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野第一次面对如此对手,榕他身上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战意,一丝的威胁,可是又有一种无名的压力,看过去,榕似乎并不存在这方世界,飘渺无依;可又像是遍布于整个空间,像空气,无孔不入。
静静的对峙着,舒野身上已是冷汗直淌,未知的是最恐怖的,尤其是这种完全不在正常人之列的。
舒野吸了口气,一身装备幻化起来,两朵火莲形成,既然他不进攻,那么就由自己来打破着僵局。
“榕,尝尝不死火的滋味吧。”舒野撇下一句后,身旁本源之力倾泻,同时天地元力一丝丝的汇入双手之际,紫sè愈来愈浓郁。两朵火焱在不停的蓄势之下,变得乌黑沉寂像是两条虬龙,吐纳间,终将两道龙息对着榕喷吐而去。
霎时,榕的嘴唇震颤起来,榕叶在空间中震荡,一股股无名的自然之力在其周身环绕。
“发力了吗?来吧。”舒野怒吼着,两道攻击同时击向了不动如山的榕。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威力惊人的攻击竟然就在榕的护体之力前土崩瓦解,连一丝爆炸都没有,只是烟消云散间,舒野心下一片凉意。
汇集全力一击的火焰竟然像是撇入沧海之一粟,可叹连浪花都没见着。
一击无功,舒野在一阵的愕然后,一丝兴奋流露于脸上,远程战失利,舒野直接对着榕所在之地发起冲击,青灰sè的青石之甲早已成形,手中岩爪化成,鸟羽浮现把速度拉到最高,瞬息,舒野逼近了榕,只要在进一步就能够着,两只巨爪,毫无征兆的如导弹般从前臂月兑离,向前一个急shè。
榕自是淡定从容,双颊微微鼓起,无形的空间之力裹着他,身形左闪右避,两只岩爪皆是落空,不过舒野脸上却是闪过一丝笑意。
又两只巨爪从前臂端生成,对着榕爆shè而去,自是又是落空,如此循环足足shè出十二只巨爪后,舒野终于停下了看似无意义的尝试,身形突然向后一个大撤。
在众人以为其知难而退之际,先前发出的十二只巨爪,竟在榕周身不同的方位排列,十二只爪子在同一瞬间张开,每一个爪子的中间皆是有着一枚晶莹的元素之球,在小野控制之下,十二道光柱从中发出,互相交织形成了一个牢笼将榕关在了里面。
这是舒野根据大道十三篇所领悟,虽然等级不高,但是经过了jīng心改良,这道阵法本身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是妙就妙在能将空间完全隔绝起来,无法再内部凝聚能量,也无法再从外界调动天地元力。
此时舒野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不让榕形成那种诡异的自然之力,在阵法成形的同时,舒野也闪入了自己创造的空间之中,与榕同处于狭小的空间里,此时舒野当然也无法动用本源之力,也无法吸收天地之力,能用的只是自己的双手双脚。
一场肉搏战似乎就要上演,而舒野自信自己的经过数次锤炼的身体足以碾压神秘的榕。
处于隔绝空间的榕似乎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状态,唯一不同的是这回小野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红sè中掺着黑沙的眼睛,没有瞳仁,没有眼白,只是一片血sè中点点滴滴着黑sè的沙子般,睁着的榕的眼睛。
暴虐,残忍,一种狂躁的情绪冲入舒野的脑海。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舒野的心头,完全不是之前的那个榕,舒野感觉到了一种异兽般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啊,你不该啊!不该!”一阵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榕的嘴中吐出,不知何时那一叶榕叶已经离开了他的唇畔,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一双凶戾涣散的眼睛盯着小野,优雅静谧的那个少年早已不在。
碧绿的榕叶也变得猩红起来,“让我最后吹奏一曲吧,要来的终要来的,这么多年了,还是失败了吗。既然如此,就让我重临人间吧,暴虐,弑杀,一切重临吧,哈哈哈哈哈”
榕似乎陷入了癫狂,一张猩红的榕叶重新置于嘴间,一个个的音节在血叶震颤之际,扣入舒野的脑海,一幅幅血sè的场景在舒野脑中形成:
那是一个巨大的部族,一个婴儿诞生,供与一个石台之上,千人万人的跪在石台的周围。
那是一个血sè的夜晚,红sè的篝火调入漆黑的夜,一个两米高的细瘦如竹竿的巫师在婴儿的身前唱诵,脖子上的骷髅项链骨骼在摇头晃脑之际碰撞,古怪的音节,越唱越亮的万众眼睛。
终于在某一时刻所有的一切陷入沉寂,巫师骨瘦如柴的手抓入祭台上一对夫妇的身体,血液喷涌,巫师借着火光蘸着鲜血,快速又缓慢,一顿一颠之际,将古怪的符文画与婴儿周身,刻于石台之上,那对夫妇就像是一对墨台,随时供应着鲜血,痛苦却充满了癫狂。
当最后一笔刻画完后,夫妇也以气绝而亡,一双眼睛则是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婴儿。
巫师又一次像是乐队指挥般,晃荡起脑袋,嘴中唱诵着,双手用力向天空挥舞,所有跪着的民众皆是一呼而起,双手指天,狂热的人众,跃动的火焰,漆黑的夜。
榕此时吹奏更为的急切,身体的骨节也在比比**的响,身体一点点的在鼓胀,同时身上的衣物也撑裂月兑落。
舒野布下的阵法也是已经解除,凄切,残忍的音节也是冲入了每一个观者的脑海,所有人心神皆是随着榕的吹奏来到了那个部族,那个只有红与黑的夜。
巫师瘦长的身子僵硬在空中,双手指天,台下数万部众如是,乞求着那一刻的到来,终于一轮圆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漆黑的夜空,直悬脑上,银辉撒下,供着婴儿的石台竟然慢慢的开始向上浮起一块,一块长方之石,在月光的进一步照耀下,变得通透起来,变得像是冰晶般。
而被符文画着的小婴儿此时也躁动起来,身体痛苦的扭动,可是一条条的符文变成实质的血sè枷锁,将小婴儿牢牢的束缚在石地上。
此时的长方之石也变得越来越通透,其中显现出一丝丝红sè的物体,在月光之下竟然慢慢的在方石之中扭动,慢慢清晰,那是一个个魂魄,躁动,暴虐,在方石之中乱闯,想要冲出石棺的束缚。一下下,急切的碰撞在所有人的心中激荡。
此时,僵直的巫师终于有了动作,一双骨手,突然下压,两只尖锐的指尖扎入了婴儿的眼中,尖锐如夜枭的哭喊在世间弥漫。
巫师的另一只手则是扎入了那口方石之中,红sè的魂魄终于有了突破口,互相撕咬着冲出了方石,在空中盘旋,发出月兑困的兴奋之叫声,恐怖,难忍。
巫师接下来则是迅速的吟唱咒语,疼痛下早已昏厥的婴儿身上的血sè枷锁全部隐入汇聚到婴孩的一双眸子中,接着一丝丝的血丝从破裂的瞳孔向着天际弥散,像是一个个的锁链,将空中飘着的魂魄一个个束缚,不管如何恐怖的挣扎惨叫,一个个的拽回到了婴孩的眼中,化为一个个黑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