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之大器碗盛 第九章 戏子袋子袍子

作者 : 碟界DJ

“是的,月笙,这是一个极响亮的名字。”

“我这么说、可能年轻观众会感到困惑:‘月笙很有名吗?’呵呵,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父辈祖父辈,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如果他们不知道,那么只能说明他们妄为上个世纪出生的人。”

“月笙在上个世纪非常有名。不过,是恶名!因此,敢用‘月笙’之名,也足见光头的疯xìng破表。”

“历史上有句很经典的话,叫做‘人从宋后少名侩,我至坟前愧姓秦’;说得便是,恶人名姓被人弃用的真实情况。”

“月笙,全名‘杜月笙’。他是干嘛的呢?简单说,他被奉为‘三百年帮会第一人’的人。”

“我们的历史,特别喜欢用一个词,叫做‘定xìng’!杜月笙这个名字,是已经被定了xìng的。”

“有些年轻人可能已经听糊涂了,不禁会问,这杜月笙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好吧,我在这里举一个例子。等这个例子说完,您就知道杜月笙这个人有多坏,有多声名狼藉,有多罄竹难书了!”

“据史料记载,杜月笙曾担任过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的职务。你说他可恨不可恨!”

“这正是,问苍茫大地,谁与枭雄为‘绊’,唯有钱币二物!”

“好了,这一集就讲到这里,下一集我们接着聊月笙大厦。还是那句话,若想‘稳cāo剩券’,须知曲直进退。谢谢大家收看。”

儒雅男子演讲完毕之后,放映厅里立即响起了“好!”“啪啪!”

但,掌声和叫好声,寥落稀拉。

儒雅男子刚还是风和rì丽的脸,在讲完“谢谢大家收看”之后,立即浓雾散不开。前后差距之惊悚,如同某国女星术前术后的对比照。

儒雅男子身前,是一个讲台。讲台再前,是一部摄像机。

摄像机边,“多兜男子”正将他的双手、挥动成隐形的翅膀,带领着大家热烈鼓掌。

奈何,放映厅里一共不到十人。

多兜男子心中积聚了一吨我国话,如同垃圾车翻斗,“○×○○××……,南哥他妈也真会挑时候!这星期一的大清早,去哪儿调那么多临时演员啊。这齐老头出了名得挑剔难弄……”

儒雅男子名叫齐白马,是H市最著名学府“求实大学”的教授。除了在大学上授课,他也经常做些客座讲师,有“H市第一名嘴教授”之称。此次,是应御园商城之邀,做一档名为稳cāo剩券的栏目。

多兜男子名叫甄纬燮(音“谢”);“经纬天下”、“燮理yīn阳”,都语出国学经典;如此大气魄之名,可惜,他只是小小一枚剧务。

甄纬燮心中骂着齐白马难弄,却一边奴笑着转过身,凑到了齐白马近前,“齐教授,讲得太好了……”

齐白马正收拾演讲稿,一见甄纬燮上前,顿如火山喷发,“你们也太不专业了!”

甄纬燮立即转头,用地中海的后脑勺,接住了齐白马、“暴雨梨花针”般的唾沫。甄纬燮比齐白马矮一个头。

这一回头,纯属条件放shè;但转完之后,甄纬燮立即意识到不对了:别人说话时,转过头去,这又不是录好声音。

怕齐白马生气,甄纬燮立即借机,朝他视线方向的某人喊道:“喂喂喂,来来来,快把水拿过来。”

甄纬燮召唤的人,疑似一名保安。

之所以用“似”,因为他穿着一件保安工作服。

之所以用“疑”,那疑点就多了去了。

之所以用“疑似”,因为在汉语语境里,疑似≈真是。

说说保安身上、多如牛毛的疑点吧。

首先,他不太长毛。他的头发很少,大概只有面对漫画里的三毛,才能找到一些自我安慰吧。

他是一个几乎完全月兑发的人,不过,比“光头”稍好点。补充一点,光头并不是天生的光头,是因一场境遇,患上了月兑发的毛病。

其次,他穿的保安服特别得不合身。并不是因为衣服的号子特别,而是他人瘦,瘦到最小号的衣服、也像是穿袍子。

他太瘦了。他的脖子就像鸭蹼,几条筋骨凸起于松垮的皮上。他若一笑,喉结下方、便会形成一个坑,足够塞一只鸡蛋进去。看着那坑,触目惊心得就像当年地铁坍塌时、地面上的坑。

不过,他倒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他绣了三个很有趣的字,在保安服的胸口上:“陶龙袍”。

“老陶”的针线手艺极好,不仅仅绣字,这是先把字绣在布上,再将布绣上胸前,就像绣上了一枚勋章。

这是一种古老到已被遗忘的习惯了。

老陶很老了。按照国家规定,六十岁以上的男xìng,并且,按月可以领取一笔不菲的费用,以助生活所需。

看似,老陶早过了六十的门槛了。

看似,老陶应该没必要继续一份收入与地位都不高的保安职业。

老陶的耳力不行了,他只能用目光、去判断别人是不是在喊他。因此,当别人喊他的时候,他会一刹那的呆滞状。但,一旦他确认别人是在喊他,他便会露出一个殷勤的笑容。

当甄纬燮向老陶喊道:“喂喂喂,来来来,快把水拿过来。”

老陶笑着,举起手里的矿泉水,向甄纬燮招了招手。

甄纬燮顿时心里又是一垃圾车的我国话,接着,喊道:“就你,你,过来。”

老陶指指自己的鼻子,待确定是喊自己,立即离了座位,来到讲台。

甄纬燮一把夺过老陶手中的水,转手献给了齐白马,“齐教授,这掌声和人数,我会在后期制作里加上去的,您千万别担心效果……”

齐白马又火山二次喷发,“滚,我不录了。”

甄纬燮忙又躲过一嘴暴雨梨花沫,向老陶撒气道:“去去去,把烟给我拿来。”

说完,甄纬燮马上奴颜回头,向齐白马讨好。

齐白马却如同渤海漏油般地没完没了了,一通暴雨,接着拿起讲稿就走。

甄纬燮忙跟着,当他转身时,却发现老陶还在原地,于是那个气啊,“喂,叫你去拿烟啊!”

老陶开口了,但他的乡音很重,听不太懂他说什么。

甄纬燮气疯了,“cāo,那边,烟在那边啦。笨死了!谁他妈不长眼,请这种人来当保安啊?”

于是,老陶来到了“红黄差绿”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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