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凉风习习。放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的女敕绿,叶儿上还沾着晶莹透亮的水珠儿,细风微吹,追随着空气在空中翩翩起舞。
此时,军营里静悄悄的,大部分士兵都已陷入了睡梦当中,只有站岗巡逻的士兵在营中穿梭。
议事营帐中尚透着淡淡的光亮,细碎的交谈声自里面传出,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略微清晰。
云炎坐在主帅位置上,看着面前的地图,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他面前是数名追随了他几十年的参谋和将士,此刻正盯着地图低声细语的讨论着。
听着细碎的讨论声,云炎的目光在地图上来回地扫过,最后落在了地图上标示着夏明国三个字上,紧皱着眉宇,似乎在思虑着什么,神情带着淡淡的疑虑。
这次夏明国毫无预兆的犯境,而且规模之大令人咋舌,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攻占了边境号称易守难攻的城池——白城。
白城与秋池同处于璃琉国的边境,与夏明国交接,是璃琉国与西方众小国通商等等的重要纽带,且地形环境易守难攻,自古以来虽为兵家必争之地,但总能化险为夷。
而此次却不然。在云炎派出的第二批和第三批的细作和探子回报,隐于夏明国内的探子细作几乎在短时间内消失了一部分,尤其是朝廷内为主。余下的细作则按兵不动,截断了与璃琉国的一切联系。之后在夏明国出兵后,有一段安全的时间,才联系上了我方的接头人。
据探子报,在那段时间里,夏明国朝政上下并无异样,一切如常,可以说是比往常更加的宁静,宁静得可怕。
思及此处,云炎眉头动了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在短时间内就扫清了深入夏明国朝政几十年甚至好几代人的细作?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又为何突然做出如此轻率进攻璃琉国的举动?
云冰曾告诉过自己,“地月神教”与夏明国有较深的牵连。而正是“地月神教”落败离开后不久,夏明国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攻我国,这两者之间又是否有着牵涉?
就在今日午时时分,自白城传来了已被敌军攻占城池,城主与守城将军被俘虏,小部分士兵与民众被杀的消息。
当时云炎与众将领都愣了,白城不仅拥有地势优势,而且还有着数名经验丰富的老将军守着,即使夏明国派来多少精兵,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被攻陷,起码能等到援兵的到来。
那仅有一种情况,白城中有敌国细作与叛贼!
“报!”
正当云炎陷入沉思的同时,一声急促的声音划破了夜里的沉静,营地中立刻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大部分的士兵忽然从睡梦中醒来,陆陆续续自营帐里出来,一副随时能上阵杀敌的气势。
“传!”
云炎沉声叫道,目光从地图上移到了营帐外,看着一名小士兵从外面冲了进来,单膝跪在了地上。看模样还有点稚气,应该是刚参军不久的新兵。
“何事?”不等小士兵回话,云炎便询问了起来。
“回主帅,秋池外围发现了敌军踪迹!”小士兵一拱手,战战兢兢地回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云炎主帅,但他在主帅面前还是觉得其气势逼人,让他不敢轻易直视,连回话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云炎一听,紧蹙眉头,大声说道:“秋池地图!”
话一出,面前的将士立刻将秋池的地图放到云炎面前。
云炎盯着秋池的地图,然后又扫向白城和其余的小地图,反反复复地看着,又和面前的参谋与将士讨论了起来。
刚刚传话的小士兵,愣在原地,没有主帅的发话,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现在议事营帐里所说的全是军事机密,就连一个简单无意义的“是”字,都不是他这个连职位都没有的小士兵能听到的。
小士兵保持着单膝跪在地上,脸色慢慢泛起了青白。
“云都尉何在?”云炎忽然沉声问道,锐利的目光在室内扫过。
众人愣了一下,没有接话。
小士兵瞄了一眼云炎,迟疑的回话:“回……回主帅,小人在回军营的路上,见到云都尉在营外一里地外……”
“叫他回来!”云炎厉声说道。
小士兵虽被云炎沉重的语气吓了一跳,然却在确认了自己能离开议事营帐而感到高兴。他立刻双手抱拳,说了一声领命后,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在据军队驻扎地一里地外的一处小山坡上,云瑾瑜站立在上面,双眼盯着远方的绵长山势,他过于阴柔绝色的容貌,让人一眼便会误以为他是绝子的念头,似画般梦幻。但他身穿一身军服,腰别一长剑,倒是掩去了他身上温雅柔润的气质,小有大将之风的气度。
方才看到一小士兵匆匆的跑回军营,而同时,他此前派出的斥候(类似于现代的侦察兵)也回报了前方白城与秋池的情况,估模那名小士兵亦是赶回去回报此事了。
此次的战况,在不久前他已与父亲云炎私下谈论过,如今的战况,与他曾想的已经是**不离十了,尚未到月复背受敌的境况。此次出征,父亲所带的有半数上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士兵将领,亲兵,无论怎样,这势头都是对自身有利的,所以云瑾瑜并没太过于担忧。
反而是逸天最是令他担心。
一想起逸天,云瑾瑜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张绝美邪魅的脸庞与略显消瘦的身子。
吕二的死不仅是对逸天而言是晴天霹雳,对他们这些人而言亦然。这其中有太多的疑团,他曾派人暗中去调查过,但线索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消失了。是的,不是断了,而是消失了。同时朝廷中也掀起了不小的动荡,围绕着储立太子一事,他对此事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
此时,距离逸天与他在自己府上离别已经过去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他想,逸天此时也该是到了吕家庄,拜祭吕二了。
令他感到忧虑的是,他怕逸天太过于冲动,万一在吕家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那就麻烦了,毕竟吕大不比吕二,吕二在逸天心里的地位之深厚,是连他都有点嫉妒不已的。
“云都尉……云都尉……云都尉……”
在云瑾瑜尚沉浸在思绪中时,身后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他回头瞧去,只见方才不久前见到的小士兵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何事?”云瑾瑜转身问道。
小士兵吸了口气,顺了顺,立刻回道:“云都尉,主帅传您回去商议战事
“嗯,知道了云瑾瑜点点头,随即径直朝着军营走了回去。
小士兵始终紧跟在云瑾瑜身后三步外,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前面的背影上,在军队中,所有人都知道云都尉是主帅的儿子,但却完全没有大伙想象中的骄纵,相反的为人温和有礼,与主帅的气质上是完全不同。唯一不足的是云都尉那绝色容貌,若非在此前见识过云都尉的武功,任凭谁都无法想象到这么一个看似如女子一般娇柔的貌美男子,竟然武功出色,在兵法战术上也轻车熟路,不得不令人佩服。
刚走下小山坡不久,两人便依稀的听到了从军营中传出一阵阵细碎的骚动声。
云瑾瑜皱眉,随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朝着军营飞奔了过去。而他身后的小士兵愣了一会,在回过神之时,面前的云瑾瑜已经出现在军营面前了。他羡慕咋舌,然后也飞快的跑回了军营。
待到云瑾瑜赶到军营外面时,守在外面当值的士兵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而军营内更是乱成一团了,云瑾瑜便问道:“怎么回事?”
“回云都尉,军营中出现不明刺客……”其中一名士兵答道。
“刺客?”云瑾瑜懵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笑话?在这种时间环境深入敌营,这不是自找死路么?是刺客笨,还是我军的实力被看扁了?
“是的,在议事营帐外被发现了士兵又答道。
云瑾瑜一听,紧蹙眉宇,转身便又走向了议事营帐。
此时议事营帐外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起来,看样子刺客已经被逮到了。
在外围的士兵看到云瑾瑜出现,纷纷让开了,让云瑾瑜通过。
云瑾瑜快步的走进议事营帐,一掀开帐帘,他便看到这么一幕——两名老将士被两名身穿夜行衣的刺客扣住咽喉,而云炎和其余数名将军将其逼在角落里,双双持续对峙。
“不管你们是何人,如此行径闯入军营重地便杀头死罪!”云炎愤怒的一拍桌面,大喝一声。
“云将军,今夜之事确实是我等鲁莽了,但是,我们兄弟二人绝非刺客,来此地不过是为了寻一人罢了,绝无他意……”其中一名模样阴柔如女子的年轻男子说道,但语气中并无太大的歉意,倒是觉得自己并无错。
另一名文质彬彬、仪表不凡的男子点点头,但没说话,目光紧紧的盯住了云炎,眼神中并没有刺客该有的惊慌。
云炎一听,大怒,敢夜闯军营,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没事的,杀头已经是最轻的刑罚了。
云瑾瑜看向角落中的两名刺客,一看,便愣住了,在云炎即将发怒时叫了起来:“且慢!”
此话一出,营帐中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云瑾瑜。同时,两名刺客一看到云瑾瑜,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大有松了口气的意味。
“云都尉,你是何意?”云炎沉声问道。
“故人云瑾瑜苦笑的说道,随即快步走到前面,对两名刺客笑了笑,说道,“两位,先放开两位将军如何?”
两名刺客相视一笑,慢慢的放开了扣在两位将士咽喉的手,并对二人说道:“多有得罪,请见谅
“两位,逸天不在此处云瑾瑜看着面前两人直接说道。
“方才已知道了模样阴柔的越泽答道。
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立城一脸无奈的说道:“本来还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没想到还是被逮到了,真是有损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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