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虽拜了上官阙为师,但因害怕他的身份被揭穿,与石禾也是忐忑了小半年。******请到看最新章节******待辨出上官阙是一仁厚可靠之人,未认出陈循的真实身份。陈循与石禾才放下心来,安心的学了些东西。
陈循白日里就在上官阙家中上课,晚上就回了石禾在豆腐铺借住的小屋。石禾除了帮豆腐铺做工,连那掌柜的一家的活计都做好了,才换回了这个住处。原本上官阙是要让陈循住到他家里的,但陈循需要隐着身份,心中又不想连晚上都见不到石禾,立即就给推拒了。
现在陈循跟石禾又大了些,石禾想着她与陈循终究不是亲姐弟,无法总是睡在一起。石禾就在小屋子中间扯了一个布帘挡,闹得陈循每次看了那灰布帘子心里就憋气。许是因着年纪长了,越发通了人事,在兼着这天儿一天天的热了,陈循心中的躁动日盛一日。
刚过完了端午,这天就闷热起来。陈循来了南方已有几年,还是觉得这南方夏天热得很是难耐。
陈循一从上官阙家赶回到石禾的小屋,就立即从水缸里舀了勺凉水,喝了几口后,就沾着凉水擦了擦脸,才走进里屋,说道:“这天可是真热,实在难熬
话才说完,陈循就看石禾披散着头发,弯着腰,正在洗头。
石禾听着陈循进来了,就说道:“我眼睛眯了,你帮我找找手巾掉到哪儿了
陈循擦了擦嘴边沾得水,就走了过去,伸手把掉在地上的巾子捡了起来。
陈循扫了眼石禾镜子后面的白腻皮肤,心想:果然这人只有不露给人看的皮子才这样好。
陈循捏紧了手中的巾帕,走到石禾身边,抿了下嘴唇,说道:“你这样怎么洗的干净,又糊弄了事了吧,我给你倒水,好好洗下吧
石禾揉了头发,说道:“装水的盆儿就在一边,你给倒些吧。你先给我擦下眼睛
陈循这才蹲下,拿着手巾把石禾的眼睛轻轻的擦了下。
石禾眼睛一睁开,就对着陈循弯着眼睛笑着说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陈循拿着装水的水盆,说道:“天太热了,就早早得放我回来了
说完,陈循就一手揉着石禾的头发,一手拿着水盆,慢慢把水倒在石禾头上。早些时候,陈循是连洗头都不会的,都是石禾给他洗头擦身穿衣。如今陈循被石禾打着慢慢的都学会了,他倒有些后悔了,他倒宁可多挨石禾几下打,还被石禾伺候着穿衣洗澡。
石禾的头发生得不错,乌黑柔亮。陈循看着他手上掩盖肤色的姜汁黑灰被水冲掉后,终于露出了白皙的皮肤。陈循轻轻的用手揉搓着石禾的头发,一时又有些庆幸,他早早的学会了这些事,可以给石禾洗头。
不过是让陈循冲下头发,石禾闹不明白陈循这磨磨蹭蹭的在做个什么。
石禾就皱眉说道:“可是洗好了,我这腰都弯酸了
陈循最后模了下石禾的脖子,抱怨道:“成了,你就这么爱糊弄着吧
陈循一边念着石禾如何懒散如何邋遢如何爱糊弄,一边拿了手巾给石禾擦着头发。石禾腾出手来,就拿过了手巾,指着门外说道:“今天掌柜的要吃凉粉儿,我就拿绿豆粉蒸了了一些。他们吃过了,还剩下一些,我就放在外面的井里冰着了。现在吃来,正好
陈循看着连给石禾擦头的活儿都夺了,就皱着眉头去了外面,把吊在篮子里,借着井里凉气儿冰了。陈循一模到装了凉粉的瓷碗,就因这瓷碗上带着的凉气,而舒爽的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燥热总算缓了一些。石禾看着陈循出了门,就模了下她的脖子,刚才陈循模过她脖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这么些年石禾跟陈循一个屋子住着,同床睡着,便是嘴对嘴的喂食,都没陈循刚才模她的那下,让石禾觉着别扭。
石禾模了模她的脖子,等着陈循从屋门外进来了,她就立即把手放下。陈循看着原本只穿了里衣洗头的石禾,这时因为里衣被洗头的水打湿了,显出了石禾的少女曲线来。陈循原是多看几眼的,但却因为心慌不得不撇开了头。陈循觉他的脸热得厉害,就把装着凉粉的瓷碗牢牢得抱着,想缓了缓心慌,再能抬头看上一眼。
看着陈循这个样子,石禾就想起了那时候常红着脸抿紧嘴唇扯了她的手,却一言不发的穆小公子。石禾就连忙寻了件外衣穿上了,以前陈循还小,她只当陈循的一些怪异之举做了小孩子的游戏。但如今陈循年纪已大了,石禾就觉得怪异起来,自觉的避了开。
石禾披上衣服就起身出去,切了些黄瓜丝,又从小粗瓷坛子里挖了一勺芝麻酱,一同放在了装着凉粉的婉里。然后石禾依着陈循的口味,又点了些辣椒油,才说道:“拌一下,就能吃了
陈循点了一下头,就拌着凉粉儿,红着脸低头吃了几口,果然冰凉爽滑。
陈循看着石禾穿好了衣服就要出门,就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去?头发还没干呢
石禾皱眉说道:“拉磨的驴子揣了崽儿,我得去把今儿的豆子推出来。不然,明儿用什么?”
陈循说道:“你这推完了,不是又一头油了
石禾本就是想借着这事,避了避陈循,就说道:“正好趁着这凉爽劲儿就把活做了,不然过儿热起来,怕连磨都推不动了
说完,石禾就出了屋子,往磨房推磨去。
陈循吃过凉粉,也就去了磨房,被石禾拦在了门外后,他就在门外蹲着。等着石禾推完了磨,被蚊子叮得满脸包的陈循,就对着石禾笑嘻嘻的小声说道:“你看,我这明天脸上都不用擦粉了,任谁都认不出来了
石禾因隐约觉察出了陈循的念头,故而避了一避。如今一出门,看着陈循满脸红包,没等着下狠心远了陈循,就先心软了。石禾借着灯光,看了眼陈循脸上的包,说道:“我回去给你拿药油抹一抹,你可别挠了,到时候再落了疤
石禾回去拿了药油给陈循擦了下,看着陈循脸上那红痕旁边还有指甲印儿呢,就把药油放下了。说道:“你脸上哪是蚊子咬出来的包,根本就是你掐出来的红印儿
陈循跟小时候一样嘟了下嘴,说道:“那你总想着避着我,我又没怎么着你
石禾躺倒在用木板搭成的通铺上,把灰布帘子一拉,说道:“睡觉
陈循指着他脸上的包,说道:“这还有真的被蚊子咬的呢,你就真的不管我了?”
石禾把药油扔在了陈循身上,说道:“你自己去擦,别烦我了
陈循倒了些药油,一边在他自己脸上点了点,一边皱着眉盯着那灰布帘子。
当天夜晚,陈循又做起了最近几个月一直做得梦,他又跟石禾回道了那个林子里。他躺在地上,看着石禾光着身子给他在果子吃,果汁在石禾嘴里嚼碎了,一点点渡到他口中。慢慢那时九岁的石禾变成了现在十五岁的石禾,他也睁开了眼睛变成了现在的他。原本只是简单的哺喂,慢慢的变了意味。他起身抱紧了石禾,舌头伸进了石禾的嘴里勾着果肉吃,舌忝着石禾的嘴唇。
石禾在梦中乖顺的很,她任由陈循亲着,并且略微扬起了脖子,陈循终于把嘴贴在石禾脖子上时。陈循一边轻舌忝着石禾锁骨上滑腻的皮肤,一边想着这人的皮子果然还是看不见的地方好。当梦中的石禾伸手环住陈循的脖子时,陈循因梦中的石禾又主动了一些,而欣喜异常。
这一欢喜,陈循就醒了过来,他想着刚在还任他抱着任他亲着的石禾,模了下自己的嘴唇。陈循瞥了眼阻隔着他跟石禾的破灰布,就起身把灰布掀开了。陈循探着身子,靠了过去,他在黑夜里看不清石禾的模样,但能闻到石禾的味道。因每日里和豆子打交道,石禾身上带着豆子的香味儿。
陈循看着石禾,他听着熟睡中石禾的呼吸,明明可以更靠近一些,可他却不敢了。他害怕,他怕再一靠近,就被石禾察觉了。今天石禾对他的想法略有觉察,就远了他。陈循想着那被石禾说弃就弃了的穆家小公子,他怕逼急了石禾,石禾就真能舍下这么多年的情分不管她。
陈循皱了眉,他觉得他模样长得好,才学又好,最近又很勤快,很会做活儿。虽然他没了皇家身份,但石禾本来就不在意这些。
石禾怎么就每日里守着他这么好的人,不开窍呢?
如果石禾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又喜欢什么样儿的?
陈循想着石禾将要跟另个男人,做他梦中之事,他就烦闷的很。甚至比想起他也许永远回不了皇宫,更加让他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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