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继续加了一把柴,说道:“那一掌实在力道很大,我只觉得眼前晃了一晃,心想他打完我出气之后便可以放我走了,便说声告退打算离去,却不知我这样的反应更加激怒了他,他转到我身前,伸手便又是一掌。”
阿诺站起来,说道:“太过分了,这种人,必须要好好的给他教训才好。”
王行笑了笑,拉了拉阿诺的衣袖,“先坐下,听故事也会义愤填膺,不好,不好。”
阿诺问道:“后来怎样了?”
王行说道:“后来我便还手了,本以为那种品行的恶少,是徒有虚名的花架子而已,没到到动起真格的来,我却不是他的对手,十招已过,我便已经力不从心,而他却丝毫没有一点要输的样子,我却苦于不知怎么月兑身,显然并不是认输那么简单的。”
阿诺哼了一声:“去向那等恶人认输,不觉得太没骨头了么,即便是技不如人,也不可向那等人低头。”
王行看着入戏太深的阿诺,说道:“我自幼随父亲出门做生意,什么脸色都看过,人在矮檐之下,忍一下,退一步却是经常的事情,而且我发觉那恶少也并不是真心想找我麻烦,只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想找人打一架出气而已,所以便尽力的去拖,拖到他气出了,说不定便放我走了。”
阿诺看着王行,很自然的陈述这这段往事,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是屈辱的事情,便安静的坐在他身边,问道:“即是如此,那结局肯定是你打输了。”
王行摇了摇头,“错,最后我赢了。”
“啊?”阿诺睁大眼睛,似不相信。
王行说道:“后来洛都统的马车从街上路过,那人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马车上挂着的洛字旗子,便如同没了底气一般,一招被我钳制,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把脸别过来,不让马车内的人看到他的模样,便低声说道,在下无意冒犯阁下,若阁下就此罢休,放在下一马,定感激不尽,若是阁下再纠缠不休,在下便只有向洛都统府上去申诉去了。见他没有抗拒,我便趁机月兑身了。”
阿诺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过程,却原来是狐假虎威罢了,若不是洛都统的马车就此经过,恐怕又是另一个版本了。”
“另一个版本?”王行眉毛一扬,一丝冷笑从脸上闪过。
阿诺脊背感觉到一丝凉气而过,不自觉打了一个喷嚏,内心演绎了千遍的版本却不敢说出口来,只得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王行见阿诺的样子,说道:“这里太冷了,快点吃完,我送你回去。”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阿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想来出来也已经有大半天功夫了,便说道:“也好,谢谢你的晚餐,还有,你的故事。”
王行看了一眼阿诺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下次你空了,可直接到茗香居找我,建业我熟悉,好吃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
阿诺眼前一亮,问道:“你真的愿意带我出去玩么?”
王行双手一摊,笑着问道:“是谁一开始便讨厌我,对我有成见的,还不准我出现在莫言醉方圆百米!”
阿诺低声嘟囔:“你怎么这么小气,这点陈年旧事还记得,怎么就不记得我为你做药囊的好处。”
王行说道:“好吧,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罢,那起阿诺的手,一串手链顺着王行的左手,稳稳的滑落到阿诺的右手之上。
“这是什么?”阿诺定睛一看,却正是那日沈老板送王行的红豆手串,阿诺说道:“这个太贵重了,而且是沈老板生前送你的东西,我不能收。”说罢欲从手上取出。
王行脸上闪过一丝阴沉,说道:“只是一串手链而已,你却当成是什么稀世珍宝,这样一件女子的东西,我戴在手上实在不便,送与你收着便是,想来若是那孟子轩送你,你是不是要欣然收下,捧在心头当宝是也不是!”
阿诺说道:“这不一样,这是沈老板最珍贵的东西,他临终之前交于你,是希望你把它送给最适合的人,你懂么,那个最适合的人,不是我这种当礼物的馈赠,是对于你来说,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红豆的意思你懂么?”
王行看了一眼阿诺,说道:“我现在还没有,你先替我保存着,我一个男子,放在身上也多有不便,难不成你希望我送给天香阁的姑娘!”
阿诺瞪了一眼王行,把手串拿下来放在荷包里包好:“沈老板真是所托非人,这个手串我先替你保管者,等什么时候你需要用,再向我这里拿。”
王行见阿诺小心翼翼的把手串收好,心中一喜,口哨声响,唤来骠骑马,俩人上马,快速向城内归去。
阿诺安稳的坐在马上,王行依旧如出城之时,双臂环着她,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平静,平静是似乎像是她幼年在桃花坞的生活,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就这么一直待着,看着天空的雪花飘落。
骠骑马的速度不知何时慢了下来,离莫言醉也越来越近,阿诺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失望,只希望这路程再远一点,她还没有完全感受到这种宁静的安逸,便又要进入一种操劳的忙碌,直到马儿在莫言醉门口停下,王行说道:“你自己进去吧,免得遇到什么不该遇到人,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阿诺知道王行在说子轩,便点了点头,飞身下马,解下王行的外袍,说道:“谢谢你送我的一念温暖,我很喜欢。”
王行顿了顿,把外袍披在身上,策马而去。
阿诺呆呆的站在门口,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她是视线之中,骤然之间才发觉,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似得,恋恋不舍的伸手想去触模,却不知抓到手之后该怎么去拥有,阿诺低头对自己笑笑,“别对那温存上了瘾,那个终不是你的归宿。”脸上却不知为何,俩道滚烫的东西滑落,咸咸的,浸到了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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