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紫灵的攻击,东霓一脸的不屑,偏要缠在草凉的身上,一面应付紫灵,一面调戏草凉。草凉额头上的青筋更甚,几乎整张脸都黑了,不耐烦的挥开东霓与紫灵两人的缠绕,闪身逃开两人的禁锢,逃到了远离两人的安全之地。
这两人只要一见面几乎就是要打上一架,而这当中的原因各异,有时是因为草凉,有时可能仅仅是因为一句简单的话语,或者是单纯的看对方不顺眼的无聊原因。
反正所有人都对这两人无聊的行径见怪不怪,是以亦是懒得去理会,干脆避开两人,别开视线,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一切与我无关的模样。
没了草凉这个障碍,正合紫灵的意,只见她直接就抓向东霓腰间的衣带,在她心中早已经生起了将东霓当众扒光了来打的画面,不由嘴角泛起一抹奸诈的笑意。
东霓冷笑,似乎早已预料到紫灵的动作,反手捉住腰间的手,朝外一翻,一枚毒针自她的另一手的衣袖中滑出,抬手便将毒针扎向紫灵的手腕上。
“都住手!”一声带着笑意的叫声响起,但话语中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一股淡淡的气势从坐于前方的儒雅男子身上传来,令人不寒而栗,只是,男子的脸上却一直是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一般的温和。
话音刚落,两人顿时停下手,东霓手中的毒针在距离紫灵手腕仅有半指之隔,而紫灵的手亦是抠住了东霓的喉间,双方皆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取对方的性命,而这两人的一系列动作皆是发生在一瞬间之内,这速度,逸天亦是赞不绝口。
两人互瞪一眼,心有不甘的松开对方,冷哼一声,各自走开,远离对方的范围。
“你们两个又在干嘛?”季晨从地牢外走进来,看到两人脸上的神情,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无奈的冷声喝道。
紫灵与东霓愤愤的瞪了一眼对方,再看一眼季晨,同时转头冷哼,并将季晨给无视了去。
季晨嘴角抽了抽,这两人,从小就最令他头痛,越大便越发无规矩。尤其东霓,平日里倒是有点冷漠的傲气,紫灵亦是如此一声高傲,但两人亦相遇,便像遇上了死对头一般,非要打上一架,决胜负,就连看上的男人亦是要争一番。草凉便深受其害,凤罂楼内所有人都对此深表同情。
季晨出现,地牢内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季晨走向坐于前方的那儒雅男子面前,点了点头,说道,“宁秋,请莫要见怪,回头我会好生管教管教她们,失礼了
“没事,只要她们在少楼主面前不会如此,便无碍,毕竟少楼主性子阴晴不定,很难去捕捉她的喜好,江湖上的传言亦是负面的多,如此一来,便要好生注意,莫要在少楼主面前乱来,若是少楼主不喜如此,老夫可无法保你们宁秋轻声说道,淡淡的笑容让他的听起来尤为温和舒服,但他眼中闪过的阴冷却是实实在在的。
季晨点点头,随即便在宁秋身边坐下,淡淡的看向一直在原地低着头的逸天,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逸天一直低着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由于紫灵与东霓在加上草凉三人之间的事情所受惊了。她在心中不断苦想,这到底是什么组织啊?楼员与楼员之间的关系有过于复杂不说,似乎还在闹不和,不知是因为草凉的关系,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从被抓回凤罂楼,遇到紫灵,再到目睹紫灵与草凉在回廊上拥吻,接着到东霓的出现,最后到现在,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所想。她觉得,凤罂楼之所以能为世间人所闻风丧胆,不仅是由于楼员个个武功高强,还有的就是楼员与楼员之间的信任与凤罂楼的严厉楼规。在逸天想来,凤罂楼是一个严肃的存在,是以,所有楼员皆是个个庄重严肃,不苟言笑。
只是,从第一次夜访凤罂楼遇到的那三个把守凤罂楼前方的楼员开始,到现今,她都开始怀疑起来了,这到底是否是真实的凤罂楼,说不定不过是凤罂楼其中的一个小分楼,而非总楼。
但是,看现今的凤罂楼的前中后的建筑,在看现今地牢的所有人,皆是看不出有什么人值得怀疑。建筑壮观豪华,人人确实武功高强,当然,除了个个性子奇怪以外。
这时听到季晨的问话,逸天愣了片刻,倒是忘记了说话,心中还是沉凝与凤罂楼的事情当中。
“抬起头说话!”季晨又冷冷哼了一句,却还是得不到逸天的回话,而且一动不动,对他的话仿若未闻。
“既然不肯开口,那便直接上刑,来人,上刑!”季晨没了耐性,别开视线,冷冷叫道。
话落,立即有人上来,就要将逸天押下去。
“等等!”紫灵叫道,挡在逸天面前,一脸心痛的看着季晨,欲哭的说道,“不能上刑
“为何?”季晨皱眉,隐忍的揉了揉额角。
东霓拨了一下柔顺的秀发,万种风情的斜倚墙壁,嘴角勾起一道魅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说道,“说不定她看上了那小子,若是如此最好,那草凉便老娘的了
话落,一串嚣张得意的笑声自她的口中发出。
“坏女人,少信口雌黄,即便如此,草凉亦是本姑娘的人!”紫灵转头就骂道。
“再叫老娘坏女人试试,看老娘不扯断你的臭嘴!”说着就要扑向紫灵,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
“够了!”季晨不耐烦叫道。
两人又是互相一哼,瞪了对方一眼,别开视线。
“你们两人都下去,不然便与她一同受刑!”季晨冷冷说道。
东霓甩了甩袖子,掩嘴一笑,慢慢的轻移莲步走出地牢。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上刑紫灵愣了一下叫道,看来这次当真将季晨惹怒了,只怕到时候自己亦瞒不下去,她可不敢去惹发怒中的季晨。
季晨脸色微变,“来人,将紫灵与这人一同拖下去受刑!”
“啊!”紫灵失声轻叫,但还是挡在逸天面前,当有人上前要拖她与逸天下去时,她却甩开了那些人,而那些人亦是知道紫灵的性子,倒是没再硬上前去拖。
“你与这人是什么关系?”一直沉默的宁秋忽而问道。
“这……”紫灵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个理由,总不能说是主仆关系吧。
等了片刻,紫灵还是沉默,而东霓则是站在了地牢门口,妖艳的脸上是幸灾乐祸。
“直接拖下去,等两人愿意开口才拖回来,只要有一人不开口,就继续受刑,即便死了,亦是继续,直至尸体断掉为止,便丢到山中喂豺狼宁秋轻笑说道,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温和儒雅。仿若方才恶毒的话语并非是出自他口似的,似乎是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话落,季晨紧皱的眉宇更深了,但却并未出声制止,宁秋的处事方式,凤罂楼中所有人都清楚,当他出现在此,便料到了会有如此事情。但他却为料到会牵连紫灵进来,只是,紫灵为何要偏袒这个人?
宁秋的话落,站于旁边的人便毫不迟疑,立即走上前,一左一右分别架住紫灵与逸天的双肩,作势就要拖下去。
紫灵正想说什么,却被正好扭头的逸天阻止了,“算了,不用再瞒下去了光是听方才的对话,便能知道,季晨与宁秋的话皆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逸天笑了笑,轻轻抬头……
同时,一声惊声通报自外面响起,“宁长老,季长老,抓到了一个夜闯进来的人
“先带进来,是什么人?”季晨问道,最近为何偏偏那么多人夜闯凤罂楼,难道凤罂楼的声望下降了?貌似并没有,前段时间还听说有人因为惧怕凤罂楼,在凤罂楼的人去调查前,便全家悬梁自尽了。但为何偏生还有人敢独自一人闯进来?
“是前几日与这人一同闯进来的人外面通报的人叫道,指挥后面的人将人带过来,押进地牢内。
闻言,逸天一愣,转头看到被人押进来的人,赫然是内伤刚痊愈的思远,只见思远亦是睁大了双眸在地牢内寻找她,当看到她时,才稍微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刚被押至逸天身边,思远便低声问道。
“你白痴啊,你来干嘛!”逸天扭头狠狠剐他一眼,低声骂道。
“担心你出事,今儿是初一思远傻乎乎的笑了笑,说道。
逸天顿时无言以对,在心中直骂他是傻瓜。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夜袭我凤罂楼?从实招来!”宁秋问道。
站在逸天另一边的紫灵戳了戳逸天,凑到逸天耳际,低声说道,“怎么办,再下去,就要穿帮了,紫灵可不敢去招惹那两位高高在上的长老
思远瞄了一眼紫灵,疑惑问道,“她是谁?”
逸天又是斜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这时,后面压着他们的人用力一推逸天,让毫无防备的逸天一个不稳,差点想去扑倒在地,那人吼道,“回话
“别碰她!你们想死么!”思远挣月兑身后人的禁锢,一把将逸天护在怀中,转头就朝推逸天那人冷冷吼道。
同时,坐于主座上的两人相视了一眼,宁秋轻笑,似乎对此审问毫无兴趣了,季晨啧了一声,同样感到无趣,扬扬手,说道,“来人,将两人拿下,夺去头颅与四肢,将其吊在凤罂楼外的大树上,贴上警示!”
说着,季晨与宁秋两人便准备站起来,朝地牢外走去。
话落,身后的人便拔出了长剑,似乎想要就地便将两人结果了。
“等等!”忽而逸天大叫,她本是想在不泄露身份之下,便将事情解决的,但却未想到遇到了这么多变故。最重要的是,宁秋与季晨似乎并非是在意她的身份而审问她,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他们更在意的是,是否能将夜闯凤罂楼,将凤罂楼的声誉毁于一旦的人分尸吊在凤罂楼外面,以重拾凤罂楼的声誉与气魄。
宁秋与季晨顿了一下,但并未停下脚步,连头亦未转动,盯着前方,大步走出地牢。
“宁秋,你该不会是连本少爷也忘记了吧逸天沉声不慌不忙的叫道,思远挡在了她的身前,将她护在怀中,警惕的注意着包围自己的人的动作。
宁秋愣了一下,稍微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只见逸天缓缓抬头,似笑非笑的直视宁秋。
宁秋眯眼盯着逸天,见此,季晨心生疑惑,同样朝逸天看了过去,两人均是觉得逸天的模样有些许熟悉,但一时又说不上到底是谁。
片刻后,两人同时一惊,相视一眼,转头看向逸天,同时惊叫,“少……少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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