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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管家,急着找我何事?”满月上前一步,清眸平静的看向唐管家。
“回大小姐,是宫里头有旨,现在传旨的公公就在大厅等着。”唐管家急忙说道。
“给我的?”满月眸光闪了闪。
如果不是给她的圣旨,也不会非要等她过去才行。
“是太后懿旨。”
“那我们过去吧,别让公公等太久。”满月冲唐管家点点头,抬脚朝前厅走去。
侯府前厅已经站满了人,令狐鸿熹在最中间,老夫人和令狐泉各自站在他身边一侧,再往后依次是二夫人、三夫人、令狐捷、令狐平雪、令狐子璐,以及其他几房的姨娘。
满月与令狐鸿熹和令狐泉还有老夫人打过招呼,老夫人仍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臣女见过赵公公。”满月一见前来传旨的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赵公公,不觉上前行礼。
“大小姐不必客气,既然大小姐来了,老奴就开始宣读太后懿旨了。”
赵公公说着打开明黄色的卷宗,众人跪地接旨。
令狐平雪和二夫人虽有不甘,可这是太后懿旨,还是对令狐满月的赏赐,她们再不情愿也不敢当着赵公公的面表示出任何不敬。
太后此番是对满月的后续奖赏。当初赏赐的那颗定风珠,算是给满月的一颗定心丸,如今满月解决的可是神石安奉的难题,太后如此重视神石,自然要风风光光的奖赏满月。
一共八箱子绫罗绸缎金银珠,箱子同时打开,看的人头晕目眩。就是自小锦衣玉食如令狐平雪,也从未见过如此光彩耀目的御赐圣物。
令狐平雪的神情在这一刻有一瞬扭曲和狰狞。
满月叩首领旨,令狐鸿熹令唐管家重赏了赵公公,赵公公领了赏赐笑着离开侯府。
“来人,将太后赏赐之物送到蒹葭阁。”令狐鸿熹面上带着儒雅内敛的浅笑,出声吩咐下人。
这是,令狐捷皱着眉头来到令狐鸿熹面前,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父亲,这是太后赏给侯府的,都抬到蒹葭阁做什么?”令狐捷此话一出,早就看着赏赐红了眼的二夫人一脸哀怨的表情看向令狐鸿熹。
满月将圣旨收好,垂眸不语。
“捷儿,你父亲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你就不要多言了。随我回院子。”二夫人心中也是不满的,面上却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仿佛是有道不出的委屈和无奈。
“父亲哪里有答案了?这些赏赐之物凭什么全都给她?难道不该是侯府的赏赐吗?”令狐捷扔是不甘心,这个妹妹再不管管真酒无法无天了,上一次当着三殿下的面就让他颜面尽失,现在还想独吞赏赐!做梦!
令狐子璐站在最后面,听着令狐捷的话,也是跃跃欲试想要插嘴,可是一看到令狐鸿熹铁青的面容,再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到了嘴边的话语只能不甘的咽回去。
令狐鸿熹眉头皱起,看向令狐捷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失望。
“神石是你妹妹安奉好的,此事太后都可以证明,你还有何不满?太后赏赐之物是给你妹妹,荣誉却是属于整个侯府!难道为父说的不对?”令狐鸿熹现在看二房的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一个女儿咋咋呼呼又月兑衣服又发疯,另一个为了出风头命都不要了,还有一个自以为跟在林东合身边多年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如果再不好好管管他们,迟早是侯府的灾难。
“鸿禧,你说的话自然有道理,可太后也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给满月丫头如此丰厚的赏赐,满月丫头年纪还小,放这么多金银珠宝在身边如何合适?”老夫人心疼孙子,更加看不进满月得了太后如此多的赏赐。
“母亲,你的意思也是要将赏赐从满月手中收回吗?难道我们侯府就差这些赏赐了?”令狐鸿熹知道母亲偏袒二房,一直以来秉承孝道,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可眼下这情况,跟抢有什么两样?
二房拥有的还不够多吗?
老夫人被令狐鸿熹堵了一句,面上无光,更恨满月。偏偏满月这会子一言不发,任由其他人争的面红耳赤。
“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而是规矩的问题!”老夫人强势惯了,此刻自然不甘示弱。
令狐平雪看着垂眸不语的满月,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神采。旋即上前一步,佯装扶着祖母,却是故意出声为难满月。
“大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看祖母都生气了,你劝劝父亲吧。”令狐满月最擅长的就是一副识大体懂事的模样劝着其他人,其实她恶毒的心思在此刻可见一斑。
让满月劝劝令狐鸿熹?
劝什么?放弃这些赏赐成全他们?
满月眸光一寒,抬起头迎上令狐平雪虚伪面容,薄唇勾起,冷笑出声,
“二妹让我劝父亲什么么?劝劝父亲不要怪罪二妹之前在未央宫险些连累了整个侯府吗?其实满月倒是觉得刚才大哥说的话很有道理。”满月话锋一转,眼底却是飞快的闪过一抹嘲讽冷光。
令狐捷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才不信这个令狐满月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而令狐平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个令狐满月根本就是故意提起未央宫的事情让她难看!
“大哥说了赏赐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给的,如果说赏赐要分给其他人,那么二妹此番在未央宫险些酿成大祸,太后大人大量没有怪罪,其实也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不追究的,而不是单独因为二妹才作罢。如此说来,赏赐不属于满月一个人,那么二妹犯下的错误是不是也可以推卸给其他人,比如说——大哥分担一点,二夫人分担一点,其他兄弟姐妹都分担一点?然后——祖母和父亲也要跟着分担一点吗?”
满月话音落下,令狐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老夫人则是面黑如炭。
二夫人嘴巴张了张,被满月的话堵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三夫人见时机到了,扭着腰肢上前走了一步,幸灾乐祸的瞥了二夫人一眼,笑着道,
“哎哟——这么说我们三房的也要跟着姐姐这个惹祸的女儿一起受罚了?啧啧!姐姐怎么不说话了啊?有赏赐的时候姐姐的儿子女儿可都跳出来了,这一听要受罚了,怎就不吭声了?难道一家人不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既然担不起难,那么福也就别抢着要了呀。”
三夫人一番话夹枪带棒的,字字句句都讽刺着二夫人。
如果二夫人此刻反驳三夫人的话,那就不要再继续装可怜要赏赐之物,可如果不吭声,不就等于默认了三夫人的话吗?
三房一贯都跟二房不对付,仗着是安平王的亲戚,跟令狐泉也沾亲带故的,所以寻着机会就不放过二房。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令狐鸿熹这边眉头深锁,冲天怒火一触即发。
“父亲,女儿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满月并不催着令狐鸿熹,可她如此开口,反倒让令狐鸿熹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太后赏赐之物是给满月的,所有赏赐之物都交给满月,以后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还有你!”令狐鸿熹突然看向令狐平雪,面容难掩失望。
“父亲,我——”令狐平雪一怔,委屈的看向令狐鸿熹。
“你闯了天大的祸,为父还不曾责备你,你却不知悔改,难道你现在不应该在房里闭门思过吗?你出来做什么?!还有你!子璐!你又出来做什么?!”
令狐鸿熹连不长眼的令狐子璐也一并捎带着进来。
令狐子璐想躲在众人身后已经来不及了。
令狐平雪则是眼泪汪汪的看着令狐鸿熹,对满月的恨更是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老夫人一听令狐鸿熹如此说,脸都气白了。
令狐捷还想开口,被二夫人一把拉住。令狐鸿熹今儿是认定了要袒护令狐满月,令狐捷若是再开口,指不定也要受罚。
“好好好!你是堂堂侯爷,你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吧!我是管不了了!”
老夫人气哼哼的开口,旋即招呼不打一声,抬脚就朝外走。
路过满月身旁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满月一眼,眼神如刀似箭,恨不得将满月拆骨入月复。
二夫人带着一脸不甘的令狐捷和委屈不已的令狐平雪跟着老夫人快步离开。
见此,令狐泉上前一步到了满月身前,轻叹口气,淡淡道,
“走吧。”
“是,姑姑。”满月冲令狐鸿熹福身之后与令狐泉一并离开前厅。
令狐鸿熹看着满月背影,眉头始终紧紧皱着。
二房的人愈发的不知分寸,老夫人又是明显偏袒,满月丫头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难道真的要快点给她找一门亲事定下来不成?
令狐鸿熹眼前不由得闪过了几个人选,却都有各自弊端存在。
——
满月先送令狐泉回了院子,带着惜梦往后走的时候,原本是要走蒹葭阁正门,满月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带着惜梦走了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