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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一切结束之后,亚枫把芷纤送回房间,芷纤止住脚步转身朝向男人:“你还记得我的第二个愿望吧?”
“我希望生日结束之后,亚枫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芷纤的声音再一次如真人回放般拂过亚枫的世界。
亚枫微抿了下唇,淡淡一笑:“我保证如实回答”
看到亚枫如此真诚的态度,芷纤欣喜之极,脸上的笑容立马灿烂起来,似乎这是好的开端,就意味着好的结果。
可是,这个问题终究花尽了芷纤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她心中挣扎万千之后,才收起自己若有玩笑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盯上亚枫,目光集聚到眼前的男子瞳孔里,芷纤想要表达得更真诚、更渴望、更迫切:“你喜欢我吗?是爱情的那种”
而问题一出,亚枫微翘的嘴角再也无法上弯,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他看到了芷纤眼里的真心实意,他知道了芷纤在认真面对彼此,他并不意外她比自己更勇敢,当她向他索要第二个愿望的时候,亚枫就想过这样的种种可能。可是,当芷纤真正问到自己时,亚枫心一慌,真不知道如何告诉她。
他喜欢她,但不能喜欢,要这样说出事实吗?
看到来自亚枫严峻的脸色,芷纤心中一紧,她期待他的回答,却害怕自己的第三个愿望不会如愿实现,她真的不敢确保亚枫说出自己失望的答案时,自己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
整个宾馆,安静,甚至静到令人觉得诡秘。
一分钟过去,两人继续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亚枫一直以为自己难得的沉默会换来女孩的退让,善良的她一定会跟自己说“不想说就不说了”这样的话,可是,没有,没有,到此刻都没有,女孩坚定的目光迟迟没有离开。亚枫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无法逃避,女孩是个真正勇敢的女生。
亚枫微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看走廊远处的尽头一道亮光直通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自己怎样的回答会换来怎样的未来,没有人知道。所以,他愿意赌一把,赌他现在喜欢的女孩不会像当年的林晓伊一样。
在亚枫转头的那刹那,芷纤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吓到了亚枫,可是,她就是非要答案不可。
亚枫再次回头,正视芷纤,微微张口,说了两字:“喜欢”
没有一丝的推迟,亚枫说出那一刻,芷纤便心满意足的勾弧一笑了,他说的是喜欢,她没有听错,更没有幻听,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的,这对芷纤不知是多么天大的恩赐。
她越是微笑,亚枫心便越是疼痛,看着女孩满心期待他们可以有未来的样子,他却始终痛下决心的准备将一切跟她坦白:“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此话一出,万念俱灰,芷纤心中的笑容连同脸上的灿烂瞬间消失无疑。
他说他喜欢她,可是他还说他不会和她在一起,他的两句话都说得如此真挚,任人都能听出出自肺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喜欢她,却不愿和她在一起?芷纤霎间脸色黯淡,她在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心碎。
“段霖雨真的很了解你。可是他没有告诉我你要这样做的理由,我希望自己可以知道”芷纤困难的调节着自己的呼吸速度,拼命的让自己沉着冷静。
“在你和炎畅之间,我想选择炎畅,三年的交织远比三个月的相识要珍贵得多,何况,当年犯错的人是我,我必须像个男人担起责任”平铺直述的语气,这是亚枫从未有过的真诚和真心。
芷纤看到亚枫对自己认真的态度,这个男人就算拒绝她也没有敷衍,更没有却步,这足以说明他的决心吧!
芷纤不想反驳亚枫,爱情和友情之间没有交叉;也不想反驳亚枫,珍贵不是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她更不想反驳亚枫,过去他们三个之间缠绕的爱情是没有对与错的;她明白他对炎畅的心意,所以她想成全他。
但她的心是真的会痛,也真的会跌落谷底;但她却依旧在尽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但她却依然会真挚的告诉他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意。
芷纤上前踮起脚尖在亚枫脸颊落下轻轻的一吻,可是连她都没有想到吻去的那一秒,泪水竟然已经不争气的掉到男人衣肩:“我也喜欢你!马上就会过期了”
是亚枫想要的结局,但他却笑不出,自傲不起来。
他的心没有曾经的跳动,亚枫知道自己的心碎了,支离破碎得不成原形,可是,他并不想试着去修复自己那颗逝去的心脏。
所以,他没有阻止芷纤的进屋,没有安慰关门那一刻屋内传来女孩的啜泣声,他没有做任何事,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深夜,深海里的明月似乎知道人有阴缺,主动钻进黑暗之中,留下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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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男人主动送来一副墨镜,他第一次如此安静,没有说话,他的样子跟芷纤初识的炎畅一个样。
芷纤接过墨镜,自然明白亚枫的意思,昨晚自己哭得太猛了,以至于每一缕阳光给自己带来的都是刺痛,眼睛也已经红肿得没法见人,可是她早已无形中把男人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她不怕在他面前出丑。
“谢谢…哥”芷纤戴上墨镜,本只想说谢谢二字的,可是她怕亚枫会尴尬到不知如何与自己相处,她怕他会不理她,所以,她斗胆用了一个给彼此台阶下的方式多加了一个字。
却是这样一个字,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亚枫两耳一惊,忽然觉得非常刺耳,但他自然明白芷纤的意思,他同她一样,接受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相处,还好,这个女孩没有像当年的女孩,她只是自己把泪哭干后,学会接受,同样十五岁的她们,却如此不同。
“什么谢谢哥?那么麻烦,谁要做你哥哥”亚枫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尽量让两人回到从前的生活方式。
“哪有麻烦,马上就要学测了,我可以帮你复习功课诶!”
“就你那英语水平,怎么帮本少爷?”
“英语…”芷纤被戳中死穴,但是在这个每次考试都全科零分的男人,她显然依旧的信心十足:“我再差,也比你靠零分强”
亚枫勾弧一笑,追问:“本少爷要是英语赢了你,又怎么样?”
芷纤顿时一愣,似乎觉得亚枫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地方,可是她却依然心虚的硬着头皮说:“赢了,随你怎么样!问题是你不可能赢”
“呵呵,赢了,给本少爷洗一个月的衣服”
“输了,你从要答应我从此好好学习”
亚枫霎时一愣,她还是这么关心自己吗?这个女孩,自己永远都不会后悔喜欢着她的。好吧!他们都需要时间去慢慢淡忘彼此,他还是答应这个约定吧,就算偷偷的为了她,他是有权利偷偷喜欢她的:“一言为定!”
“反悔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