沈,主管府内生活起居等诸内事。平时有什么事情,护法长老您都可以直接使唤我们来办”。
“管叔?你有哥哥叫管仲吗?”对于管家姓管,陈子儒非常八卦,齐国出了个管家叫管仲,莫非这是他的异世界兄弟,难不成我会如齐国称霸一般崛起?
“回护法长老,老汉就一人,没有兄弟,方沈便是老汉的内人。”
“行,以后就叫你们管叔和方婶了,另外我又不老,别叫我护法长老了”不愧是一家人,名字都取得那么配对,陈子儒想着,乙贞,武心儿,和陈子儒,怎么可以借鉴一下,也好好配对呢,要不叫儿贞子儒?觉得这组合词有点意思,也有点变扭,有可无不可的,想想还是算了,别羡慕了。
“那叫您一声大人?”
“你看我像大人吗?还是回头叫你老大人啊?我看,要不还是叫我少爷好了。”陈子儒心道,电视不都是这样叫的吗,也当个爷啊。
“是,少爷”管舒心想,还真不像大人,虽然你本就是护法长老。
“那方婶,我要洗浴一番,就麻烦你帮我弄准备一下。”陈子儒吩咐道。
“少爷,你是要药浴还是香浴,药浴分上中下品,府内还都留有一些,计有上品锻体药11副,中品锻体药32副,下品锻体药,给护法长老没有下品的。另外香浴分为香盐浴,花浴,香草浴,乳浴,香石浴……其下又分为……计有留余……”
看着方婶一段段,一**,一句句,一声声往下念,陈子儒简直听呆了,不是说宣武门很穷吗?怎么这么奢侈糜烂,这么纸醉金迷,这么浴池香林,难道真是应了那话:越贫穷的地方,越容易贫富极端化。
可是有了什么乳浴,还有什么各种香浴,有没有各种艳浴啊?除了你们之外给我伺候的年轻的纯洁的侍女?陈子儒是憋着这个问题,可惜现实生生把他给憋回去,憋到牙齿酸疼也没能问出来。
不过这方婶是学会计出身的吗,还是学注册会计师出生的?那一串数字一系列物事,怎么信手拈来,张嘴即来?陈子儒看着方婶的目光变了样,连带对老头也谨慎起来,这老头不会是传说中的扫地僧吧?以后还是尊敬一点。
等陈子儒享用中品药浴完毕,却仍旧不能晋级第十条经脉,非是药效不够,陈子儒猜测,当是外事牵挂于心,不能全心全意致力于修行。虽然此次没有突破,但也来到了临界点,随时可能会突破。这也是无念之念,无法之法尚未大成,否则不会卡于如此低端境界的小境界。
俗话说猴子穿上身穿一副锁子黄金甲,就变成齐天大圣;泥人头戴一顶凤翅紫金冠,变成战神;更别说人了,那是人靠衣装,女靠金装。
其实陈子儒一直觉得女人不需依靠金装,她的美丽,她的魅力,她的媚力,只要她月兑下衣裳,足以征服一切,保管男同胞们眼睛变红变鸀。但是多了一层金装,便多了一层色彩,也多了一层画面,让会幻想的男性更加眼睛不舍。
所以不得不佩服女人,穿上衣服让男人不舍眼睛,不穿衣服让男人不舍昼夜。
哪像男人,曾经是穿上衣服,展现不出线条,不穿衣服把女人吓跑;如今是穿上衣服,展现不出曲线,不穿衣服把男人吓跑。
却说陈子儒穿上衣服,立马小叫花变成小金花,一身素白缀金边法衣,上绣日月云彩,陈子儒一到水缸面前低头看看,嗯,真是有小小太上老君模样,就差一把拂尘,头戴华盖,上缀太极。
陈子儒正自恋着自己的神童模样,就听管舒来报,说葛倩长老到访,在会客厅等候。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想到鸡犬还没有着落,美女长老来了,暗暗猜测算一番,便跟从管舒来见她。
“恭喜护法长老,贺喜护法长老啊!”葛倩一见陈子儒一身金装进来,更觉灵气逼人,眼睛一亮,连忙恭贺道,暗自庆幸自己早已和护法长老有过“勾结”,此番到来也不算冒昧。
“哪里哪里,葛倩长老风采依旧,风度如昔,如今也是扶主有功,自然前途无量,亦当恭喜贺喜。”陈子儒感谢道。
“呵呵,护法长老见笑了,要知道您可是护法长老,乃长老中的长老,但有所令,我等要悉听遵命。就妾身跑跑腿张张嘴的功夫,若非有长老您的帮忙提携,我又哪里敢奢望前途,更别说无量了,没得丢人呵呵。”
看着葛倩一副嘟嘴耍娇卖俏样,虽显风情,但也直接让陈子儒想起她要给武万山张张嘴,不禁打了个寒战,少儿不宜大人之私密事也,连忙转过话题说:“于公你也是长老,于私,你到底是葛倩姐姐,今日你我会面亦无他人在此,我还能一直秉着护法长老之名来跟你聊家常不成?不过今日姐姐来此有何贵干?”
“既然护法长老如此相待,不忘旧情,妾身也就坦诚直言了,”说着盯着陈子儒道,“一来问问护法长老所需的药物,请护法长老列出一份清单以便我好供应;二来嘛,想问问护法长老您有何命令要发布或颁布。护法长老您但有所命,我葛倩必当水里来火里去,万死不辞哦。”说着还投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眸。
最受不了一边义正言辞,一边秋波盈盈,可惜,那俞伯牙对牛弹琴,你葛倩对我谈情,都是一样样的,白费心机,不过这番“心有所属的表白和示好”,陈子儒还是非常喜欢。
“葛倩姐姐身为药园长老,位高权重,能得你所助,我这护法必然有如神助,而宣武门也必定大业可期。因此我特别感怀姐姐之诚意在心,如今宣武门仍旧处于漩涡之中不能自拔,处处可能都会发生意外和风险,你我当要携手,无间协作,方能应对,方能助我宣武步步崛起。另外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和姐姐你商量。”
“护法长老您有什么事情请说,若是我能有所需要做到的,必定尽心尽力,比如什么无间协作啦。”葛倩特地拉重“无间协作”音。
“嘿嘿,姐姐既然如此深明大义,好,此事目前我还在起草阶段,可以先跟你透露一下。目前我们宣武门派系林立,但对外却毫无斗志斗力,没有统一宗门护派力量,只有日常巡逻人员。所以我想尽快建立一支护法护派队伍,而队伍的建设也离不开姐姐你的大力支持。”
葛倩是越听越爱听,早知道这个小人精不同凡响,如今却更加直接地展现了他的霸气和野心,真是太对口了,想我葛倩寻找一生,但求真龙天子一枚,临到虽不是人老珠黄却也残花败柳之身才碰到一个,却是哀叹“君生我已老”的小屁孩,不禁叹了一口气,对于陈子儒的要求当然是有求必应,“既然护法长老你要建立队伍,我自当鼎力相助。药物等一应所需,也会优先供给于你。护法长老你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情吩咐,你我不必客气。”
一个敬羡童年有为,一个人小鬼大,如此两人相约定,自然无不妥善。临走前葛倩握了握陈子儒的小手,给个无限魅惑的声音:“弟弟有空就来姐姐那里去坐坐去玩玩,姐姐自当扫榻相迎,有所行动必然会无间协作。”
差点把陈子儒给呛着了,就说嘛,正经的都是骗人的,男人如此,女人更如此,一直正正经经,临尾了,一句话曝出原形,差点把小弟弟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