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的话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字一句传进每个人的耳膜当中。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外面飘然而入,一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落身在众人面前。
众人错愕,面前的人竟然便曾震惊武林的凤罂楼南楼楼主宁秋?他们完全想不到,眼前的中年男子一身锦袍,活月兑月兑的一气质儒雅的书生,完全无法与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宁秋联想到一块。
宁秋漫步走到两方人中间,冷静的脸上似笑非笑,转身看向被黑衣人紧紧护在身后的云冰。这一眼,让这边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手中握住的兵器也紧了紧,手中满了汗。虽然宁秋气质儒雅,但却有着一股令人震慑的气势,即便谈笑间亦是能让人感到一股血腥的气味。
“云庄主,许久未见宁秋朝云冰稍稍施礼,而且并非是同辈之间的礼数,而是施以拜见长辈的礼。这令所有人都愣住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云冰呆住了,且不说宁秋比他尚要年长,不应施礼如此礼数,就单单是宁秋那一句许久未见,便足以令他惊愣许久。他对宁秋的名号事迹虽然早有耳闻,但却从未有幸见面,何来许久未见一说?
“宁楼主,这使不得,您可是比在下年长虚岁云冰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宁秋,但却是被云飞羽等人拦下了,众人神情甚是奇怪,似乎宁秋是野兽似的一直警惕着。
宁秋对此倒是不介怀,抿嘴一笑,站直,说道,“云庄主,您先在此处歇会儿,此事便交给宁某处理。只要宁某还在世一日,便不会让云家庄遭奸人随意践踏
话落,不顾云家人的惊愕,转身面向三大门派的人。宁秋这一转身,三大门派的人均是一阵紧张,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方才宁秋的话,他们皆是听在耳中,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了,凤罂楼是站在云家庄这边的,只要他们稍有对云家庄一点出格,宁秋便会将其在江湖上铲除!
赵逐天虽然听过有关于凤罂楼的传闻,同样包括了宁秋的事迹,但是,他倒是并未全信,传闻中的虚实真假总是带着神秘色彩的,往夸张中靠拢。是以,赵逐天虽然被宁秋的气势所惊住,但却并未当真是怕了宁秋,更多的还是探究与怀疑。不就是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么,乍看之下,一点身为高手的气度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至于传闻中的事迹,多半是有人刻意将其神化了去。
“哼,面对我三大门派,就凭你一人就能阻拦?简直痴心妄想赵逐天大喝一声,对于自己话中的用词甚是满意,看谁还敢说他是土包子。
就在赵逐天如此自乐之时,在柳清水与楚少风等人心中却是大骂赵逐天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蠢货,就算人家宁秋当真是一人前来,亦是有足够的把握才刚如此单独前来。况且,凤罂楼从不单独行动,在以凤罂楼的名义之时。是以,结合方才宁秋的话语来看,宁秋此次前来,是代表了凤罂楼,所以,他绝对不会是一人前来。
宁秋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赵逐天眼神忽而一紧,吓得赵逐天心中顿了一下,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三大门派?”宁秋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横扫而过,嘴角上的弧度带着不屑,“不管你们是什么门派,扰我凤罂楼楼主本家就是该死!”
宁秋的话刚落,在人群中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凤罂楼楼主本家?什么意思?凤罂楼楼主是何人?什么时候云家庄变成了凤罂楼的本家……
这一系列的疑问充斥所有人的脑海,无论他们如何想,终究还是无法想通凤罂楼与云家庄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从未听说过这两者之间存有一丁点的关系。
其他人惊愕的同时,云家庄所有人同样是惊疑,纷纷看向云冰,似乎在询问云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家云家何时变成了凤罂楼的本家。
云冰愣了一下,拼命的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跟凤罂楼哪里有过联系啊,这凤罂楼神秘的很,且不说在过去神出鬼没,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半年前又突然在江湖上传出消息,凤罂楼有动静了。这刚一出现,就扬言云家庄是它凤罂楼的本家,这到底是什么逻辑?这宁秋神志不清还是怎么的,难道这人并非宁秋本人?不对啊,这笑声分明就是当年那道笑声,他是不会认错的,而且宁秋的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散发出来的,是以,这人是宁秋本人无疑,但为何他偏偏要说这样的话呢?
“哼,云家何时成了你凤罂楼的本家,难道你要告诉我们,你凤罂楼总楼主是云家的人?”赵逐天继续冷哼,表示自己不相信,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云家庄在璃琉国成名可是有几十年的历史,它的底蕴关联到底有什么,基本上都较为清楚,根本与凤罂楼毫无关系。
云冰也说话了,“宁楼主,此话何意?我云家可从未有人与凤罂楼有所联系
宁秋咧嘴一笑,稍稍扭头高声说道,“云逸天便我凤罂楼楼主!”
“这……”云冰错愕,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逸天什么时候跟凤罂楼扯上关系,又是什么时候连楼主都当上了?他完全没有调查出来。
一阵惊疑过后,赵逐天又说道,“我管你是什么楼不楼主的,反正今日云家庄我们是踏平定了!”
“好!既然赵庄主如此一说,那宁某亦是不多说了,那你们三大门派便全死在此!”宁秋转头,盯着众人,目光瞬间变得阴冷,原本儒雅的面容顿时变得恐怖了起来,阴森森的。
话说到此,双方的人均是顿时紧张了起来,纷纷拿起兵器,准备击杀对方。
赵逐天拿起身边的长剑,指着宁秋,嚣张大叫,“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先死呢,我三大门派人多势众,你仅有一人,哼,要怪就怪你一人前来,今儿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晓在云家庄发生的事情!”
宁秋冷冷一笑,阴森的扯动嘴角,“谁人告诉你,宁某是单独前来?宁某代表凤罂楼,凤罂楼从不单独行事,是以……如今,整个云家庄皆是在凤罂楼的包围之下!”
众人又是一愣,均是立刻转头看向云家庄四周,但却未见到一个其他人影,甚至连是否有人在外面都无法感觉到。
“包围?宁楼主,据我所知,凤罂楼南北两楼加起来并不足百人,那又何来能将云家庄包围?”楚少风冷静的说道。
宁秋笑了笑,点头,说道,“楚掌门对我凤罂楼果然有点了解,确实,我凤罂楼南楼仅有数十人,但对付三大门派这么点儿人确实有点吃力,并非不能完胜,而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将你们击毙,这让我很苦恼。所以,若是加上‘月宫’又如何?”
“不可能,这个绝对不可能!”听到宁秋的话,柳清水立刻激动大叫,“月宫怎会出现在宁州,即便出现了,月宫与云家庄根本毫无关联,又怎会帮助云家庄,不可能的,宁秋,你莫要在此欺骗于我们!”
“不可能,月宫是不会出现的,你说谎楚少风同样激动大叫。
对于月宫的印象要比传闻中的凤罂楼来的强烈,当年月宫所创造出来的恐怖,只要是经历过的人,光是想起,便一阵冷汗发抖。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真假宁秋冷冷说道,“既然你们执意对付云家,那便尽管放马过来!”
“都准备好,云家庄内不留一个活口!”柳清水抬起手,高声叫道。
话音未落,数十支弓箭便直插在柳清水三人面前,若非他们三人缩脚缩的快,只怕脚趾头都要断掉。
又是一惊,又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的存在。楚少风走上前捡起一只箭,一看,吓的瞪大了双眸。柳清水与赵逐天一看似乎不妙,走过去低头一看,均是一惊,箭上雕刻的分明就是月宫的标志!
难道……难道,当真连月宫都来了?!
“啪啪!”这时宁秋拍了拍手,倏地一声,一道道破空之声从云家庄外飞身而入,一道道身影落身在外围,人数众多,刚好将云家庄内所有人都团团包围了起来。释放出来的浓烈杀气几乎能让人窒息,腿脚发抖。
三大门派的人都紧张了起来,中心掀起了一阵骚动,那些人所释放出来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自己与那些人一对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种弱者面对强者时的瞬间心理,便如此惊现出来,不少人更是连握兵器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有时候,强者并不需要表现自己的能力,只需一个眼神,瞬间的气势便能震慑全场,而此时,突然出现的凤罂楼与月宫的人便如此的强者。
“你们还有什么遗言需要交代?”宁秋扬起下巴,轻蔑叫道。
三大门派的人皆是一派凝神戒备,完全没将宁秋的话听在耳中,心思全都放在了包围他们的人身上。那些人确实是凤罂楼与月宫的人,凤罂楼就算了,为何偏偏连月宫亦是突然出现维护云家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云家庄身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难道与他们的目的一致,亦是为了逸天,为了身后的宝典?
不,不像是,若是月宫是如此,若是逸天当真是凤罂楼的楼主,那么凤罂楼绝对不会让月宫的阴谋得逞。这江湖上最为神秘的两个门派,若是联合到了一块,那该是能完全颠覆整个武林的!
“好了,既然都没有遗言,那么便要为你们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一个不留!”宁秋突然冷冽高呼。
这一声令下,凤罂楼与月宫的人同时举起兵器,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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