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飞身从马车上跳下,狠狠的踹了车轱辘一脚,说道:“谁欢迎你来讨扰,酒坊上上下下都不欢迎你,你若是敢在老娘的门口方圆百米出现,下场就形如此车。”阿诺本以为这一脚下去,马车即便是不坏,也得翻一翻,谁知道这马车质量实在太好,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脚踢下去之后,马车纹丝未动,反而自己的脚被那冰冷的铁轮子磕的生疼,却见王行一脸笑意的说:“我这车轮可是益州最有名的铁矿炼制而成,想要和它亲近,还得多练几年功夫才行,哈哈哈哈……”
阿诺忍着脚痛,在一边声闷气,子轩笑着说:“好了,好歹他对我们也不算是有恶意,为何你每次见他都恨的牙痒痒。”
阿诺说道:“是你觉得他现在可以利用,就觉得他是好人对吧!说不定哪天把我们出卖了都不一定!”
子轩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口是心非的阿诺,转身说道:“咦?今天为何酒坊没开门?”
阿诺回身才发现,酒坊大门紧闭,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青砚上前敲门,敲了许久,才听到里面赵掌柜颤颤巍巍的问了句:“谁呀?”
青砚回道:“赵掌柜,是我,小姐也回来了。”
赵掌柜把门打开一个缝儿,见是阿诺三人,急忙把门打开,说道:“东家,你可回来了!”
阿诺进门,来不及坐下,便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赵掌柜说道:“东家,你不在的这几天,前几日来过的那位华服公子又来了,要见青砚总管,身边还跟着一位气势汹汹的壮汉,我说青砚总管不在,他便要求见东家,见不到东家便开始砸东西,柜上的酒七七八八的被砸了个遍,若不是后面的伙计大家一起苦求,连窖里的酒也要被砸了,本以为他们来闹一通就算了,谁知第二天那位壮汉便又来了,要求见东家,见不到东家,便又是一通砸,小人实在不敢再开门了。”
阿诺拍了拍赵掌柜的肩头,说道,“我不在这几日,苦了你了,告诉伙计,正常开门,今天我在柜上,坐等这位大神的到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天子脚下这么猖狂,还有王法么?”
阿诺这话是对着子轩说的,子轩皱着眉头问:“华服公子是要见青砚总管么?”
赵掌柜点头,表示答应。
阿诺看了一眼身旁的青砚,说道:“青砚,你也留下!”
青砚点头,回了声是。他虽然有点烦那子歌公主,却也只得出面应付。
阿诺问子轩,“说不定一会儿又会出现什么故人,您老人家是跟我坐在这里迎战呢,还是回后面继续做个闲散人!”
子轩把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摇,回道:“我在后面观战!”
阿诺刚才被王行欺负的恶气没有出来,看如今子轩也不知何时也被那王行传染,便一头靠在青砚的肩上,“你们统统靠不住,唯有弟弟是最好的!”
青砚一动不动,只得尴尬的笑笑,子轩沉声问:“你何时又收了个弟弟?”
阿诺说道:“刚收的!”
子轩见阿诺在炫耀自己的弟弟,不忍心破坏她的心情,边走边道:“那在下不打扰你们姐弟了,赵掌柜,随我过来了,我请你喝茶。”
赵掌柜应声而出,不是和子轩去喝茶,而是去招呼伙计上工了。
阿诺见二人出去,头从青砚的肩上拿开,走进柜台,说道:“好了,开工!”
青砚把门上的挡板去掉,大门敞开,窗户也打开,这时后面已经有小伙计穿戴整齐出来,向阿诺行过礼之后便接过青砚手中的活计,有条不紊的干着,阿诺问:“可曾有人伤着?”
小伙计回道:“他们过来只是打砸东西,没有人受伤。”
阿诺回头对赵掌柜说:“打了多少东西,算一下值多少银子,等下他们再来,我一分不少叫她赔出来!”
赵掌柜亲历这几月来访的人个个谈吐不凡,也隐约知道阿诺身后的后台便是当今陛下,今日见阿诺处事不惊,定知道不是有十足的把握,阿诺绝对不会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腰杆子便一下子硬了起来,大声的回了声“是”!
阿诺坐在柜台的一侧,悠闲淡定的等着尊神的来临,倒不是因为她把握十足,是因为她知道子歌公主来的目的,从上次她看青砚的眼神之中,便猜得十之八九了,那天之骄女一样的子歌公主,自小被人宠着,何时有人忤逆过,上次在青砚这里吃了亏,不怒反而再次找上门来,八成是对青砚动了心思,到酒坊来寻不见青砚,却也不能从自己口中得知青砚的去处,便砸了酒坊的东西出气。只是青砚却还蒙在鼓里,不知所云。心中不免想撮合这对怨偶。那壮汉又是何人?阿诺心里盘算着,上次跟子歌公主来的是小灵儿,若论体型,称得上壮汉的,便是那大王子子轲,只是子柯还没那么闲,陪着妹妹搞这种无聊的小女儿游戏,到底是谁呢!亦或许,他只是子歌公主身边的一名侍卫。
思绪被门外的一声打断。“怎么?今天你们东家回了?还是觉得爷爷我没砸够,想让爷爷我继续过过瘾啊!”
赵掌柜急忙从柜上下去,说道:“这位大爷,小店是小本生意,不能再砸了。”
阿诺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见进门的那人一身棕色布衣,腰间被一条牛皮带子系着,头发略有一丝杂乱,嘴角上的胡茬稀稀落落的长着,叫道:“公孙大哥,你怎么来了?”
没错,那人便是在丽城边与阿诺和子轩同饮的船老大公孙慈。
公孙慈见阿诺从柜上急步出来,定了一秒,问道:“陈家妹子,难道你就是这酒坊的东家?”
阿诺说道:“是啊,怎么,不像么?”
公孙慈哈哈一笑,说道:“没什么像与不像,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几天的失礼之处,大哥先赔罪了。”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定银子,递到赵掌柜手中,赵掌柜迟疑着不敢接,阿诺说道:“公孙大哥真是见外了,柜上这几坛劣酒,的确入不了公孙大哥的口,砸了便砸了,来来来,随我到后面来,尝一尝我新酿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