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色彩斑斓的蝴蝶兴致勃勃地围绕着群花飞舞,一派生机盎然。
门窗紧掩的雅致房间内,两幅紧密相贴的身躯透过轻轻摆动的红绡帐传递出不可言喻的浓情蜜意。
男女低低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出,间杂着男子的低笑声和女子的娇嗔声,给凉意初透的晨光带来了一丝温馨暖意。
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
如果有人学着悄悄攀上窗格的紫藤那样凝神细听,就会发现,他们的谈话远不如臆测中的柔和暖煦。
“墨凌风,你老实交代,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不然怎么这么会炒饭。”
威风凛凛地伸出脚丫子毫不留情地踢了踢身边的男人,我立刻拧起眉头,轻轻揉着酸疼之意直达骨髓的四肢。
“你在吃醋吗?”
罪魁祸首挑了挑眉,体贴地伸出手给我按摩,表情带着一抹抹不去的得意。
“屁话!”
我轻哼一声,我的表情像吃醋吗?明明是讨伐。
“你把我弄得浑身酸痛,还花样翻新,难道不是从别的女人身上积累的经验吗?”
“傻瓜!你不知道有一种本领叫天赋吗?”
望着怀中红唇微撅、表情可爱的女子,男性骄傲明显得到满足的邪魅男子得意一笑,宠溺地揉了揉女子的长发。
虽然对她困倦的表情心疼不已,可是他毫不后悔自己的疯狂掠夺。
试想,有哪个男人在与自己渴望已久的心爱女人亲密接触时会一两次就满足的,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整天在他眼前晃,无时无刻不撩动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的劣根性。不但喜新厌旧,而且始乱终弃,脚踏多条船。就算不喜欢一个女人,还是可以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等到发泄完**、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就把人家弃如敝屣,让她生不如死!”
信口开河地乱说一通,只要不让死妖孽太过忘形,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过说完这些话,心虚的人好像是我。
因为,现在脚踏多只船的人,貌似是我。寒!
“小猫,我向你保证,你是我唯一同床共枕的女子。在我遇见你之前,其他女人对我来说只是发泄品,根本不可能睡在我的床上;遇见你以后,别的女子对我来说更是渺如空气。你要相信我!”
果然,一看见我的冷脸,某妖孽立马着急起来。指天誓日地发表清白声明,宣誓效忠柳氏女王。
“哼!我就知道你有过别的女人。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不动声色地将风认真而焦急的表情收入眼中,我不依不饶地将下巴翘得更高。
“小猫,要我怎样你才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猛地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风的表情更见急切。
哟吼,真急了。
我微微一笑,玉掌缓缓在他光滑有弹性的胸膛上移动,脸蛋也慢慢贴了上去,来回轻蹭着,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呃,”风蓦地发出一声低吼,似乎在艰难地忍耐某种痛苦。接着一个转身,握住我不安分的手指,将我压在身下。
“小妖女,你在勾引我。”
风面色潮红,双目射出攫取的光芒,贪婪得想要一口把我吞下去。
“哪有啊,”
我撑住他的肩,软软反驳道。
“人家只是在检查你有没有说谎嘛。据说,说谎话的人心跳会突然变快的。”
“那我就用实际行动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风邪肆一笑,紧紧扣住我的双手,一个有力的进攻,再度与我亲密无间地接触。
“喂,不要了好不好?你想让我下不了床吗?”
什么“一夜七次郎”,在这个生猛野兽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太晚了,谁让你大清早就这么诱惑我。你不知道男人在早上是最禁不起诱惑的吗?”
斩钉截铁地堵住我的退路,死妖孽不由分说重重吻住我不肯罢休的红唇,将浓浓的**送进我的口中。让我无力再反驳,只能在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中与他亲密互动、共赴云端。
“小猫,你不累吗?这么快就起了?还是,我不够卖力?”
再次得到满足的男人悠闲地侧卧着,欣赏着我坐在梳妆台前打理长发的样子。
我轻哼一声,没有理他。
要是再不起,我一定会被累到三天三夜不能下床。
“喂,你个狂,干嘛不穿衣服就下来了?”
该死的妖孽居然大咧咧地光着膀子来到我身边,身子半倾、神情专注地盯着镜子里的我看得出神。
“我们已经这么亲密了,你还害羞吗?”
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晕红的双颊,死妖孽笑得活像一只偷腥偷到过瘾的猫。
“好啊,那你就这样出去好了。相信我们的营业额会直线上升的。”
“这可不行。我的身体只有娘子你可以看。而且还是免费的、无限制的哦。”
死妖孽得了便宜不忘卖乖,亲昵地朝我抛着媚眼。
“少来。”
我撇撇嘴,站起身。
“你要干嘛去?”
“去泡汤啦。”
揉了揉更加酸痛的肩膀,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陪你一起去。”
死妖孽眼珠滴溜溜一转,乐不可支地叫道。
“你敢!”
瞪大眼睛,我毫不客气地将半果男推回房中去。
再让你跟我一起洗,我恐怕今天一天都出不了房门了。
清清静静地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我终于回复了神清气爽。
就知道死妖孽不会乖乖听话,我干脆让管家带了一大帮女游客让房门口堵他,让他无暇分身。看他还能拿什么本事来重温鸳鸯戏水的美梦。
夜色降临,晚风习习,我换了身竖领窄襟绸衫,将脖子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虽然那些欢爱的痕迹已经被温泉水和遮瑕香露消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能隐则隐比较妥当。
“小猫,你要出去玩吗?”
刚踏出房门,死妖孽放大的俊脸就存在感强烈地出现在眼前,满满的笑意里隐藏着微微不满之意。
“什么叫‘玩’?我是去看世间百态、尝民间疾苦!”
‘玩’也是有不同档次的。
“是是是,在下失言。”
风拱了拱手,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说:好男不与缠女争。
“对了,你刚才不爽什么?”
“我隐藏得这么好,你都看出来了?小猫,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妖孽男惊讶地看着我,脸上的喜色不断扩大。
“少来。”我冷哼一声。
“你要真想隐藏,还会让我看出来吗?”
风呵呵干笑着,搂了我往外走。
“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揉揉已经咕咕叫了好久的肚子,忍不住又瞪了瞪身旁的男人。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造成的。
“小猫,接下来要去哪里?”
心满意足地揉着饱饱的肚子,我忍不住笑眯了眼。
“不知道碍,你是男人,你决定好了。”
“今天不去万芳楼找你的好姐妹了?”
厚!就知道这家伙会扯到这个问题。
我放下手中的玉瓷茶杯,郑重其事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们久别重逢,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吗?”
好家伙,一说就说到了点子上。
“是有很多话要说啦。不过我得挑个恰当的时机。”
轻咬唇瓣,我有些犯难地皱着眉。
“是不是你又耍了什么诡计,寻人开心了?”
风表情轻松,一针见血地指出道出问题的实质。
“什么诡计!说得那么难听。”
虽然事实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要嘴硬一番。
“我是在帮赵明月啦。”
“既然是帮她,干嘛要露出这么心虚的表情,现在还不敢去见她?”
“因为有时候你对人好她也不一定立刻就领情啊。我现在去找她,万芳楼一定会被我们闹得人仰马翻的。我不去找她,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你呀,什么时候都是歪理一大堆。”
风轻轻地摇了摇头,表情十分无奈中更带着七分宠溺。
“不过,你到底对你表姐做什么了?”
好奇心不减的男人再度开口问道。
“这个嘛,”我托着腮,神秘一笑。
“告诉你也无妨。”
“你还记得那晚我们抛绣球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美得像个仙子,妩媚得像个妖女,让我心驰神荡、不能自已。恨不得即刻带你离开,不让那些男人瞧见你的美。”
风托起我的手,心醉神迷地回忆着,表情无限向往。
“呵呵,多谢夸奖,我也自我感觉不错。哎,不是啦!”
回过神来猛地拍掉他的手,我不满地嚷着,
“我是问你还记得除了你和魂之外,剩下的两只绣球都被谁抢下了吗?”
“锦炫斯。”
风的嗓音明显低了下去,带着不可名状的思绪。
“你认识他?”
我惊讶地望着风平静无波的脸庞,疑窦顿生。
“不止我,刹魂也认识。也许,冽心也不会对他感到陌生。”
风紫眸微眯,语气明显认真起来。
“他是你的仇家?还是你的竞争对手?抑或是,你的情敌?”
办歪着脑袋,我列举着种种可能。
“你的想象力又开始泛滥了是不是?他怎么可能是我的情敌呢?”
“这倒也是。”
看着风重新扬起的笑容,我仍然疑惑重重。
“那你干嘛神情这么凝重,活像人家跟你有多大恩怨情仇似的?”
“你知道‘锦色门’吗?”
“恩,名字挺好听的。没听过。”
我老老实实地摇头。
“相当于我的凌空宫,刹魂的追魂宫,水艳媚的御水门。现在,你懂了吗?”
“懂了。”
我迅速点了点头。
虽然风言简意赅,但仅凭这几句话,我就大概能猜出,锦炫斯其实是个漂白的商人,黑白两道通吃,只不过锦色门比凌空宫和追魂宫更低调,更鲜有人知罢了。
“这么一来,我就放心了。”
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我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看来本姑娘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赵明月,你就等着被死缠烂打一辈子吧。
“什么放心了?”
我的疑惑刚解决,风又将他的疑惑反弹了回来。
“我给赵明月牵了条红线。”
嘿嘿一笑,我心情大好地站起身。
“走了,吃饱喝足,回家睡觉了。”
“不去逛夜市了?”
“不去了。今天本小姐休息,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