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将结为连理的二人,前排坐席中的家属都颇感欣慰,而古鑫呆滞的眼神中却闪过精光,有那么一瞬间的诡谲呈现……
目前古氏情势已渐渐好转,古晶也回来了,她和古彦完全可以撑起古氏。残颚疈晓只要眼下冰玉与凤罹镜一完婚,他就可以计划罢了杰雷的第二继承权,并且跟律师立好他永无继承古家家产权利的遗嘱。
即使他死他也不会让古氏落到杰雷手中。
富丽堂皇的礼堂中,结婚进行曲还在气势恢宏地响着……
当古彦把冰玉的手交给凤罹镜时,突然——
砰!
一声枪响划过诺大的礼堂,即使音乐声中也是那么突兀惊心……
冰玉从紧张中回过神,眨眨眸子,见盖在脸上的头纱上出现了点点红色的液迹,而凤罹镜看向她身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震惊!
“啊!!杀人了杀人了!!!”
跟着,身后突然炸开惊恐的尖叫声,震耳欲聋,那些宾客们开始惶恐地离席。
冰玉感到手上一松,她顺着凤罹镜的视线回过头。在她怔愣的眸光中,古彦正在往后倒,胸前一片鲜血,染透了礼服西装……
最后笔直地倒在地上再无反应,脸上溅满了鲜血,满目不知所以的茫然!
冰玉呆呆地看着古彦,大脑空白三秒后,突然大惊失色叫道,“哥……”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蹲下去,一道劲风就从耳边飞过……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嗯啊!!”
一声惨叫,古鑫抽搐着手捂着被击中的心口,眼睛睁得老大,可是没坚持几秒,他身体就瘫倒在轮椅边沿,再无动弹。这个精明了一辈子的商人死不瞑目,他还有太多的事没完成,他女儿没完婚,他还没把杰雷那个孽子赶出家门……
“爸爸!”冰玉哭喊着,朝着古鑫奔去。
一场盛世婚礼,两声枪响打破,并且枪声非常大,好像是故意要扰乱整个场面!
诺大的礼堂中开始一片混乱,那着衣着贵气的人纷纷大叫着往门口涌去。凤罹镜急忙命人注意枪声射击的方向,一边通知警卫过来保护宾客们的安全,但是礼堂几百人,一时三个出口都被堵得死死的,场面难以控制……
“爸爸,哥哥……”
冰玉哭花了整张脸,不停地摇着古鑫,又爬到古彦身边,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她爸爸和哥哥都没有再回应。
她自小失去妈妈,为什么还要夺去她爸爸和哥哥的性命?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冰玉趴在古鑫膝上哭得像个泪人,大红地毯上,她一身雪白的嫁衣铺在周围,像一朵绽开的雪莲,美丽、孤独、凄清!
其他的宾客已远离周围,只有夭夭还站在旁边。
但她也吓呆了,她捂着嘴巴,踉跄几步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身染鲜血的古鑫和古彦,脸色发白,“他……他真的做了……他们真的做了……”
上次在殡仪馆时,她就听到他们在说要不要肃清古家的人,想不到真的下手了……
他们太可怕了,太残忍了!
结婚进行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换之是充斥耳际的惶恐声和慌乱声。看着倒在血泊在的亲人,冰玉哭红的眸子渐渐扩大,脑中回想起夭夭的一句话:
他喜欢你,但并不代表会喜欢你的家人,小心点……
是他。
像泪水枯竭般,冰玉一脸绝然地站了起来,她松开古鑫,提着长长的婚纱裙摆向礼堂门口跑去……
场面过于混乱,那些名流人士一个个养尊处优,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眼下更是争先恐后拼了命地往外挤,警卫根本驾持不住。虽已报警,但要等于警方的直升机过来还得有些时间,堵不住这些人,凤罹镜只好指挥着他凤家的保镖和警卫疏散人群离开礼堂,他正顾及不暇之际,却看到一身白纱的冰玉冲向出口!
洁白的婚纱在奔跑中飘飘舞动,她身影虚渺得像要永远离开他的视线……
凤罹镜一急,忙唤道,“冰玉,别乱跑!”
可是,他刚想追上去,穿着白色制服的船长就和几个副手急急地跑来,气喘吁吁道,“凤先生,不好了,游轮驶入了公海……”
凤罹镜猛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凤先生,导航失灵了……”
虽然船长的身份受人敬重,但此时凤罹镜已完全暴怒,修养礼仪什么的全都抛之脑后,脸黑得像死神。他一把揪起五十多岁的船长的衣领,“怎么会失灵?我上千的客人在你船上,你们操作室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被他的阴鸷所骇,船长哆哆嗦嗦地摆着手,“这我也不清楚呀,开船前明明还好好的……”说着,他触电般老脸猛地一颤,“不好,凤先生,这片公海有海盗,海警还没过来,咱是不是该把人手集中一至对外比较好?!”
凤罹镜黑眸一沉,一把甩开他,立即拿起对讲机通知全船的警卫和凤家的保镖团队注意海面的情况……
情形太乱了,船上的宾客都是国内非富即贵的人物,无论哪一个出事,这责任都不是轻易担当得起。
而在凤罹镜无暇分身之际,冰玉已挤出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