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太阳像火炉一般烤着奉天城的土地,清河镇前是大江的一个支流,形成一个水湾,水湾中遍植荷花,绿油油的荷叶出水很高,像婀娜舞娘的裙,四周种满了柳树和桑树,是个消暑纳凉的好所在。
天气太热,除了一些光着腚赤着脚的小女圭女圭兴致勃勃,其他人都是懒洋洋的打不起jīng神,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地呱燥,让人昏昏yù睡。
小女圭女圭们在爬树捉知了,玩的自得其乐,一个老农赶着一群鹅归来,大白鹅雄纠纠气昂昂地迈着将军步,十分威武。
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女圭女圭来了兴致,咿咿呀呀地便冲向鹅群,可却惹恼了一只鹅将军,那鹅将军伸着长脖子扑哧扑哧拍打着翅膀便追了上来,小女圭女圭吓坏了,一边哭一边跑,手中一只用小细绳绑着腿儿的知了落在了地上,那鹅将军一口叨住,这才放过了那调皮的小顽童。
老农笑的前仰后合,唐家别院门口的护卫也是捧月复大笑,这些小孩子可是这宁静小河镇的一群活宝贝,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对孩子们可都是十分有爱的。
夕阳西下,红霞似烟,瑟瑟箫声悠扬而起,阁楼半开窗,竹台倩影罩霞光,一个体态婀娜的美妇人侧靠窗边,一袭青衫,一个慵懒的美人髻,还有那轻抵玉箫上的一点朱唇,说不尽的美艳与风流。
一个身材壮实,留着短胡渣的中年男子一手揽着美人儿的纤腰,一手举着烈酒仰头豪饮,浑身散发着威猛的阳刚气息。
房中一个小摇篮,摇摇曳曳,里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在酣睡。
老农急忙低下了头,他不敢在此久留,怕打扰了唐大将军的娴静,人家有女眷在此,再多看便显得无礼了,与孩子们逗逗笑便要赶着他家的鹅离去了。
轻纱半遮半掩,yù落不落,美人儿两腮嫣红,玉臂环住了男人的脖子,那白女敕女敕水润润的肌肤和胸前的饱满软软地贴在男人那犹如花岗岩一般的胸膛上。
荷塘上有风吹来,吹乱了青丝,妩媚了人心,薄纱褪在香肩,露出雪一样的白,玉箫拿捏不稳,咚地一声便掉在了地上,一只**儿被男人轻轻抱起,粗重的鼻息在她修长的粉颈上爱怜游走,两只大手将那对傲人的丰满已经揉捏的变型。
“嗯~别,儿子还在身旁呢!”
苏雅婷嗔怒地推开男人,满脸的红晕倒不曾减退,她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那么个小不点懂个啥呀,婷儿,你就别调拨哥哥了,你看这家伙事儿……”
唐战下月复上支起个大大的帐篷,有个恶形恶状的事物跃跃yù出,这个浑身酒味儿的粗蛮汉子便是威震整个天罡大陆的铁血军神,官拜天星帝国五军大都统,执掌帝国将近三分之一兵权。
“去去去,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般没羞!”
苏雅婷嗔怒的模样儿更惹人干火,芊芊玉手坏坏地拍在那帐篷顶上,帐篷闪烁不停,摇摆不定。
“啊呀,小妖jīng你便知道使坏,哈哈,看哥哥不收拾你!”
唐战早就绷不住火了,再见夫人这般神sè,便知事情可成,一把将美人儿拦腰抱起窒息式地熊吻。
“坏蛋,大白天瞎折腾什么呀,快关上窗!”
“是夫人,咦嘿嘿~”
唐战像吃了个蜜枣儿,猴急地用脚后跟子一扫,便把那扇窗闭合。
伴随着越发浓重的喘息声,**即将把yù望燃烧。
锵!
就在这万般美妙与娴静的时刻,忽地一道暗影破窗而入,一道寒直奔那婴儿的摇篮去,一剑飘红,立即远遁。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夫妻两人怔住了,那刺客是个高手。
“啊~云儿!”
良久,苏雅婷惊哭出声,忙也便向孩子扑去。
“你…你妈个蛋,给老子留下命来!”
唐战瑕疵yù裂,一锤砸塌了床,帐幔悉悉索索地落下,把他缠了个圈,可他不敢丢下妻儿去追,怕那贼人去而复返,他犹如发了疯的狂狮,双掌不断地砸着门窗向楼下的侍卫嘶吼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妻子已经哭的晕厥过去,而他不满一周岁的儿子也已经夭折。
唐战的父亲唐啸与先皇那是一个头磕地上,正儿八经的生死弟兄,天星帝国的领土有一半都是唐老公爷打下来的,功绩赫赫无人能比。
唐家不但手握重兵,旗下生意更是遍布天下,家族之昌盛已经隐隐能与六大世家相媲美了。
然而有得便有失,对于一个如此强盛的家族来说,人丁稀薄,枝叶不开却是唐家人心中的一道硬伤。
唐啸膝下一儿一女,也算不错,可这唐战已经成家五个年头了,夫人的肚子却一直不见有动静,唐战父子偏偏又都是忠贞不渝的好男儿,从未有过纳妾的想法。
直到一年前,喜从天降,唐战夫妻终于苦尽甘来,夫人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便是刚刚被刺身亡的小女圭女圭了。
唐家这一窝子土匪兵彻底疯了。
这一消息犹如chūn雷啸海,徒然间炸开,炸的整个天星帝国高层胆颤心惊,就连皇帝龙子轩都是为之心悸。
唐啸老公爷退隐多年,可年迈的雄狮一旦暴怒即便是天上飞龙也要忌惮三分。
唐战出动万人编制的骑兵营搜查清河镇,唐老公爷则是一身戎装站高一呼,那些老部下数十名帝国重要将领纷纷呼应,各部军马连夜赶到,挨家挨户搜查奉天城。
就连平rì里唯一能与唐家叫板的宰相文家也是退让三分,毕竟丧子之痛天可怜见,再说这唐家父子手握重兵,一个不好极有可能出现兵变。
唐老夫人抱着儿媳妇哭的死去活来,老太太将那上好檀木所铸的龙头拐杖当场戳断,若不是要安慰儿媳妇,恐怕这只母老虎便要出门杀人了。
一夜一天,整个奉天城方圆数十里地,撒网式盘查,各级府衙联手侦查,可那刺客却像泥牛入海彻底消失。
翌rì,前厅张罗着小女圭女圭的丧事,皇帝龙子轩率领文武百官前来吊唁,唐老公爷告病不出,陪着夫人和儿媳。
望着小玉棺里那楚楚可人的小女圭女圭,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就连龙子轩和丞相文浩都是眼含浊泪,至于这两人是真的为小女圭女圭夭折而伤心,还是因为此事对于帝国rì后的政局产生影响而堪忧,无人得知。
为了不让妻子和家人再触景伤情,唐战yù将丧事尽快结束。
“奠酒封棺!”伴随着司仪的一声令下,一阵呜呜咽咽的哭丧声立马淹没整个会场,唐战双眼一闭,这位从尸山血海里模爬滚打出来的铁血军神终于抑制不住,落下了虎泪。
“慢!”
就在这时,一对布衣父子风尘仆仆地挤了进来。
“啊…云儿呀,是谁这般丧心病狂,竟对一个襁褓中的小女圭女圭下得了这般狠手啊…”
“云弟,呜呜…哥哥才走了数个月,你怎地就突逢横祸了呢,呜呜…”
父子两人连给皇上见礼的心思都没有了,哭的声嘶力竭,凄厉人寰。
唐战扶起那位中年人,强忍心痛惨笑着道:“兄长节哀,你身子向来不好,不可伤心过度啊!”
此人正是唐啸所收的义子,早年在战场被老公爷所救,名为唐鸣,身旁那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是他的儿子,名叫唐虎,这对父子在唐府之中地位非凡,负责打点唐家旗下将近三分之一的产业,常年住在北方付柳城的马场。
祭过酒,抹过泪,两个家丁抬着玉棺盖开始封棺。
唢呐将起哀乐,就在这时,那两个家丁齐愣愣一个哆嗦,手中玉棺盖啪地一声便甩在了地上,摔了个纷纷碎碎,接着,那两个家伙犹如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直往堂外去跑:“诈…诈尸啦…小少爷诈尸啦…”
全场哗然,呜咽声嘎然而止,胆小的直往外挤,胆大的硬往上凑,一时间,整个奠堂一片混乱。
只见那玉棺中的小女圭女圭扑哧扑哧地眨着双大眼睛,小手不断地拍打着身下玉石板,两只小腿儿还反复做着鲤鱼打挺地动作,只是这小家伙核心力量太弱根本跳不起来。
见到周边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小女圭女圭把眼睛一眯,一道诡异的杀意不由而出,小脸上一片认真,眼见一只黑毛大手抓向自己,小女圭女圭并指成剑便向那家伙手心点去。
“我儿没死…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由极悲瞬间转入极喜,就连唐战这等见惯了生死的七尺猛汉也无法从容,一把攥住儿子的粉女敕小指头,将他抱了起来,左瞅瞅右瞧瞧,翻过来复过去地看,果真没事了,孩子胸口处那道剑伤虽然还在,可心跳,气息,神s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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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二十一世纪,地球上最为有名的古武世家传人,作为一个杀手,唐云是不称职的。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同门师兄弟中只混了个下品杀手。
并非唐云技不如人,若论学识,谈吐,伪装,武力,隐匿等职业技能,不说上品,即便是玉品级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右,琴棋书画,奇门遁甲,各方杂学无所不jīng,曾被当代家住誉为家族千年以来第一天才,在他手下完成的极限刺杀任务多不胜数,最为有名的便是卧底某岛国,成功刺杀其国家最高领导人地皇,只这份战绩,只要他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弱点便可直接晋升级别。
然而,金无足赤,天下哪里有什么完美存在的人呢?
在唐云身上便有一个极大的弱点,这个弱点在普通人身上或许不算什么,可若是放到一个杀手身上,那便是足以让他死上千回百回的致命伤。
若说好sè,其实也不尽然,顶多说是多情吧。
唐云对于美女的免疫力几近为零,不管是保护对象还是刺杀目标,只要有美人儿出现,任务必定失败,唐云很无奈,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还为了此事检查过心理医生,可得到的结果只有两个字——本xìng!
为了磨练自己的意志力,唐云选择了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刺杀另一个刺客家族族长的女儿。
然而当他卧底成功图穷匕见之时,美人儿忽然回眸一笑,他便无耻地硬了,正是此物,被敏感的刺客美人儿当做了威胁她生命的凶器,二话不说一个十字追魂腿便将唐云坐倒。
蕾丝黑边打底粉裤裤,其上还绣着一枝调皮的梅花小鹿儿,小鹿儿嘴边有细细女敕女敕的绒绒,卷卷的柔柔的,还有淡淡的梅花香,这便是一代天才杀手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当唐云再次睁开双眼时,便身处在这个狭小的玉棺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