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慢条斯理地摆动着手臂,流水“唰唰唰”。她一丝不苟地沏着功夫茶。二人晏然自得,视屋内原来六人如央视6套(电影频道)。
茶盘上有杯具,当然也有火炉。火炉之上,架一茶壶。
茶壶那坚挺而上翘的小嘴嘴上,正冒着热汽,看得常白生清水鼻涕如“rì照香炉生紫烟,疑似银河落九天”。
常白生眼馋着那美丽xìng感的小嘴嘴,骂道:“臭小子,直说吧,有什么事求老子,用得着那么大阵仗吗?”
“求?”花生呡了一口热茶,认真地向常白生、求证道,“请问,您,刚说的是,求吗?”
“好啦好啦,有什么事你直说么。别兜那么大圈子了,大家再怎么说都是兄弟一场,我可没得罪过你。赶紧的,来杯热茶驱驱寒。”
花生依旧不紧不慢、毫无表情地样子,“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叙叙旧么。”
“靠,叙什么旧么,美女,茶,递一下。”常白生讨茶道。
美女心中非常清楚常白生的“真实地位”,因此见他讨茶,便用征询的目光请示着花生。
花生的回答却是,“都下去吧。”
恐龙们捂着脸,跑了;就像电影《功夫》里的裁缝。影片中,裁缝是因为被绝世高手包租婆骂了,才一副红颜弃世的样子。那,恐龙们如此,究竟所为何事呢?
美女就正常多了,收拾了一下,带走了洗具和杯具,也带走了常白生的小小愿望。
这下可把常白生鸡冻坏了,骂道:“cāo,你他妈也太过分了吧,就一口茶的事,至于吗?”
花生又微微地挫了挫牙,然后顿挫道:“你试试,再敢用一个‘他妈’!”
常白生立即服软道:“花……大哥,有事您吩咐。要是没什么吩咐,小弟这就先回去了。”
“嗯,没事了,你回去吧。”花生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听此话,常白生顿时火冒三丈,心说:“你他妈费那么大阵仗把老子弄来,靠,就为了跟老子说这八个字?!”
不过转念一想,其中必定有诈。于是乎,常白生倾其平生所学,问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试探妙语:“大哥,最近手紧,借点钱花花,行不?”
听到如此无厘头的一句,花生竟毫无诧异之情,平和地反问道:“要多少?”
常白生毫不客气,“先来个一二十万吧。要是不够,我再上您这儿跑一趟,也方便的。”
“就一千,爱要不要!”花生从西装内袋中抽出一叠钱,扔在了光头的照片上。
从花生取钱的动作看,很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常白生旁光到了这个细节,并且也注意到,一直缺乏表情的花生脸上。刚才出现了一个极小的波澜;因此,不由愣了一下神。
见此,花生又像是早有准备,立即说道:“嫌少?那就算了。”一边说,边作势要去取回那钱。
常白生赶忙去抢,“要!干嘛不要?”
突然,花生的手型变了。原本去拿钱的手,突然变成了一块抹桌布,猛然一扫,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出桌外。
常白生又被惊到了,赶忙去抓。他虽手指堪比加藤鹰,但腰腿不行;因此,只抓到了一张照片。
见此,花生冷冷一笑,轻蔑地说道:“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会选择他,而不是钱!”
说完,花生也不等回答,起身便走。
见花生如此无厘头地要走,常白生竟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而是憨憨一笑,举着照片,说道:“大哥,您要是觉得这张照片没用了,那就留给小弟了吧。”
常白生拿照片的这个画面,“爬”进了花生的脑海里。花生的第一反应是,憨笑的常白生的眼里、流露着一丝贪婪,“嗯~这小子故意用笑容掩盖自己的眼神。难道‘这些的照片’真有古怪?”
不过,花生并未停止自己离去的脚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可是,他的思绪却停不下了,“不对。如果照片真有古怪,那他干嘛要举着呢?难道是故意要让我注意到这个细节吗?难道,难道是这小子故意露个破绽给我,想要借机翻转局面?……”
带着反复不定的狐疑,花生走出了练舞房。
花生对常白生知根知底。但反过来,常白生何尝不是呢?
当留意到花生所表现出来的、旁人极难察觉的微小变化,常白生心内顿时群芳争艳、锣鼓喧天,“靠!输了那么多阵,终于被老子扳回一城。绷啊!继续绷啊!绷死你那张太监脸!哼!老子,老子……”
常白生突然被如何报仇这个问题给卡住了,忽灵光一现,心中畅快大喝道:“……老子明天早上嗑(克)死你!”
见花生已出门,常白生还觉不够称心,于是又故意大声哀嚎道:“大哥,我家住得远,给安排辆车、行不?”
不一会儿,“双超身材”挤进了练舞房的门。
常白生一见此人,顿时来气,于是趴地、将二十张纸币一一捡起,贴在原木桌面。
地上水湿,因此纸币粘于桌面。常白生又取台灯烘干。
胖子见此,忙过来帮忙,“常生哥……”
胖子这次进来,又变了一个样;称呼也改了,态度也变了。他非常清楚常白生的“真实地位”。
不过,常白生还是很讨厌他。
常白生现在对一切与花生有关的东西都很讨厌,于是吼着打断了胖子的话,“别过来,你这双又粗又笨的手,会弄花的!”
桌为原木。木质的气孔较粗大;当遭遇高温时,很容易和纸张产生“互渗”现象;因此在用台灯烘干时,需特别小心;一不留神,就会财sè双空、币毁钞亡。
此时,“长白参”的功夫、尽显其用了。
不过奇怪得是,常白生对伪钞的呵护比真钞还要细心。
当然了,伪钞的纸质较差,破损几率会更高;但,伪钞毕竟只是伪钞。
忙活好一阵子之后,终于,二十张纸币完美烘干。常白生满意地将它们装回了兜里。
突然,天空中传来花生的声音,“常白生,我知道你最近很缺钱,给你指条明路吧。如果明天有空的话,再来这儿一趟,说不定,带回去的就不止一二十万了。不过,有个条件……”
这便是那个该死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