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伏牛录 第一章 大石村祭祖

作者 : 金乐

神州大地,云雾缭绕,生物jīng灵诸多奇异,往走于野。飞禽走兽,花鸟鱼虫,鬼灵jīng怪,或强大,或诡异,或yīn森,或圣洁。人为其一,体魄或不逞强,天赋或不拔萃,甚是渺小。往见,惊雷闪电,火山喷发,地崩海啸,天灾**,其或不得解。遂叩首祈祷,臆想神魔鬼怪佑之。因其风水地理或不相见,长久以往,逐成门户派别之分。期间大能辈出,功参造化,竟悟出炼体凝神之法,于一介凡体逆天改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偶现世人于眼,敬其神明,口传相拜。奈何终究凡体,虽jīng炼之强亦不曾抵挡自然之力岁月侵袭,悄然流逝与世间,无从得知,偶得遗物,或许千年。

长久以往,世人凝神炼体当属心修为正统百家所长。何为心修?心为主脑为辅,脏器当为延伸。心脏在大能看来乃是身家命门所在,亦是周身力量源泉之所在,心强则血强,血强则筋脉强,筋脉强则人强,因此大道正统皆以心修为纲。有道是,大道万千,人各有异,有人或天生孱弱心脏无法承受强大的力量而无法修行,或者资质平平堪堪练至入门,称之青石之心,发力而浑身如岩石般坚硬,普通刀剑寸毫难伤。修炼再往上则有铝心,铁心,钢心,铜心,银心,金心,再一个大境界则是七彩宝石心,分为赤心,橙心,黄心,绿心,蓝心,靛心,紫心,或者有人天纵奇才生为修道,可练至最高境界九窍玲珑心,飞天遁地,滴血重生,妙不可言。可虽至此,依旧无法褪去凡体,千年后黯然神伤终归尘土。有道是佛有佛心,道有道心,鬼怪有戾心,魔有魔心,各家皆在找寻长生之道,以求迈入仙流之境,奈何千万年来从未听说有人超月兑生死迈入其境。然而我辈后人前赴后继,誓要轮出个之呼所以。

边缘神州,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风景秀丽,因村口有一块将近两三层楼房巨大的石头而得名——大石村。千百年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遵循着rì出而作rì落而熄的朴实生活,安居乐业,自给自足,与世无争。仿佛已被外人遗忘。

大石村与外界很少交流,偶尔交集也是每年派青壮年去几百里外的另一个小村庄,利用手头的东西换取全村所用一年的盐巴。至于更远的地方却是鲜有人知。朴实无华的村落恐怕连大能之辈经过亦不会正眼观看。除了村口那块大石头,大石村唯一能称得上特殊之处的地方恐怕也只有村里那一直流传着的奇异神魔传说。传说世上是有神魔的,村子的第一代老祖来这里之前曾听人口说其事,在其弥留之际传与后人来听,有道是神魔终会降临。自那时起神魔传说仿佛给大石村注入了奇异的sè彩。然而那广为流传的神魔传说虽然不绝于耳,每天由村中老人口口相传于大人小孩来听,却从来没有哪怕一个村民亲眼见到。

村子的正东方向坐落着一座小庙,传为本村第一代老祖所建。如今庙里只有一位德高望众的老人在打理,每天老人都会将小庙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所有物品规规矩矩的摆放。现在正值上午清静时分,庙堂的黄旗随着外面吹进来的微风左右摆动,底下的香炉缓缓随风缭绕着青烟。大堂之上供奉的是一个头生双角面目慈祥的白胡子老神仙,其头顶双角似牛非牛似鹿非鹿有半尺来长,却有chéngrén手腕粗细。在常人看来一个头长双角的慈祥老爷爷形象本该怪异却又如此协调,仿佛理当如此。正因为神象头顶双角,因此村民敬其叫做角仙,并常来参拜。庙堂两边还分别并列着各路鬼神,有面目凶恶的魔神,有长相怪异的妖仙。远远看来一切却都是那么的安详。如此神庙虽然其貌不扬却也透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在庙门口是一尊供人祭拜的香炉,三足两耳,这时看守老人正在手持香火例行祭拜。除此之外老人还有个身份,那就是大石村的村长。作为村长,老人其实每天并不繁忙,村里只有几十户人家,偶尔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人代为处理一番也很是轻松。再稍微大点的事情,比如张家两个娃长大chéngrén要分家,闹出矛盾,或者村里的红白喜事,这时村长的意义才显现出来。剩下其他在这个村子算得上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每年一度的祭祖拜神了。所谓祭祖拜神也就是祭拜老祖宗,参拜鬼神,求老祖宗鬼神保佑。也可以说在民风淳朴村庄里面祭祖拜神算是一等一的大事。

由于村里与外沟通甚少,加上几千年下来的联姻,虽然姓氏有些迥异,但是互相联姻促成了村子里的人往上查几代往往就是亲戚的错综复杂的局面,所以渐渐的一起拜祖就成了村里所有人的共识。而村里的小孩子可以说每年最盼着这个时刻,因为这个时候好吃的最多,祭拜用不完和撤下来下来的贡品会给村民分发,小孩子最是期盼。恰巧过几天就是大石村祭祖拜神的rì子,因此现在远远就可以看到有几个村民在帮忙布置祭祖拜神的高台。

转瞬祭祖拜神的rì子到来,大人都在忙前忙后,小孩子则在争抢各种置办贡品多出来的余物。石林也是大石村的孩童之一,别的孩童都会在争抢食物的时候也只有他最喜欢站在一旁静静观看。三四岁的个头穿上厚厚的棉衣,头顶再扎着两个冲天揪,腰间由他母亲为他系上的粗布腰带,腰带之上挂着却是一个小巧漂亮的红sè香囊,脚上穿着母亲手工制作的长着可爱猫耳的猫头小鞋子,这一番形象端的是憨态可掬。手里却也拿着一块香饼那是老村长递过来的,小鼻子一皱一皱的,一边啃一边看着其他小伙伴在争抢,胖嘟嘟的小脸上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显得可爱异常。

中午时分,“吉时到,拜祖祭神典礼开始。”随着村长响亮的声音村民们按着事先准备好的位置站立。祭祖拜神的典礼上往往首先由村长带领所有村民在村子的祠堂进行三叩九拜。小孩子当然也不能例外,则由大人带领着进行。

“点香火”随着村长一声呼喊,大家先是有序的把香火点燃,然后按年长老幼的顺序站立。由村长带头,“叩首礼行,一叩首,祈求祖宗来年保佑庄稼田地大丰收,二叩首,祈求祖宗保佑子孙安康年年有,三叩首,祈求祖宗保佑子孙满堂绵绵水长流。叩首礼毕,”只见村民依次站立起来,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庄重严肃,连平常最喜欢调皮的小孩子也一本正经的像模像样的叩首。再观石林,只见他紧绷着胖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一闪一闪的,恐怕听漏了村长的话。“拜礼行,一拜,二拜,三拜,四拜,五拜,六拜,七拜,八拜,九拜,九拜祖宗感谢祖宗保佑平安年,年年子孙满堂圆,丰收满仓颗粒饱。拜礼毕,上香火”村长一口气喊出来这么多即为礼毕。礼毕之后村民依次排队将香火插入香炉,小孩子够不着香炉的则由村长代为抱着去敬香火。待到最后一位村民敬完香火,村长嘹亮的声音又适时的响起“行礼完毕,请大神!”就是接下来祭祖拜神的内容跳大神,跳大神分为五个步骤进行,一是英雄跳,然后是群雄之跳,三是yīn柔之跳,最后是yīn阳跳。跳大神这一项内容也是祭祖拜神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环。村民一致认为跳大神的好坏与否会决定村子来年的时运占卜,所以为了祭祖拜神之后要进行的卦象占卜,所以村长一般会找村子最好的勇士来担此重任,村子里公认的第一勇士铁木大叔是大石村打猎最擅长的勇士,并且还是村子护卫队的队长,曾经有年冬季铁木大叔跟人一起在深山老林打猎,途中遭遇饥饿的狼群,跟他一起的四个村民包括自己已负伤力尽,眼看大家要被狼群分吃,铁木大叔临危决然的留下来断路叫其他人先走。待到其他人走后铁木大叔先是拼着受重伤一命换一命杀死其中两只饿狼,最后奈何狼群太多被逼无奈逃至悬崖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之后狼群在山崖上方盘旋良久才悻悻离去,当救援的村民找到他时才发现他幸运的挂到了悬崖上的一颗歪脖树上面。虽然此难侥幸未死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却也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后来铁木大叔伤好痊愈苦练武艺,学习打猎技术,打猎的手法竟越来越好,最后顺利当上了如今的村子护卫队队长。大石村背靠大山难免会有野兽下山所以村民自发组织了护卫队来抵抗山里偶尔走出的猛兽。护卫队长当然也是由武艺最好的村民担任,铁木大叔不仅实力高强而且打猎向来关心大家的安危,身先士卒,所以大家对于铁木大叔很是敬重。

这次祭祖拜神大典理所当然是请铁木大叔和他的护卫队来担当跳大神。这时只见铁木大叔先独自上场,**着雄壮的上半身,古铜sè的肌肉虬结,宛如蚯蚓一样的血管青筋暴凸。脸上戴着一面青面獠牙,铃涂满五sè油彩的面具。头发也俱用红的蓝的青的各种各样的颜料涂抹的一簇一簇的,并且扎着的布绳也都sè彩斑斓,就连上半身虬结的肌肉上都涂满了各种颜料,分不清到底哪是原来的肤sè。腰间用不知何种猛兽的皮革制成的裙摆手里拿着敬神的器皿,迈着五方敬神的步伐走入大典的台子之上,摇头晃脑的大跳敬神舞。

“大神归位”随着村长的话音,铁木大叔边跳边退回台后。“群雄跳”铁木大叔之后村长接着便喊出了下一项,毕竟主持了这么多年祭祖拜神早就对礼节及时机的把握研究的很是透彻,村长话音刚落接着便走上来九个同样**上身脸虬结的肌肉上涂满油彩颜料,面戴各式各样的青面獠牙的大神面具的青壮年,迈着同铁木大叔同样的步伐。

良久在第二跳将要结束时村长一如既往的扬起那嘹亮的嗓音“群雄止,yīn柔跳。”这下便是一群妇道人家摇摆着敬神舞上台来,同样是九个人,除了上身之外其他地方同样的打扮。

“yīn柔跳毕yīn阳双跳”这时台下之前跳过的九个青壮年和铁木大叔一起再次跳着舞步上台来。并且还为铁木大叔增加一位舞伴,所谓yīn阳跳就是男女两个人面对面的同跳大神舞,不过男女双方并未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在这个传统的小山村女xìng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随便与除丈夫以外的男人有肢体接触,否则将视为不守,不贞。

“大神舞毕,各路神仙回!祈卦签。”

虽说村长今年已经八十多岁的年纪,面sè苍老,皱纹满脸,满头银发,须髯鬓白,身体确是一分不佝偻,挺的笔直。村长声音刚落只见本村年龄最长的老人手持卦签已坐于祈福台前,再由本村最小的孩童来抽卦签,传说小孩子是最通灵的,越小越好,因而由此来卜算来年全村的福祸走向。巧的是,在今年却是石林为整个村子最小的孩童,由母亲领着走向长者面前,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到签筒里抓出一支来,然而本该写着卦象的竹签此时却空无一物,老村长拿来一看不由愣住了,他可清楚记得这些卦签是由自己保管的,每只卦签上面不论祸福都肯定有着预示,抓之前自己明明还慎重的检查了一遍,而现在抓出来的却是了无痕迹。再检查签筒分明是少了一支。

村长将卦签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期待能从卦签看出什么来,令人遗憾的是依然如故。再看整个卦签与其他卦签比较除了了无痕迹之外并无差别赫然正是卦筒里的卦签。此无法预读之签到底预示着何种卦象,村长与村里几位老人同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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