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帝追妻记 那个圆满...

作者 : 落花飞絮23

眼前一片黑暗,怎么也找不到那抹雪白。

青汐渐感力竭,那魔阵却仍是诡异幽暗,它就像一只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享受一场无与伦比的饕餮盛宴。

————青丘神王,数十万年修为,生魂血祭,如何叫人不喜?

青汐陡地生出一股空茫之情。

“就算死,也不要死得这么狼狈,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被一只小狐狸祸害死的么?”愤怒的呼喊伴随着长链舞动,月辉纷纷落下,映得整座不落崖霜雪满地。

紫宸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失控的场景。

“青汐!”

一把从背后紧紧抱住她,紫宸扣住她的双腕,语声清冷:“青汐,你冷静下来,不要妄生心魔,冷静!”

紫宸的声音唤醒了她游走的神识,她怔怔地抬起头来,脸色苍白。

“仙君,白央他进去了…………”

这样近乎低喃地说完,青汐忽然睁大了眼睛,颤抖着抓住他的胳膊:“那是噬魂阵,九天虚魔,噬魂焚身,他未必还出得来!”

“出不出得来,不是你我现在所能揣度的。”

抬头看了眼血腥浓郁的法阵,紫宸皱了皱眉,这种阵十分诡异,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依然能够感受到其中汹涌起伏的力量在不断碰撞。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那阵很麻烦,我已经提醒过他了,”青汐被他圈在怀里,浑身颤抖,“我来不及阻止他…………”

白央君说,要破此阵,非他既她,可是他不要她死,所以他去,他代她死。

他不知道,即便没有破解之法,他们也不必死。

她从来没想过要让他死。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认清自己的心,纵使恨他、怨他,毕竟忘不了他,这是她的情劫,她尝试过挣月兑,却无可奈何,她只想要他回来。

修为俱废也好,化出原形也好,手脚残缺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他能回来…………只求他能活着回来。

紫宸的眸子黯了黯。

“若是他再也回不来了呢?”他忽然问道。

再也回不来啊………

青汐一下子停止了挣扎,脑海中浮现出青丘时的一幕幕回忆,温柔的白衣青年,调侃的白衣青年,威严的白衣青年,同她一起挤被窝的白衣青年。

以为全都遗忘殆尽,偏生清晰如故.

良久,就在紫宸以为她再也不会开口时,青汐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竟瞬间清澈通透:“那我就去陪他。”

魂飞魄散,本无再入轮回之能,如此,她捏碎丹元,去地下与他做个伴,也不算孤单。

“他若是不回来找我,我便去黄泉找他。”

这样说完,青汐混乱的大脑反而变得清明起来,不是因为打算放弃,而是已经下定决心,她推开紫宸,抬手覆在那团黑气上:

“两个死在一起,也不算冤枉。”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龙吟破空而出,青龙盘卷着身子,缠绕在噬魂阵周围,紫宸大惊,不及阻止,一片血肉炸开,青龙已拽动那法阵绞碎、撕裂。

鲜血混杂着雨水一直蔓延到他脚下,紫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任由冰冷浸透全身.

暴走的神力引起电闪雷鸣,山石再也承受不住力量的冲击,纷纷崩坏碎裂,大地裂开骇人的深缝,鸟兽惊林而出,天地异动,四方神仙皆被震惊。

颛顼站在对面的山头遥遥而望,墨偃道:“不过去帮她么?”

“去帮她救情敌?”

颛顼转过头去,淡淡道:“碧落是不会领我这份情的,白央君因她而身陷危难,她既散了神力,便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如果救不回来,她也不会独活。”

再怎么样也回不去从前,这是一场赌局,认赌服输,何必再生纠缠?.

噬魂阵在强大神力的撞击下,总算平息下来。

黑雾褪去,白央君单膝跪地,只手扶着入地长剑,一身白衣血迹斑斑,脸色比白纸还白上三分。

身旁横卧着嫣娆的尸身,四尾妖狐自上而下拦腰砍为两半,粘稠的血液几乎将他整个埋没,白央君踉跄着想要站起来,却险险再次跌倒。

颛顼道:“他这一身修为,至少也折损了大半,再加上被戾气所侵蚀入肺腑,没个几百年,是恢复不了的。”

不过折损修为,总比魂飞魄散要好得多.

青龙落地为人,同样伤痕累累,两人对比一下,居然分不出究竟谁更狼狈。

青汐跌跌撞撞地扑过去,白央君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来,双手下意识地张开来去接她,重心不稳,两人一起跌倒在血泊里。

狰狞的猩红如修罗炼狱,心却意外地安静下来。

白央君单臂支撑着她的重量,一头墨黑的乌发铺散开来,尽管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脸上仍挂着温润的笑意。

他说:“不是早跟你说过,不要跟来了吗?”

那是第一次,他们离得这样近,不止身体,也是心的距离。

青汐俯视着面容苍白的男子,便见他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温柔之色,仿佛天地间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只倒映出她的影子。

深深地,倒映出她泫然欲泣的影子。

“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这样说着,白央君忽然感到脸颊上有湿润滑过,他看着晶莹从对方的眼中掉落,然后轻笑出声。

“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

冰凉的指尖轻轻拂去青汐脸上的泪水,他抬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凤眸里凝着一抹释然的愧疚:“抱歉。”

他回来了,是对是错,恩怨纠葛,于这一刻起,都变得不再重要,若这是劫,那么便顺应自然吧,她已经累了。

躲不开,逃不过,终是孽缘.

洞房花烛,桃花遍野。

回去之后,历经生死的相守,更显弥足珍贵,北海与青丘联姻,及至七月,狐帝大婚,宴席一连摆了十天,期间各路神仙纷纷前来贺喜,一派喜庆之色。

青汐身着红裙,坐在喜榻上。

窗外歌舞升平,皎月如辉,恰逢良辰美景,白露未寒,夜未央.

眼前蓦地明亮起来,青汐抬起头,白央君正好俯□,俊美的脸庞与她相距咫尺,没有说话,只轻揽住她的肩膀,然后将薄唇温柔贴上。

舌尖探入口中,细致而灵活地互相纠缠。

随着这个吻的逐步深入,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青汐被他抵在被褥里动弹不得,眼看就要憋死,情急之下一口反咬上去,白央君像是感到惊讶,唇稍微离开了些。

青汐刚松了口气,还没调整完心跳,那人又再度吻了上来,且这次的力道似乎比方才更深更激烈,几乎要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抽干。

“咳咳~~”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推开了他,青汐趴在枕头上‘呼呼’直喘,白央君伸手替她顺了顺背,含笑道:

“怎么样?”

无耻!

青汐恶狠狠地瞪了过去,无奈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这样的威胁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威慑力,白央君见她眸盈水汽、朱唇微启,眼底笑意更深。

青汐被他看得颇不自在,往榻内缩了缩:“你干嘛这样看我?”

“嗯,好久没这样仔细地看过你了,”

白央君微微一笑,张臂将她拉入怀中,凑近耳边,柔声道:“今夜既是你我大喜之日,且让我好好看看,小姑娘长大了,自然是漂亮的。”

说完,故意似的,不重不轻又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青汐恼他脸皮厚,想要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白央君却凌空倒了杯酒过来,将她的后脑勺扣住:

“不要动。”

唇上一热,清凉的酒液顺势流入嘴里。

喂完了交杯酒,白央君不等她出声,随手一挥,珠光赫然泯灭,只余榻边木案上一盏红烛,摇曳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帷帐被放下来。

一只大掌沿着脊背缓慢摩挲,繁复的裙带散落于地,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青汐隐约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虽然说是结为了夫妻,好歹你也要给我一个适应过程罢?”青汐看着身上男子满含宠溺的凤眸,忽然便觉得有点不甘心。

貌似吃亏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这个想法很是打击到了青汐,不过颈上落下的吻却愈发炙热,白央君笑着握住她的手,攀上自己的衣襟:

“那么,要不要换你来调戏我一次?”

青汐果断把他反扑在了身下:“这是你亲口说的,不许反悔!”

“嗯,当然不反悔。”

白央君说完这句话之后,果然在她身下不动了,青汐咬咬牙,大着胆子探手去扒他衣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素白的广袖长袍顺着肩膀褪下,露出里面的贴身里衣。

敞襟的衣衫下,大片白皙的肌肤呈现在她面前,随着里衣剥落,那紧致的胸膛,优美的腰线,以及…………

青汐一把捂住鼻子,险些血溅三尺。

见她望着自己发呆,白央君亦有些好笑,一个翻身,将她重新摁倒在身下,原本温和的声音里,隐约带了情.欲的暗哑:

“还是我来好了。”

最后的隔膜也被扯去,两具光滑的身体瞬间纠缠在一起,长长的发丝彼此牵连,再分不出谁是谁的,所谓结发,便是指这个意思吧!.

缠绵的最后一刻,疼痛彻底贯穿了心神。

青汐痛得死死抓住白央君的脊背,指甲在他背后挠出一道道血痕,白央君低头亲吻着她的美艳,轻声安抚:

“没事的,不要紧张,没事的………”

神力不断从经络之中灌注进去,暖和的感觉冲淡了初yè的疼痛,青汐带着哭腔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替你洗骨。”

白央君说着,倾身往更深处埋入,掌心握住她的手腕,便见一缕缕白色光丝,从他指尖渗进她的体内:

“你上次受了伤,用双修之法,可以让你好得快些。”

然后他用鼻尖轻蹭了蹭她的鼻子,泛着些许红潮的俊颜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青汐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扣在他血肉中的力度却放松了很多。

那一晚红绡旖旎,分外缱绻.

五十年后

华府后院内,稚女敕的女童抱着彩球抛来抛去,一不留神,彩球从窗外掉了出去,见左右无人看管,她偷偷绕到后院,想要把它捡回来。

彩球在一袭靛蓝色旁停住,一双修长的手将它拾起。

“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呆呆地看着那人将彩球放回自己手中,那是位清俊出尘的青年,好看得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我叫华帆。”

女童乖乖答了,然后看见青年弯下腰来,从袖中取出一段红色的丝线,小心翼翼地在她和自己的手腕上绑好。

“原来如此,的确是个好名字。”

他微微颔首,在她头顶轻揉了下,声音淡然而悠远:“等你长大之后,我就来接你回去,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妻子是什么,女童并不清楚,但见他漂亮的模样,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这一次,再也不要忘记了。”

青年低下头来:“我叫褚清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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