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阁内。
精美绝伦的紫鸳香炉里点着薄荷熏香,沁人芳香弥漫着,匍匐在空气中,拨动着最易感触的心弦。
床榻上的一位女子却是心烦意乱,室内沈静,女子时不时发出不满的语气词。
“夫人,老爷来了!”一位丫鬟开心地来报。
听闻,那女子拿起床上的枕头彪悍地扔到了一脸着急的柳绾怀里,拉着脸埋怨道:“滚,怎么现在才过来,早上死哪里去了?再迟几步,我就把肚子里的野种给宰了。”
柳绾听后,满心欢喜跑过去,把头贴在那女子的肚子上,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云儿,你是说……你终于又有了?几个月了?”见女子刮了他一眼,还把头别过去,就毅然决然地向女子道歉:“云儿,为夫早上真的有重要的大事,来,你打为夫出气吧!”
旁边几个丫鬟识趣地退下关门,说什么也得给老爷一点面子。
沈华云不满也消退了几分,靠在软枕上,轻捶着柳绾的后背说:“才一个月,还不知是男是女,你喜欢这胎是男还是女。”
“男。”柳绾仍然贴在沈华云的肚子上,也没有怎么思考。
“为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生的祺儿?”沈华云有点不高兴,他应该像她生头胎那样回答的,男女都喜欢。
柳绾满是爱恋地抚模着沈华云的肚子,心中想法不由月兑口而出,很轻地说道:“这样他就能继承我将来的皇位了!”
“你说什么?”沈华云没有听清楚,疑惑问道。
柳绾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现在让她知道还太早,怕吓到她,于是马上改口:“怎么会呢?祺儿是我们的唯一女儿我疼她还来不及呢!云儿,只要是你生的,就算是个皮球,在为夫眼里也是个至宝。”柳绾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女子清秀绝美,虽经历岁月折磨却依旧不老的脸庞,觉得不对劲,紧张地开口说道:“云儿,你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来了?听话,别拿下来。”
沈华云不高兴了,把那极薄的面具一扔,愤愤地说:“绾,我不想戴了,为什么还不可以摘下来,都十六年过去了,我也要三十了。他们认不出来了!”
柳绾心痛如绞,可狠心开口:“不行,你还是没变,还是一样年轻,倘若你出去了,万一有人来抓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听人说,最近有出现南障国的人出现在宛城,好似还在寻失踪的公主。万一他们找到了你,逼你嫁给西潭那老皇帝怎么办?何况,你还怀着我的骨肉。”
沈华云将信将疑,有点不理解:“你说的是真的?事隔十六年了,我皇帝哥哥还来寻我去西潭和亲?你确定他们所找的公主是我,不是另一个?”
柳绾听后也有点疑惑,难道是云儿皇兄的女儿?算了,下次再打探打探。
随后,柳绾把薄面具递给沈华云,哄着让她带上,沈华云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认真地问柳绾:“绾,你是不是怕别人认出祺儿像我,所以给祺儿也戴了一个?”
柳绾摇摇头,皱着眉:“没有啊,云儿,何出此言?”
沈华云此时正嘟着嘴巴,委屈地哭着,满脸嫌弃:“那为什么祺儿这么丑?一点都不像我。一定是你长得太丑的原因。万一我这胎还是很丑,怎么办?”沈华云有些莫名的担忧,对柳绾满是责备。
柳绾不服气了,口中吹着闷气,把脸上的长胡子拉扯掉,抚着自己的脸,喜感地开口:“云公主,当年为夫好歹也是南障国都临城第一美男子,你莫不是企图为夫的美色,会逃婚逃到我的府邸来?”柳绾将脸凑到沈华云面前,挑眉吐着暧昧的气,这热气将她弄得面颊飞红,她推开柳绾低咒了句:“老不正经。”
柳绾看沈华云不开心,就让她往自己怀里靠,小心地亲吻着她幽香的发丝安慰着:“祺儿虽然丑,但这孩子挺善良的,这不是很像你吗?还有那翘鼻跟你也一模一样,或许是头胎的缘故。无需担忧。”柳绾心里想着,其实祺儿也不丑的,只是没有像云儿美得惊天动地而已。
沈华云窝在柳绾怀里宽心地点点头,又担忧她的祺儿这么丑,勤王万一不要祺儿怎么办?
“阿嚏,阿嚏,阿嚏。”柳嬿祺连打三个喷嚏,拿着茶盒抖了几下,跨入房间的门槛时,某女耸脸低声骂了句:“谁特么在背后说我坏话?”
某女不雅地掏了掏耳朵,看到大床后就扑了过去,太累了,得好好睡上一觉了。
而柳嬿辰正神色忡忡地回柳府,耳边徘徊着勤王说的话,原来是勤王将二姐姐摔下马的,他真是狠心,她还差点错怪长姐了。她该怎么办?勤王今晚会给她一瓶疯癫丸,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柳嬿辰目光无神,思绪纠结,走路也是晃晃荡荡的全靠丫鬟小丽扶着,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酿的错误。
……
申时一刻,柳嬿祺被巧儿推醒,巧儿神色慌张,小脸惨白,结巴地开口:“小姐……有宫里的……侍卫侍卫在……”
柳嬿祺挠着脸,不屑鄙视地说道:“你倒是说全啊!”就这点胆量,天又没塌下来,真是的,等等,那两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哥是谁?柳嬿祺擦了擦眼睛,证实自己没有弄错,两人高大冷峻,面色淡漠朝自己走来。她马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做好防备姿势:“你们,你们要干嘛?”
“勤王妃,多有得罪了!”两个侍卫一人一手握住柳嬿祺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将她架着出来。巧儿偷偷溜走打算去向老爷报信,去芸香阁的路上紧张得跌跌撞撞,焦急万分,希望老爷能赶紧去救二小姐。到芸香阁的院子门口时,火急火燎的巧儿才记起自己好像还不知小姐要被谁抓去?也不明被抓到哪里?
“两位帅哥,咱……咱这是要去哪儿啊?”到门口时,柳嬿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有种不祥的预感问话也打结了。
“刑人府。”一位高一点的侍卫面无表情地回应。
刑人府?有没有搞错,我柳嬿祺是良好市民,没有偷抢嫖赌,坑蒙拐骗,为什么要受刑?所以她一定要搞清楚:“我说,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呵呵,谁命令你们抓我的?”
“皇上!”另一位瘦点的侍卫铿锵有力地回答。
“王妃失手将右相独子打伤,右相只好去告御状了。”那位高一点的侍卫怕勤王妃路上出状况就一五一十地解释道。
不是吧!她怎么这么苦逼,这是闯了大祸啊,为什么她看小说里的那些穿越前辈们打了人照样活得风流潇洒,而她却要去刑人府,还是皇帝审判。眼下也只能等巧儿去搬救兵了,不过话说这么久了那货怎么还没有叫爹过来。看来要使出浑身解数拖延时间了。
不管怎样,先套套近乎,某女亲切地问着:“两位仁兄,有没有人说你们很像我的哥哥?”
那位瘦子侍卫欠揍地回答,不过这的确是事实:“王妃有兄长?在下记得柳府只养育三女。”
某女噎声,好吧,一技不成再施一技,继续扯开一抹微笑:“大哥,麻烦问一下,到刑人府要多久啊?”说不定她还可以找机会逃。
高子侍卫淡淡地说道:“回王妃,步行大概半个时辰。”
“什么?真的吗?”某女要乐翻了,这么久还怕找不到空隙。
两个侍卫看着柳嬿祺狂喜的模样,心里有点没底,神色有警惕了几分。
柳嬿祺扭了扭肩膀,谗笑地同两位侍卫商量道:“两位好心的大哥,能不能放开我的肩膀一下,我自己会走的。你看,大街上这么多乡亲父老,我会很没面子的。”
两个侍卫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抓了这么多年的犯人,这点招数他们还是知道的。
靠!你们能不能温柔点,我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但好歹也秀色可餐,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下吗?
那位瘦子脸色变得更沉,用警告威胁的语气回道:“王妃还是老实点好,休要想逃。”
这你们都知道?柳嬿祺的耐心磨尽,既然好说软话他们不听,只好硬来了,她也厉声严辞道:“喂!本王妃身体娇贵,经不起路途折腾,我命令你们给我去备辆马车过来,轿子也行。”边说还边挣扎着双肩。
侍卫冷声开口:“王妃别为难属下了,皇上没让备车,还是乖乖走路吧!”
“侍卫哥哥,能不能让人家休憩片刻,人家好累好热哦!”柳嬿祺只好使出自己的镇山法宝——卖萌无下限,那娇声让她自己的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为了争取时间嘛,其实冷汗从背脊的骨髓中渗出。
不料,那冷若冰霜的瘦子侍卫来了句柳嬿祺想杀人的话“王妃,请自重!”
好吧,这柳绾肿么还不来救自己,工作效率有待提高。走着走着,柳嬿祺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柳绾貌似说过她闯的祸自己解决。古代不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吗?还是老爹对自己的应对能力很有信心,如果是这种情况,她只能祈求皇帝能给她个面子了。
事实上,巧儿因不知道怎么报信后就回院子里等待了,而柳绾正沉醉在他的云儿的温柔梦乡,和云儿正你侬我侬,说着情话,羡煞旁人!
最后,柳嬿祺如期地被侍卫带到了刑人府,在一座庄严肃穆,高台飞檐与其他的房屋风格里略显不同的大堂前。
她顿时觉得肩上一松,没有了紧绷之感,原来是两个侍卫放手了,便用伸手请柳嬿祺进去。
她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方正严谨的三个大字“坦宽堂”,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某女深吸了口气,心惊肉跳地向大堂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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