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走慢几步,可否?”柚司一路上吼也吼过,骂也骂过,最后就只剩下了哀求了,逸天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拼命的跑。虽然在他眼中散功的逸天再如何跑也就是在漫步一般,但他终究是不想走太快,只因太累。
逸天回头白了他一眼,稍微放慢了下脚步。昨日在玄真的提醒下才想到了让柚司与郑依语带自己进宫,她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到,没想到翌日,柚司大清早便让她一同进宫,似乎是玄真为她想好了理由,并让柚司带她进宫。至于是什么理由,逸天并不是很清楚,亦没细问柚司,深怕说多漏嘴了。并不知道玄真到底对柚司说了些什么,明明昨日还对自己与玄真之间的关系很是好奇,但此刻却显得对此事一无所知,根本没有那一回事了似的。不过,这并不是逸天所要关心,她更在意的是,今日能否逮到两位师傅。
不多时,不知穿过多少的回廊与楼阁小路,逸天终于是在柚司的带领下来到了太子东宫中。踏进宫殿,郑依语,不,此时应该叫夏依语太子,经已经等候在了宫中。一见逸天进来,便迎了上去,一身耀眼的太子朝服,逸天差点没看呆。一身朝服穿上,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似乎是另一个人一般,原本温和柔软的感觉被一股王者的气势取代。
逸天愣了一下,忽而想起了璃琉颙晟,以前他亦是憨厚温雅的一个人,但在变成太子后,却完全改变了,从里到外。若非容颜并未有太多的改变的话,估计逸天都无法去认出颙晟与吕二便同一人。
逸天不免感慨万分,权利与皇位让多少人改变,又有多少人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去追逐权利。
“来的比预定的时间提早了一个时辰?”郑依语走上前,笑道,目光在柚司身上停留了片刻。
“还不是她,走的跟鬼似的,哗啦的就飘过来了,连气都不必喘一口柚司扭头白了逸天一眼,不满的说道,瞧得宫殿内并未有其他人,甚至连一般的宫女都没有,只有几名郑依语的贴身侍卫。柚司便毫不客气的在殿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口中还是不满的嘀咕。
“跟个婆娘似的,烦不烦,本少爷都还未说累,你累个屁啊逸天走过去,坐到柚司身旁,暗中在他的脚上狠狠就是踩上一脚,柚司立即闷声一声,瞪着逸天,想动手,却想到逸天此时散功,不好乘人之危,也只好忍了下来。
郑依语轻笑一声,亦是坐到他们身边,看向逸天问道,“没想到你居然是六皇兄的弟子
“我更没想到我师傅竟然是皇子,他从未对我说过逸天勉强的笑了笑,脸色甚是不好看,立即扯开话题,问道,“等下怎样?没理由让我在这儿坐一天吧?我并不知道玄真是怎么对你们说的
郑依语点点头,笑道,“莫急,等下会有人过来带你过去六皇兄的宫中。只是,六皇兄并不在宫中,你过去作甚?”
闻言,逸天嘴角抽了抽,玄真这家伙都直接告诉他们了,不过幸好,他们并不知道玄修的行踪。
“没什么,就想瞧瞧师傅住的地方,哈哈哈……”逸天尴尬的笑了笑,随便编了个理由,心中却是不屑的哼道,鬼才要看呢,都在一起生活过十年了,那家伙有什么癖好她不知道。
“你以为自己是小鬼头么,还去瞧住的地方……”柚司冷笑一声,讽刺道,但又被逸天踩了一脚。
约莫坐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一名宫女走了进来。
郑依语指着面前的宫女,对逸天说道,“这名宫女会带你去六皇兄的宫中,你可以放心,之后有任何事情,直接跟她说,她会帮你安排的
逸天点点头,拿了郑依语交给她的令牌后,便跟着那名宫女走了出去。
将近一个时辰后,宫女终于在一座宫殿外停了下来,转身对逸天说道,“此处便六殿下宫殿,奴婢便在此处等您
逸天点头,抬头看了看里面,心绪有点忐忑不安。在宫中这一路走来,并未有任何阻拦,甚至连盘问都未有,总感觉有点过于顺利。
深吸一口气,只要他进去,便能知道许许多多的事实了。
迈步进去,宫中似乎同样没有守卫与宫女,安静的如同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似的。
“逸天
正当逸天还在宫中徘徊,不知该走向何处之时,玄真的叫唤声及时叫住了她。
逸天刚回头,玄真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师傅呢,还在宫中么?”逸天问道。
玄真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亦是刚到
“你骗我!”逸天忽而低叫一声,同时一把揪住玄真的衣襟,皱眉,气愤的瞪视他。他明明知道两位师傅的行踪,亦是清楚她急切的想要见他们,但他偏要让她第二日才进宫,分明就是在拖延,在隐瞒。而此时,她到了宫中,他却是在说自己刚到,这明显是在欺骗她。
在太出来前,她便询问过郑依语如今宫中的状况,大致能了解了一些事情,而其中包括了玄真的宫殿便在玄修的宫殿隔壁。是以,若是说玄真不知玄修是否在宫中,那只能是在骗她。
玄真微微一惊,心跳骤然一停,“这……大哥他……昨夜就离开了,与月明心一同离开……我无法去阻止……”
“混蛋!”逸天重重松开手咒骂一声,转身气愤的一脚踢在面前的石柱上。为何要避开她?难道师傅真的做了什么有愧于她的事情?
“逸天……”玄真不安的叫道,看到逸天那生气的表情,他当真是有点怕了。
“别叫我,让我静一静逸天狠狠斜睨他一眼,转身大步朝着宫殿内走去。这乱走倒是被逸天走对了,正确的走进了玄修的进宫内。
里面一如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是预料到逸天会前来一般,提前将所有人都调走了。
一进入殿内,逸天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发泄,见东西就砸,搬不动的就干脆推到,不然就踢上几脚。最要命的还是床榻上,被褥不仅被撕了个稀巴烂,而且差点没将床板给拆个粉碎。若非不是知道玄真就在外面看着,估计她会跳上床,在床上撒泡尿或是拉坨屎!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之后此事被传到了玄修的耳中,玄修的嘴角抽搐了大半天,对于逸天的人品完全处于无话可说的状态。他不免庆幸,寝宫中并未存放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他就要心痛死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逸天将玄修的寝宫弄翻转了之后,拍拍手,心情倒是舒爽了不少。整理了一下心情,当然是暂时不会原谅玄真的,在此事上欺骗她,她心中是极度不好受的。
气呼呼的离开皇宫,甚至都没有跟郑依语打招呼,更未回去固宁王爷府,而是直接回了凤罂楼。而玄真则是一直跟在她身后,无论他说什么,逸天都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是与他说话了。
待到逸天骑马飞奔到了凤罂楼,思远正巧从楼内跑了,一脸的慌慌张张。
“怎么了,如此慌张?”逸天差点没被撞倒在地上,稳住身形后,不满的问道。
思远扶住差点倒地的她说道,“出事了,越泽与君浩他们,在将军府!”
闻言,逸天一惊,脸色微变,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思远皱眉说道,“刚刚接到消息,将军府遭袭,越泽为了保护云瑾萱,被刺杀身亡,而君浩则为了保护莫莫而身亡……”
听罢,逸天惊愕的瞪大了双眸,“怎么会这样?”
思远说道,“似乎是寒干的,云家庄有月宫的人与凤罂楼的人守着,寒并不能攻陷,是以,转头看向了将军府,趁云瑾瑜离开京都后,便潜入将军府,欲要掳走云瑾萱……”
“该死的寒!”逸天一拳打在大门上,打的刚修好的大门咯咯作响,
“什么时候的事情?”咬牙切齿的又问道。
“约莫是一个月前的事情思远说道。
闻言,一咬牙,翻身上马,“走,回璃琉国!”
“慢着一声叫唤传来,马缰被人扯住了。逸天转头看去,只见玄真已经驱马走到了自己身边,看着她说道。
“干嘛,放开逸天皱眉,冷眼瞪向他,似乎气还未完全消。
“你先冷静下来,你此时立即回去又能怎样?”玄真叫道。
这时,思远走上前,说道,“逸天,他说的对,寒能有此番举动,一定是有所凭依,必须要想好应对的方法,不然,如此贸贸然回去,只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逸天回头看了看思远,沉默片刻,翻身下马,甩甩手,大步走进了凤罂楼内。
坐在主座上,逸天撑着下巴,深深皱眉,想着思远方才所说的消息,她有点无法接受,越泽与君浩的死讯。
寒为何要在这种时间情况下做出如此事情?难道是为了报断臂之仇?
“楼主,何须如此担心,若是您希望,紫灵大可带人去将寒给连根拔起,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寒,那柳金熙,压根就不放在眼中紫灵走到逸天身边,说道。那口气,仿佛寒就是一般的门派,能随意的让人捏。
“尽说虚话,有个屁用东霓忽而闪身出来,嘲笑道。
“滚一边,我在跟楼主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么?”紫灵不难的瞪向她,骂道。
东霓正想回骂紫灵,但在同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逸天,脸色甚是恐怖。
逸天脸色变了又变,一股仇恨在眼中一闪而过,她的手握紧了拳头,语气阴冷,“柳金熙!我势要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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