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蝶儿在冷左义的轻视与冰冻中愤然离去,反正自己要的效果已达到。
冷左义亦在无奈的情况下,带着风裙语,驾车来到了将军府。
慕凝梦等人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有家仆来报,说是冷太傅之子冷左义求见。慕凝梦莫名之下只能前去接见。
慕凝梦带着路珠儿来到大厅,就见冷左义与一位姑娘站在中央。只一眼,慕凝梦便了然,她是见过风裙语画像的,她一向是个护短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欺侮了自己在意的人,她就别想好过。对于眼前这个女子,她只是给她找了些小麻烦,没想到,她却找上门来。
慕凝梦嘲讽地目光瞟向冷左义和风裙语,随后是脸色一沉,丝毫没有隐瞒心中想法的意思,“冷公子大驾光临,不知何意”?
冷左义本是背着身,听到话声,和风裙语一同转身,冷左义的眼中是惊艳,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位大小姐的容貌,如今看来,果然是当世绝色,这女子,淡然高贵、冷冽出尘、优雅自信、从容内敛,举手投足间尽是万千风华,虽然是不施粉黛,却是浑然天成,自有一番自然风韵。
风裙语就比较脑残地开始妒忌起来,眼光中就不自觉地带上了怒意,东方泽祈会不会也爱上这个女人呢?从前的那个女人,似乎也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某些特质。
冷左义注意到风裙语的动态,赶紧拉着她,笑道:“慕小姐,在下打扰了,实在是因为有一桩小事来麻烦小姐”。
“噢”?慕凝梦疑问地看了下他们二人,脚步却没有停下,径直走向了上首的主位,慢悠悠地坐下后,这才道:“二位也请坐”。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句风裙语是谁。
冷左义尴尬地说:“慕小姐,这位是我母亲结拜姐妹的女儿,名叫风裙语,是竹鹤山庄的大小姐,亦是在下的干妹妹”。
慕凝梦这才注意了下两个人,她就忽然发现,冷左义的气息变了,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浪子回头啦?
微微一笑:“没想到,太傅家,竟还有如此强大的亲戚”。
风裙语听了这话,觉得慕凝梦是看不起自家是江湖人士,面色激动地站了起来,上中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恨,“将军府里的小姐就是这种德行吗?看不起我们竹鹤山庄吗”?
慕凝梦听了,脸上的神情很是平淡,就那么淡然地看着风裙语,并没有说一个字,就是这样的眼神,倒是令风裙语生生地害了怕,结结巴巴地说:“不是吗?难道你不是看不起我们江湖中人吗”?
慕凝梦的眼慢慢地眯成了一道风景,虽笑,却冷,“风小姐从哪句话里听出我看不起江湖中人”?
风裙语脑子乱了,是啊,人家说的是“强大的亲戚”,人家在夸赞竹鹤山庄的强大,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不过是语气平淡了些。
冷左义心中亦是一紧,连忙赔礼:“慕小姐千万不要与语妹妹一般见识,语妹妹从小就生活在无拘无束的环境之中,有些礼仪不太知晓”。
“无防”,慕凝梦不在意地说:“冷公子和风小姐品一下我将军府中的花茶,如何”?
本来,早有丫头奉了茶,冷左义和风裙语都没有心思品味,听慕凝梦如此一说,便也不好再拂了她的面子,就坐了下来喝了几口。
好茶!冷左义再次偷眼看向慕凝梦,依然是淡雅如荷,似是出尘的仙子,静而清冷,却又令人不能生厌,反倒是觉得她就当如此,给你的距离不远又不算近,只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慢慢观赏,却不可以上前。
风裙语是因为刚才的失语没了主意,见冷左义示意她坐下,她便也坐下来,再无知,也知道在一个倍受民众推崇的大将军府中,不能太放肆。
一时间,三个人,谁都无话可说。比耐性,慕凝梦堪称一绝,比定力,慕凝梦也绝不会是输掉的那一个。
坐立难宁的风裙语终于等不下去,起身开口:“慕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江湖中人都是有一说一,小女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求慕小姐让我见一见苍王世子”。
冷左义那个汗啊!讪笑着,也起身打着圆场:“慕小姐,语妹妹心直口快,请您别见怪,语妹妹与苍王世子本是旧识,知道世子在您府上,所以,特来求见”。
“嗯”,慕凝梦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蛊,似笑而非,“即如此,那我就派人前去请世子过来”。
在谁都没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慕凝梦猛地一拍桌子,道:“来人,把东方泽祈给我叫过来”。
这一拍一叫,直叫人听得心慌慌。冷左义是惊讶又震颤,风裙语是心惊又埋怨,这个女人为什么直呼世子的名字呢?不过是个将军的女儿。
路珠儿早会了意去请东方泽祈。其实,东方泽祈也听说慕凝梦在会客,可没想到居然来请自己,莫名地问路珠儿:“慕妹妹为何要我前去”?
路珠儿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阴阳怪气地说:“世子爷一看便知”,说完,也不搭理东方泽祈是个什么心情,扭头就走掉。
东方泽祈一时间想不明白,也跟本就想不到风裙语能找到慕将军府,瞧人家慕凝梦的丫头都那么拽,风骚地拿出折扇使劲摇摆了几下,才笑着对冷眼旁观的二皇子和自家弟弟说:“真了不得,慕妹妹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连气质都惊人的出众,难得我家美人有这么好的姐妹罩着,就是不知道我家美人现在身在何方,可疼死我这心肝啦”。
本已走到屋外的路珠儿听了这话,差点没栽倒,这世子爷也是一个语不惊不誓不休的主儿,就是不知道这主儿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招人的风骚劲儿。想着,还是自家的大公子好,虽然长相出类拔萃,世间还没有几人能出其左右,除去在小姐面前温顺柔暖,对待其他人,大公子向来是一副冷冰入寒的面孔,别说女子想靠近了,就是看上一眼都觉得刺骨冻人,谁还敢妄想?就算有,恐怕也早已被大公子一掌拍死了,要不就是……可是,这世上总有不怕死的吧?路珠儿的想象就伸展了很远很远,当然,可不能怪路珠儿操心,这可是慕凝梦一辈子的大事儿,作为一个忠心的丫头,把任何事情都考虑周全是一种必须。当下,路珠儿就决定,回去后和路珍儿好好注意下大公子的周边,不能给别的女人一点点能乘虚而入的空间。
且不说路珠儿想得有多远,再说东方泽祈,看着自家弟弟和二皇子淡漠看戏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寒,都是会么人啊!自己的人缘怎么就那么不中用?自己这渐渐发灰的长发,是不是正在让他们遗忘自己的痛彻心扉?本来东方泽祈在见到美人后心情不错,也宽心地调养起自己的身体,想方设法折腾自己的头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憔悴苍老,现在,他倒是觉得还是不要再继续了吧?美人本就不待见自己,幸好这一头白发令美人看到还会流露出一点哀色,若真变了黑发,估计美人连看自己两眼都会觉得多余,再加上美人又得了消息,风裙语迟早会找上自己,慕凝梦更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将美人调派到了哪里?任自己和二皇子怎么努力,竟是找不到一丝线索,慕妹妹实在是太厉害!
东方泽祈沉闷地跟着路珠儿来到前厅,还未进去,便故作轻松地开口问道:“世妹传哥哥来此,有……”
还未等东方泽祈说完,一条腿刚迈进来,另一支脚还在厅外,风裙语早已飞奔而至,泪汪汪地、含情脉脉地、深情地叫着:“泽祈哥哥……”
东方泽祈本是灿笑的脸瞬间僵硬,不可思议地看了眼风裙语那如花带水的脸,此时此刻竟觉得扎眼得很,木木地看向慕凝梦的位置,却见她阴沉沉的眼神中含着寒森森地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着自己冷笑,而这笑……令他不寒而栗,心中暗叫,大事不妙,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还在想着风裙语的事情,眨眼间这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这是招谁惹谁啦?
正在恼怒间,尾随而来的东方泽晨和冷苍玄却都越过他直接进了大厅,冷苍玄虽然面无表情,看起来却还柔和,东方泽晨则是一向温醇。
冷左义赶紧起身:“二皇子,公子,小民有礼”。
冷苍玄眯了眯眼,瞟了眼主位上的慕凝梦,又看了看冷左义,那次的桃色事件中,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是很猥琐的,怎么一阵时日后,却变得大不一样?
来不及多想,只轻声“嗯”了一下,便对慕凝梦说:“凝梦,你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东方泽晨也跟着点头:“世妹,瞧你的脸色是不大好,若是不舒服就休息下吧”。大师兄若是知道大哥惹了慕妹妹不高兴,肯定也会不开心,大师兄虽然是个冷面人,可心里,其实也挺黑的,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东方泽祈拿了大师兄的随身玉佩偷偷地观赏,结果被大师兄操练了一个晚上,大哥可是躺床上半个月才能下床。可想而知,大师兄的实力有多变态啊,同是师傅的徒弟,师傅从来不偏向谁,武功尽数传授,就看谁的悟性高,接受力强,只不过差在,大师兄是绝世谷药浴出来的钢铁之身。
冷左义看看这场面,心中有点后怕,没想到二皇子如此宠着慕小姐,说话的语气这么温和,再看那边的风裙语,花痴又陶醉地直盯着世子爷看,很是后悔。
慕凝梦拿起茶蛊咽了口茶,狠狠地放在桌上,又是一记响亮的声音重重地敲打在众人的心房,东方泽祈条件反射地与风裙语拉开距离,快速闪到自家弟弟身边,连忙陪笑地看向慕凝梦:“慕妹妹,为兄可什么都没有做”。
东方泽晨和冷苍玄看着东方泽祈那小心谨慎的样子,直觉的可笑,都戏谑地微扭了头看向他那张桃花脸,怎么看都不如大师兄那张脸有男人味,却怎么看都像是一朵桃花盛开,引人前来采摘的模样?果然是气质上的问题。
风裙语看着东方泽祈那低声下气讨好慕凝梦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全然忘记了冷左义的叮嘱,那张还算美丽的脸上堆满了气愤,指着慕凝梦就骂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祈哥哥说话?为什么要祈哥哥巴结你?你凭什么?一定是你勾引了祈哥哥,你都已经和二皇子定了婚,居然还不要脸地引诱苍王世子,你真是……”
“真是什么”?慕凝梦的声音不带一丝色彩,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你有见到我对你的祈哥哥说话吗?你从哪里看出我在勾引你的祈哥哥?还有,你在二皇子面前居然说他的未婚妻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你这是在对皇家成员作人身攻击吗?你是想表达什意思?是想说二皇子没有能力,还是说世子德行败坏,还是想污蔑本小姐不守妇德”?
慕凝梦的话刚一落,冷左义便扑腾跪了下来,急道:“请二皇子赎罪,请大小姐息怒,语妹妹不懂礼节,还望皇子、世子和小姐别与她一般计较”。
风裙语傻了眼,看到冷左义的跪倒,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听到了什么?刚才只顾着看她的祈哥哥,居然没有听到冷左义称那人为二皇子。现在才感受到来自慕凝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令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那个女人目光似是刀又似是剑,直插入她的心脏,让她怕从心生,不由得双膝一弯,“民女知错”。
冷左义看着服软的风裙语,暗舒了口气,提着的心却还不能放下,“语妹妹自小在民间长大,请二皇子恕罪,小民家与语妹妹家是世交,语妹妹便是小民的干妹妹,风君哲庄主是小民的干姨丈,语妹妹自小失母,某些方面有所欠缺,请世子和小姐恕罪”。
冷左义的这番话有些水平,冷苍玄抬眼看了下慕凝梦,慕凝梦亦回望他一眼,看出冷苍玄心中的疑问,依然沉静如水地说:“冷公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冷左义心中的一根弦越崩越紧,存着小意,低声道:“小民荒谬,自感无颜面对圣恩,当洗心革面,重新为人。小人自小亦是饱读诗书,只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才故意胡作乱为,如今想通了,便也就回复了本性”。
慕凝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何不衣锦还乡做贤人”?
所有人都不大明白是何意,纷纷看向慕凝梦,倒是都忘记了那个令人生厌的大小姐。
冷左义猛然抬头,看着慕凝梦,诚恳地道:“请小姐指点迷津”。
慕凝梦笑了笑,这个典故是她的那个时空流传下来的,这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个冷左义似乎还不错,“你们若想听,我便说与你们听”。
“自然,”东方泽晨是个爱读书会武功的文艺青年,东方泽祈也自命是个风雅人,冷苍玄自然文化也不低,遇到这种时候,当然不肯放过学习的机会。
慕凝梦好笑这些个男人们,睨了眼暗自咬牙的风裙语,以及一脸期望的冷左义,慢慢道来:“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财主,终于喜得贵子,取名为天宝,天宝长大后游手好闲,挥金如土,老财主怕儿子这样下去保不住家业,便请了个先生教他明白事理,轻易不让他出门,在先生的管教下,天宝渐渐地变得知书识礼了。不久,天宝的父母不幸双双下世,天宝的学业从此中断。等天宝的先生一走,天宝小时候认识的狐朋狗友又找上门来。天宝故态萌发,整日花天酒地,不到两年,万贯家财花了个精光,最后落得靠乞讨为生。直到这时,天宝才后悔自己过去的生活,决定痛改前非,一天晚上,他借书回来,因地冻路滑,再加上一天粒米未进,一跤跌倒后,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不一会儿,就冻僵在路旁。这时,王员外正好路过,见天宝拿着一本书,冻僵在路旁,不禁起了怜爱之心,便命家人救醒天宝。天宝被救醒后,王员外问清了他的家世,对他很同情,便把他留在身边,打算让天宝做女儿腊梅的先生,对此天宝求之不得,赶紧拜谢了王员外救命之恩,从此,天宝就留在王员外家勤勤恳恳地教腊梅读书识字。腊梅长得如花似玉,而且温柔贤淑。天宝刚开始只管都书,时间一长,不禁犯了老毛病,对腊梅想入非非,动手动脚。腊梅气得找父亲哭诉一番,王员外听后不动声色。他怕这件事传到外面,对女儿的名声有影响,便写了一封信,将天宝叫来,对他说:‘天宝,我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帮忙。’天宝说:‘员外对我恩重如山,无论什么事,我决不推辞!’王员外说:‘我有一个表兄,住在某处一孔桥边,烦你把这封信送给他。你这就起程吧!’说完,又给天宝二十两银子作为盘缠,天宝虽然不想离开腊梅,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怏怏地上路。谁知那里到处都是孔桥,天宝找了半个多月,也没找到王员外表兄的住处,眼看着盘缠快花完了,他打开信一瞧,不禁羞惭尤分,只见信上写着四句话:当年路旁一冻丐,今日竟敢戏腊梅;一孔桥边无表兄,花尽银钱不用回!看完信后,天宝差点羞地投河自尽,但他转念一想:王员外非但救了我的命,还保住了我的名声,我为什么不能挣二十两银子,还给王员外,当面向他请罪呢?于是,天宝振作精神,白天帮人家干活;晚上挑灯夜读。三年下来,他不但积攒了二十两银子,而且变成了一个博学的才子,这时,恰恰开科招考,天宝进京应试,一举中了举人,于是,他星夜兼程,回去向王员外请罪。到了王员外家,天宝扑通一声跪倒,手捧一封信和二十两银子,对王员外说他有罪。王员外一见面前的举人是天宝,赶紧接过书信和银子,一看原来说是三年前他写的那封。不过,在他那四句话后又添了四句:三年表兄未找成,恩人堂前还白银;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人。王员外惊喜交加,连忙扶起天宝,对他问寒问暖,又亲口把腊梅许给了天宝。”
众人听完后,一阵沉默,冷苍玄想的是:这个妹妹真的好不一般;东方泽祈想的是:慕妹妹哪里得来的这些故事;东方泽晨想的是:世妹真了不起,竟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我就不曾看到过?风裙语想的是:男人果然都是过不了美女这一关的,若没有那腊梅小姐,这天宝也不一定能够奋发图强,我会不会是祈哥哥的腊梅呢?冷左义就想的多啦,这慕小姐果真是博学多才,她是在暗示我吗?要我入朝为官吗?可,以我过往的品行,皇上能重用我吗?故事里的那个天宝好像是能进京应试,是考中的,可是,在冷苍国里大多都是世家保举,虽然也有寒门出身,却也必须是礼部的六位大人,根据其他大人的推荐面试合格后才能录用,冷苍还没有考试这一说啊。
慕凝梦看着疑惑的冷左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现在不想多说,亦没有说什么的必要,也还没有到言明的地步,只是道:“冷公子不防在闲暇时光到才子茶社坐一坐,看一看”。
不明就里的冷左义只得皱了眉暗自琢磨,口头上还是恭敬地回答:“是,学生明白了”。
这一称呼上的转变,倒是让慕凝梦由心地发笑,似笑而非地扫过其他三位男士的脸,都表示不明,她也懒得多说。站起身,对冷苍玄说:“二皇子,您看,冷公子和风小姐还跪着呢”。
众人齐齐抽了抽嘴角,还不是你想让他们跪?怎么?收服了一个冷左义就不计较了?冷苍玄挑了挑左眉,无奈叹了口气,低沉着声音:“都起来吧”。
“谢二皇子”,冷左义规矩地起身,一只手死死地拽着风裙语。
风裙语却是死心不改,眼睛仍是直勾勾地盯着东方泽祈,令东方泽祈很是恼火,三年前他说得很清楚,这个女人怎么还来找事儿?若是让慕妹妹恨起来,他这辈子就别想再见美人。
东方泽祈狗腿地笑着巴结慕凝梦,完全没将风裙语看在眼里:“慕妹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的”。
慕凝梦以眼角的余光瞅了下风裙语那张扭曲的脸,愣了眼东方泽祈:“最好把你的事情快些摆平,我的美人身后有大票的男人在追”。
东方泽祈紧握着拳头,磨着牙,使劲地挤出一抹笑:“慕妹妹放心”。
冷苍玄和东方泽晨心中那个笑啊,强忍着好辛苦,唉!还是冷苍玄道行高,“凝梦,你回院子歇息吧,不是累了吗”?
“嗯”,走下主位,慕凝梦在经过东方泽祈时,顿了下:“我的地盘,只给你半个时晨时间,若还是纠缠不清……”慕凝梦直视向风裙语,提高声音:“府里的人给我算着,半个时晨后,若苍王世子还是没处理清个人事务,你们就给我把人都请出去”。
“是”!
好家伙,也没看到将军府里有几个人,这声音可是够响亮的,东方泽晨和冷苍玄同情地摇着头离去,快步追上了走在前方的慕凝梦,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都愉快地笑了。
冷左义无声地走出大厅,站在空荡荡的院落里,一心想着慕凝梦的那个故事,还有心中升起的莫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