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地过着,虽然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波澜,但是大体走向还算平静。舒悫鹉琻毕竟很多事情并不是婠婠重生就一定能改变的,比如良妃逝世,又比如八福晋打压年氏被斥,再比如胤禩病倒。
这些事情婠婠都知道,却从不过多地去关注,偶尔听到有人提,也会听上两耳朵,至于近来在各种场合见到打扮精致耀眼的年氏,婠婠不禁自审她这个侧福晋是不是没有人家来得称职。
受宠的妾室若是天天一身清清淡淡的打扮,那不叫朴素,那叫作死的节奏。可是婠婠本人少有清淡的打扮,她一直认为宠妾就该有宠妾的样子,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都不如人家活了一世的年氏来得明白。
“听说八弟妹病了,我瞧着这年氏的德行,突然有点明白一向强势的八弟妹怎么突然之间就称病不出门了。”四福晋坐在婠婠的旁边,目光看向打扮得花枝招展,走路一摇三摆的年氏,眼里闪过一丝庆幸和不屑。
年氏的身份四福晋很清楚,若不是自家爷身边有了九弟和十弟,这年氏的哥哥怕是要派上大用场,到时年氏入府成为侧福晋,想必这心里难受的人就是她而不是八福晋了。
婠婠扫了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年氏,嗤笑一声,看向四福晋道:“四嫂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到八福晋,婠婠一点都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就消停。嚣张这么多年的人,连娘家和安亲王府的疏离都未曾打倒她,一个年氏就把她打倒了,那她到是要高看年氏了。
“的确。”轻轻点点头,四福晋就看到年氏一脸傲慢无礼地不知道跟身旁的女人们在炫耀什么。婠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似乎就从妾氏的活动范围转移到福晋们的活动区域来了。
有些失神地望着曾经关系还算不错的秀英和清音,当初赐婚之时,她们是侧福晋,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那时她连跟她们坐在一起都是所谓的抬举,而现在她亦是侧福晋,可她却因着胤禟的关系,走进了福晋们的圈子,真是可笑又讽刺的改变。
“怎么了?”瞧着突然不出声的婠婠,四福晋开口问了一句。
“啊!没事,只是突然之间想到太子妃了。”婠婠挑了一个适合的理由,解释自己刚才失神的行为。
事实上太子妃虽然得了送子观音这么长时间也未能像四福晋、五福晋等人那般怀上身孕,这使得很多想沾福气怀有身孕的命妇们暗地里没少传太子妃的闲话。大致意思是讥讽她没有福气,拿了有福气的送子观音也怀不上之类的话。
太子妃想必也对这些流言是心知肚明的,可是没有人知道最让她伤心的不是这些流言,而是太子的行为让她打心眼里觉得绝望。
她以为想要嫡子的人不只是自己一个,可是当她千方百计把送子观音求回来后,太子却因为迷恋门人送得两个扬州瘦马,没空来她这边。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没有男人,她就是求再多的送子观音,有再多的福气,她亦不可能自行有孕不是。
不过这些别人都不知道,而且尽管太子不靠谱,不仅女人众多,就连男人也有不少,再者他膝下确实有不少的孩子,所以大家都没往这方面想,所以太子妃也算是无辜躺枪。
“太子妃也不容易。”四福晋想着自己新生的一双儿子,心软得不行。
“呵呵!”婠婠尴尬地笑了两声,什么可怜不可怜,她只盼不要再来麻烦她。正说着,婠婠一抬头,就看到摇曳生姿的年氏竟朝着她们这边直直地走过来了。
年明珠对于兆佳婠婠的名头那是如雷贯耳,从进京开始,她就没少听别人讲兆佳婠婠这个九侧福晋有多么的有福气,又多么地得宠爱,她当时就想那应该是怎样一位绝代佳人,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她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而且就凭着她比这些人都年轻的优势,她一定会得到八爷的独宠的。毕竟比之兆佳婠婠,她自认没有比她差的地方。
“请四福晋安,请兆佳侧福晋安。”在座两位都比她身份,年明珠就是再高傲,在没有彻底站稳脚跟之前,她还是很规矩的。
四福晋不喜欢年明珠的作派,但是人家跟她没有什么实质的关系,就算祸害也祸害不到她身上来,所以对于年明珠明显套近乎的行为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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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明珠对于四福晋的行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人家是亲王福晋,不想搭理她这个贝勒侧福晋她还是理解,但是内心深处,年明珠是不甘的,她想着二哥说过的话,只要八爷成事,未来她就算不是皇后也会是个贵妃,到时她会让这些看不起她的女人统统匍匐在她脚下。
“都说四福晋贤慧大度,兆佳侧福晋福气深厚,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就不知道兆佳侧福晋可否赏脸一起聊一聊。”扬着笑脸,年明珠自认自己的态度没问题,而实际上她的态度在婠婠她们眼里只有两个字能诠释,那就是无礼。
婠婠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年明珠,虽然婠婠出身不高,可到底是正经满人出身,又长在京城,比之年明珠这种小地方出身的官家小姐来说,应该更多一份气势才是,不想年明珠地位不高,这咄咄逼人的架势到是摆得相当足。
“本侧福晋跟你没什么好聊,另外,所有人都知道本侧福晋不和八贝勒府的人来往,年侧福晋不会认为自己很特别吧!”婠婠早已不是那个凡事都要看人脸色的小小庶女了,对于不值得的人她从来不多花心思,像年明珠这样的存在,即便是她进了雍亲王府她亦不会太亲近她,何况她进得还是八爷府。
年明珠故作高傲的姿态在婠婠直白的拒绝下土崩瓦解。婠婠看过来的眼神,平平淡淡的,就像在看一个傻瓜一般,没有任何的动容。
“不管年侧福晋有什么目的,本侧福晋都没有兴趣,所以日后遇上不熟悉的人,年侧福晋不要一开口就没头没脑,没得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婠婠脸上的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好似年明珠说得那些话全部都是废话。
婠婠的反应让年明珠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显然她完全没有想到看似温和的婠婠一开口就这般犀利,更甚者没有给她任何的退路。年明珠本以为自己准备够充分,现在看来她得到的信息还不算详细,不过鉴于她自己的利益,她是绝对不会让八福晋成功生子的。
事实上年明珠并不相信所谓的送子观音,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说服兆佳婠婠同她合作。只是她这个态度让她心里莫名地一阵烦躁,要知道她可是在大大小小的宴席转了一大圈才碰上婠婠,为了不浪费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自然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了。
“兆佳侧福晋说笑了,我怎么会觉得自己特别呢!我只是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才冒然前来找兆佳侧福晋一续。”年明珠够聪明,显然她也发现了,是她的态度才会弄巧成拙的,所以她的态度一下子就从高傲转为了谦卑。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喝杯茶吧!”婠婠瞧着有备而来的年明珠,觉得定是八福晋有所动作,才使得年明珠自觉有资本找上门来吧!听年明珠的口气,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过来的,若仅仅只是想打招呼那有被人讥讽还能转换态度继续的。站起身,跟四福晋打了个招呼,两人一起走到僻静处坐下,婠婠盯着年明珠,微微抬抬手,示意她可以开口了。
“前些日子,福晋去了东宫,目的就是为了找太子妃借兆佳侧福晋的送子观音。当然结果是失败,不过福晋身边的丁嬷嬷近来动作频频,想来是另有打算。”年明珠知道她卖关子也没人追问,索性就一口气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婠婠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头,八福晋去东宫找太子妃的事她是知道,但是她到是不知道八福晋还敢打她的主意,想来,过去的教训她早就忘了,现在的她怕是真被胤禩重视年家的举动逼疯了。
她不说八福晋一定会对她不利,但是这些事能让年氏拿来当筹码,想必跟她是有关联。
“当然,福晋不是傻子,定然不会冒冒然然地出手,毕竟恭亲王也不是吃素的。”年明珠见婠婠不说话,便好声好气地讨好两句,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婠婠手撑着下巴,仔细地抬起头看着她。那专注的眼神,让一旁的年明珠不禁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才勉强镇静下来。
“年侧福晋可有什么凭证?这种事情本侧福晋不可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若是弄错了的话,本侧福晋怕是即得罪八福晋和八爷,还会惹来不少人的非议。要知道那恃宠而骄的名头不是谁都担得起的。”婠婠不咸不淡地看着她,不琮她说得这句话表明她已经有些相信年明珠的话了。
年明珠一脸为难的神色,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模了一下左手手腕上的手镯,这是她紧张时候的习惯动作。
“我没有什么证据,这事就摆在这里,相不相信都在于兆佳侧福晋您自己。至于我
为什么要通知兆佳侧福晋您,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我想在福晋的前面为爷诞下子嗣,近而在府里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年明珠越说越激动,她猛地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婠婠,一脸的坚持。
她的语气真挚,神情激动,先前的高傲早已消失,剩下的一切似乎都像一个日子艰难的妾氏想要出头的渴望。
婠婠轻轻地挑了挑眉头,心里一阵嗤笑。若是换个人来,她指不定就信了,可是换成年氏,她只觉得好笑。整个四九城的人都知道她兆佳婠婠不只得胤禟的宠,还得皇太后皇上的喜爱,再加上她有福气的传闻,即便是福晋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一个侧福晋就真的融入到福晋的行例了。
现在年明珠一脸谦卑地过来找她,无非就是希望她压制八福晋,破坏八福晋的计划,给她提供机会。
“若是你敢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地在我家爷面前重复一遍,你的心愿指不定就达成了。”婠婠思绪微转,眉头便渐渐松开了,有些事情她不便出手,但是胤禟却能出手。
年明珠见她松口,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窃喜,可是听到要在胤禟面前说这件事,眼里不禁浮现出几分挣扎,可是利益终究是会战胜理智的,稍稍犹豫的她最后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道:“这自然可以,只是恭亲王不在,我也不便去恭亲王府,这……”
婠婠见状,抬了抬手道:“不便着急,我家爷很快就会过来,只希望你到时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当然不会。”年明珠看着婠婠,一脸慎重地点头应承。
“希望如此?”说罢,婠婠若有无思地看了年明珠一眼。显然,有些事,有些人,她即便有合作也不会全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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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更迟了,为表歉意,小鱼努力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