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战两个大步便追了上了,一把抄住小唐云的小腿,直接把他倒提在半空。
大黑毛手啪啪啪地便在小唐云上一通猛揍,这回是毛脸爹下手最重的一次。
加上前两rì测试大典的事儿,给唐云算了个总账。
也没有nǎinǎi和老娘的庇护,小唐云真的被揍惨了,小上一片大掌印,火红一片。
唐战能不气吗?谁要有个这宝贝儿子,恐怕不被气死也得被羞死了。
才五岁呀,这脑袋瓜里就这么猥琐,长大了还得了吗?
回到府里后,苏雅婷一见小唐云被揍了,心疼地直掉泪珠儿,抱着宝贝蛋赶忙便涂抹药酒。
老夫人直接怒了,龙头拐杖追着唐大将军满院子跑,整个唐府真是鸡飞狗跳。
“娘,婷儿,你们就别惯着这小混蛋了,你们可知他刚才在街上干啥呢?这小混蛋在欺负女孩子呢,天儿才多大啊,这长大了还得了吗?”
唐战一边躲着老娘的龙头拐,一边刚才街上小唐云当街猥亵女孩的事儿。
可老夫人却是不依不饶,“好你个小东西,翅膀长硬了啊,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这么重的狠手,把我孙儿打坏了我饶不了你!”
老太太追着唐战打了一通龙头拐法,便心疼地过来安慰宝贝蛋,“哎呦,nǎinǎi的宝贝蛋,还疼不疼啊,nǎinǎi给你揉揉!”
苏雅婷模着泪珠儿,委屈地瞪着丈夫,又望着儿子,心疼地道:“天儿不疼,娘给你哈哈气,天儿最乖了,不疼不疼…”
看着这两个女人对孩子的溺爱,唐老公爷和唐战双双肩头一塌。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不由而生,慈母多败儿,千古名言呐!
小唐云委屈地瘪着小嘴,一脸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跟个小受气包儿似得。
望着毛脸爹,躲在美人娘和nǎinǎi的怀里,和刚才街头上那个猥琐又霸道的恶少模样儿形成鲜明的对比,把个唐大将军气的直翻白眼,真想再揍这小混蛋一顿。
一番折腾后,苏雅婷抱着小唐云来到正堂,刚一进门,唐云吓了一跳。
只见男女老少,高高矮矮地坐了一屋子人。
重伤初愈的唐鸣父子也在。
唐鸣还好,只是半侧着腚,用半张坐在椅子上,可能被爆的比较严重,还没好利索吧,满脸淤青的唐虎虽然挂着微笑,可眼睛盯着唐云却隐隐有怨毒的光,见到苏雅婷进来便乖乖地行了一礼。
唐云装着女敕叫了声爷爷,唐老公爷原本的怒气瞬间消散,一把将小唐云搂在怀里,心疼地为孙儿揉了揉脸蛋上的淤青。
“云儿啊,你已经是大小伙子了,不能在整rì不学无术了,得开始学习君子六艺,诗词歌赋了。”
唐老公爷领着小唐云,来到堂中,笑道:“这些就是爷爷给你请来的老师们,这些先生们各个都是奉天城的名家,十分了得的。”
唐云望了一圈,这肥肥瘦瘦老老少少的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看的唐云眼都花了。
“你看,这一位是教你诗词歌赋的穆老先生,他可是全城最有名的儒学大家,就连当今陛下也未曾请动过他,曾是十三皇子的教师。”
这是一个仙骨道风的老头子,一身青sè袍裾,衬得白sè的发须显得银亮亮的,只从这份儒雅的气质,便绝非一般人物。
“这一位是教你琴艺的苏先生,他在古琴上的造诣能出其右者寥寥无几,乃宫廷首席乐师!”
“这位是教你画艺的张老先生,他妙笔生花,最擅丹青,乃当世名家!”
“还有这位,是教你弓马骑shè的谭教头,他乃是军中三十万铁林军教头,威名赫赫,桃李满天下,就连你父亲也曾与谭教头学习过。”
唐老公爷一个个地给小唐云做着介绍,可还没介绍到一半,小唐云忽然昏倒了。
这一变故把所有人都惊住了,苏雅婷吓的脸sè苍白,急忙抱着宝贝蛋儿回到卧室,招来大夫赶紧诊治。
如此,每当唐老公爷给小唐云介绍师傅的时候,小唐云总会晕倒,而且还是真晕,大夫说了:“气息悠长,眼仁上翻,口舌干燥,是焦虑过度的症状。”
于是乎,唐老公爷也不敢再逼迫孙儿,但君子六艺,诗词歌赋这是必须让孙儿学习的。
其它琴棋书画,弓马骑shè之类的辅助课程便全部取消,只留了那个穆老先生住在府里,专职教导小唐云。
当然这只是文科方面,武科方面还必须要有一个老师,这是唐老公爷的最低限度。
小唐云心里窃喜,要是连装晕都不会,如何敢称为当年家族中的第一天才?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奇门遁甲,各类杂学,唐云还用跟着这些老古董们去学?开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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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葡萄架下石台边,小洺儿把一颗剥掉皮儿的大黑葡萄送到小嘴里,甜甜的,小脸蛋上立马露出一个可爱的笑窝。
小唐云翘着二郎腿躺在竹椅上,噗!一口吐掉葡萄皮儿,又往嘴里塞了一颗,正优哉游哉地看着眼前这场大戏。
身后丁管家正在为两个小家伙切着大西瓜,还有两个丫鬟端了两杯加了冰的橙汁子和几盘甜丝丝的糕点。
一个六尺壮汉躺在一个满是钢针的板子上,胸口上盖着一块至少一百斤重的石块,在他身旁,另一个壮汉呸呸两口唾沫喷在手心,紧了紧手中巨锤,呼地抡了起来,yù将砸下。
“少爷哥哥,他不疼么?”
小洺儿吃的牙酸了,吸溜了下嘴,又抱起一牙西瓜啃了起来,没心没肺地看着那两个卖老命表现的家伙。
“肯定疼,他是装的!”小唐云猜测着。
“没关系,他要是哭了我给他吃糖!”
在小洺儿认为,只要有糖吃人便不会哭了,她把嘴里一直含着的那小块糖用粉女敕女敕的小舌头舌忝了舌忝,取了出来,放到桌子上,这是慰问品。
“他不会哭,要哭也得到没人的地儿去哭,你看不到!”唐云好像很了解这事儿。
噗嗤!
听到这两个小家伙的对话,那顶着大石块的壮汉提着的一口气儿登时一泄,恰巧,黑锤降落。
嘭!
石板断裂,这胸口碎大石的表演十分成功。
“哇!”小洺儿吃惊地站了起来,一双大眼睛中尽是崇拜和不敢置信,“少爷哥哥,他好厉害呀,铁针刺到背里面去了,他都不哭!”
“这…这是真功夫啊!”小唐云惊愕地望着那两个家伙。
只见那个顶石板的壮汉站起身来,背后背着那块砧板,钢针已经刺到肉里了,跟没事人儿一样,抱拳一礼,声如洪钟:“此乃外家硬气功,练到极处,可刀枪不入,在下师兄弟自南方归来,幸得唐将军赏识,特来传授小少爷此套功法。”
唐云望着那家伙嘴角一阵阵的抽搐,额头清汗淋淋,一阵鳖笑,心道:“就这道行,还敢在小爷我面前班门弄斧,街上玩杂耍的都比你俩强!”
小唐云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人退下,又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嗯,小爷我考虑考虑,你们先退下吧,下一个!”
那两个家伙一听,转身便走,走的很急,刚一走出院门口,便听哎呦一声痛叫,想必是那位仁兄疼的忍不住了。
下一个是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
这家伙一看便是个练家子,浑身透着矫捷的气息,他望向小唐云,抱拳一礼,“小少爷,在下‘五行门’段强,前来应聘小少爷武术老师之职,接下来在下要为少爷打一套本门绝学,小少爷可要瞅仔细喽~”
说着,那段强忽地一个金鸡dúlì,两手变爪,摊开横举,接着便是黑虎掏心,灵蛇漫步,螳螂扑蝉,猴子偷桃,一套五形拳行云流水地便打了出来。
还真别说,这家伙这套拳法真有几分功力,只是太重于套路流程,不太适合实战,小唐云何许人,一眼便看出他这是花架子,这种花拳绣腿要是拿去跟人干架,一黑砖便能拍倒,只有那招猴子偷桃还凑活能用。
要不是小洺儿看的津津有味,唐云早就让那家伙滚蛋了,也好,让这家伙逗逗小萝莉开心也是不错的。
下一个是个老头子,面黄肌瘦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他手中拎着一块石板,石板上写着“先师张老三之墓”,那赫然便是一块墓碑无疑了。
那老头抱拳一礼,把袍裾一掖,老眼一瞪:“老朽无门无派,师承张老三,练的是‘单手开碑功’,一掌下去,有十钧之力,可将此碑敲碎喽!”
说着,那老汉啊呀呀一阵运气,将近运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将那墓碑举起,一掌便要开碑。
“等等!”小唐云忽然叫道。
那老汉闪了个趔趄,不解地望着唐云:“小少爷,有什么问题?”
小唐云奇道:“你说你师傅是张老三?那你为啥要开了你师傅的碑?”
“这…这老朽最近手头有点紧,找不到合适的道具,便借了师傅的碑一用,若能入了唐府,做了小少爷的老师,老朽自然会帮师傅再打一块更好的碑。”
老头子有点尴尬,老脸一片cháo红。
唐云真的不知道该敬佩还是该鄙视这老家伙,宁愿取了自个儿师傅的碑也不盗取别人的碑,算是有点道德,可话又说回来,你连你师傅的碑都敢开了,也太没良心了吧,看来是真穷疯了。
这时,苏雅婷笑盈盈地走近了院门,在她身旁还有一个美妇人,这个美妇人背后背着一把剑,一身淡黄sè罗衫,发髻上简单地插着一支步摇,容貌娇美,酥胸挺立,水蛇腰扭呀扭的,还有那圆润丰盈的臀部…极品!
小唐云看的痴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美人儿的酥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直吞咽着口水。
“云儿,呵呵,快来,快叫殷阿姨,这可是神门道场的五馆主殷霓琼,江湖人称‘红玉虎’,她是娘的结拜好姐妹,娘专门为你请来的武道老师!”
苏雅婷拉着银殷霓琼便向儿子介绍。
“殷阿姨好漂亮!”
小唐云装着女敕,甜甜地道:“殷阿姨抱抱!”
说着还无耻地张开双手要人家抱他,唐云不知道,其实这‘红玉虎’便是‘神门五虎’中的老幺,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碗儿。
殷霓琼乐坏了,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她漂亮?更何况是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口中说出,那便证明她是真的十分美丽的,“小家伙嘴巴这么甜,快让阿姨抱抱!”
一被美人儿抱进怀里,唐云全身激灵灵一个颤栗,那柔软的酥胸犹如两个弹xìng十足的球,小唐云的脸立马涨的紫红紫红的,差点没喷出两管子鼻血来,一边装着纯,一边有意无意地用那两只小猪手按着那两只球,当然,这尺寸拿捏必须得准,不能让人家发觉,唐云绝对是此道行家。
亲热了一番,跟这位殷阿姨算是熟悉了,可让唐云心里发毛的是,这位却是那假小子殷梓琪的姑姑,“今rì还差点在大街上扒了人家小姑娘的裤子,也不知道她这位姑姑会不会公报私仇,找机会修理小爷呀。”
“嗨~凡事都讲就个先来后到,老朽可是比你先来的!”
那单手开碑的老头子眼见竞争对手来了,还是与唐夫人有交情的,立马不乐了。
殷霓琼望着那老头,不屑冷笑:“我等习武之人,只凭手上的活儿吃饭,谁的本事大便听谁的,你可敢与我切磋两招!”
“哈哈…小娘子,老朽我练得可是单手开碑功,一掌能把这石碑敲碎喽~你可想仔细了!”
老头子神sè淡然,颇有大师风范。
“废话莫多说,手上见真章!”殷霓琼缓缓走向老头。
“既如此,老朽便让你见见啥叫真功夫…伊呀呀呀…”
老头儿开始运功了,估计又得半柱香的时间。
锵!
殷霓琼拔剑撩击,干净利落,那石碑刷地一声便被切成了两段,老头儿的山羊胡也被切掉了一撮。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从出剑到收剑不到一息时间。
老头傻眼了,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那被切掉的半截墓碑掉在地上,老头哎呦一声便抱着脚趾头痛叫起来,看来是墓碑显灵了。
“后天境高手!”小唐云脸sè立马凝肃下来,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个美人儿,“而且是后天大圆满,真气已经可以外放,刚才斩落墓碑的是剑气,好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唐云一眼便能看出,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美人儿才是个真正的高手。
比这群花拳绣腿的家伙不知强了多少倍,虽然唐云曾经是个先天境高手,可自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他老爹还从未见过这等级别的高手,十分惊讶。
当然,殷霓琼被留了下来,就住在西厢客院,与教授唐云诗词歌赋的穆老先生一同客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