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幅图并不复杂,寥寥几笔线条勾勒出一个长方图形,一个圆形,圆形周边是更小的四个圆形,上面错乱地标注数字“四”、“二”、“一”、“三”。
“嗯?这是甚么意思?”石动暗暗纳罕,定睛细看,隐约在大圆形的中间看到有几个细密的小字。
“这是甚么字?哦……是一个‘轻’字,不对,是‘经’字;前面两个是……好像是‘猪’和‘兔’……猪兔经?这是甚么意思?”石动自言自语,浓浓的眉毛拧到一起,眼中透出困惑。
忽然他眼睛猛地一亮,月兑口惊呼:“赌鬼经!这是……这是那疯老头留下的赌鬼经!”
这个发现让他骤然兴奋,丹田的刺痛似乎也消失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当看到房间内的摆设后,却像被定住了一般。
一张石床长方形,一张圆桌大圆形,周围还有四个石墩。
呆了一下,石动面显狂喜之sè,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心际:“原来如此!那周德诺一定是把真正的赌鬼经藏到了石桌下,而这四个石墩就是开启的机关。嗯……‘四’、‘二’、‘一’、‘三’,哈哈……这是开启的次序!”
石动一双小眼灵动地转了几下,就把这机关琢磨得清清楚楚,当即行动起来,对着那四个石墩按照次序又拍又打,又是旋转,但却甚么都没有发生。
皱了皱眉毛,一拍脑袋,他哑然失笑:“我真笨,这地图一定是指周德诺的洞府,我在这里瞎弄,又有甚么用呢?”
但是新的难题又来了,此刻周德诺的洞府是毛飞飞居住,自己怎有借口去他那里探查赌鬼经呢?
而且,他猛然想起当rì白进把周德诺赶出去后,又亲自进入其洞府内检查一番,似乎在寻找甚么东西。
直觉让石动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事,恐怕这真的赌鬼经白进也在寻找,搞不好,周德诺被赶出去的真正原因并非是因为修为停滞,而是其它的原因。
那么仓惶之中,周德诺选中自己,在左手心留下这么一幅诡异的地图,是希望自己取出赌鬼经,替他做甚么事么?
石动面sè凝重,来回扳动十根手指,反复思量其中的厉害关系。
足足盏茶时分过后,他才叹了口气,摇头暗道:“他nǎinǎi的,不论真相如何,恐怕只有拿到那真正的赌鬼经才能知道了。但可以笃定的是,一定有一本真的赌鬼经,而且真有赌鬼的奇效,不然白进不会当着众人面赶周德诺出去,还去他的洞府大搜特搜。”
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石动忽然感到这魔煞门杀机重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牵扯进一个凶险的yīn谋之中,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打算暂且按捺寻找赌鬼经的想法,还是静静观察一段时间为好。
忽然想起一事,令他脸sè大变:“不好!如此说来,那周德诺肯定有所应对,不然他怎会甘心被白进赶出宗门?”一拍大腿,惊叫道:“对了!那周德诺一定没死,定是隐藏起来了!那么……那么……不论他最后发动反击,又或者被白进察觉yīn谋,搞不好……最后都会把我牵扯出来。这……这可怎生是好?”
举起手掌,看着诡异闪动的地图,石动额头冷汗涔涔,心知自己的处境凶险无比,摆在面前的选择只有四条——
一个是立刻找白进坦白,争取他的宽容,但是搞不好他会杀自己灭口,就凭他的狭隘心胸,这个可能极大!
另一个是面见师父,但瞧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自己一个小小记名弟子,怎有面见的机会?只怕一提出此种想法,就要引起白进的怀疑了。
再有就是装着一切都没发生,那地图也不去碰,最后自己多半还是会被牵扯出来,到那时隐瞒不报,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一定会被杀掉的。
最后,就是按照周德诺的安排,把那赌鬼经挖掘出来。虽然此举风险很大,但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假若应对得当的话,恐怕对己的好处也最大。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女圭女圭迟早都要死在这里!哈哈哈!都要死的!除非《赌鬼经》才能……”
周德诺疯狂的大笑犹在耳畔,石动总算明白了他的暗示,心中大骂:“该死的疯老头,你nǎinǎi个雄!小爷这次算是被你害惨了!妈妈的,赌鬼经……赌鬼经……那到底是本甚么书啊?”
******
“愚蠢!”
伴随着一声怒喝,白进被一巴掌扇得凌空飞起,坠落在一丈开外,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白进面显极大恐惧,匍匐在地,对着高座上一人连连叩首:“掌门师伯,赎罪啊!都怪我鬼迷心窍,想把那周德诺赶出去,在宗门之外对他下手,取得那赌鬼经。哪里想到……”
“哼!哪里想到他大有来头,竟然是三山符派的卧底,是不是?”高台之上,又是一声冷哼。
白进俊俏的一张脸变得煞白,额头涔涔流汗,慌忙道:“师伯慧眼如炬,我在他身上种下追踪印记,哪知追到那里却只见到一张替身符,方知他是三山符派的卧底。”
“就是这张符了吧?”高台上的人竖起二指,夹着一张泛着黯淡荧光的符箓,鹰隼般锐利的目光shè下,身上绣着的黄金骷髅都活了过来,个个发出怪笑,瞪着下方跪着的白进。
此人正是魔煞门掌门——殷老魔。
白进微微抬头瞟了一眼,被殷老魔如刀般目光刺得打了个哆嗦,颤声道:“是,正是此符。”
殷老魔嘿嘿一笑,张嘴对着那张符吹出一口气,一只鬼魂被包裹其中,吱吱尖叫着扑到了上面,只见红光一闪,那张符上浮现一只鬼脸,并大力扭动起来。
“去!”他并指一挥,一道红光向着白进激shè。
红光没入额头,白进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本座姑且饶你一命,给你种下这枚鬼符,假若周德诺再出现你身子周围百丈以内,它便会自动激活,并以本座分念帮你拿下此人。”殷老魔冷冷地解释道。
白进身子一颤,面sè变得惨白,心知这枚鬼符种在自己的神念海中,只要稍有不敬,殷老魔随时可以激发,令自己身受魂魄煎熬撕扯的惨痛。
“是,多谢师伯不杀之恩。”他只好恭恭敬敬地回道。
殷老魔点点头,面sè变得稍缓,说道:“你只要专心替本座办事,不再擅作主张,这枚鬼符我不会激发,你又怕甚么?”
“是是。”
“哼!但你要擅作主张,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打草惊蛇,惹得司徒锦jǐng醒,那我可要催动鬼符,让你尝尝神魂煎熬撕裂的滋味了!”
“不敢,不敢。”白进额头冒汗,连忙辩解,“师伯且听弟子解释。弟子……弟子事先已经征得了司徒锦的同意,可以将一些久未突破的老弟子给清理出去。
弟子就想……就想……借此来对付那周德诺,只因此人实在诡异,在宗门三十余年,多次赌中灵鬼,前后入账上千枚灵石。这般财富,就算资质再差,也该突破到炼气后期了。此人的灵石到底花到了何处,实在令人费解啊!
师伯平rì叮嘱,让弟子盯紧司徒锦身旁之人,这周德诺如此诡异,弟子一时没沉住气,就借此机会对他试探,哪知竟探出他是三山符派的卧底。
弟子第一时间赶来汇报师伯,就是想请师伯示下,该如何应对?”
殷老魔目光闪动,听到这里,面sè略缓:“如此说来,倒也不能完全怪责你喽?”
白进连忙呈上一张卷轴,说道:“师伯请看,这是我之前悄悄跟踪那周德诺,发现他暗中购置的材料清单。”
殷老魔接过一看,念道:“黑铁沙、血朱砂、白晶土……嗯?这些都是用来破除禁制的材料。呵呵,有点儿意思,你可知周德诺想做甚么吗?”
白进见对方开始感兴趣了,不禁面sè一喜,抬起头回道:“师伯,我正是发现他似有重大图谋,所以才寻机对他下手,唉……可惜此獠狡猾无比,竟然趁机月兑遁了!”
殷老魔沉思不语,过了片刻,手模下巴目光闪烁,“这样吧,你把此事原原本本告知司徒锦,如何行事你且听他指示。”
白进一呆,旋即明白过来,对殷老魔大加赞叹:“师伯此计大妙啊!”
“哦?妙在何处,你且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