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夏氏的总经理,夏忆不能让事情逃月兑自己的掌控。悫鹉琻晓
如果祁恺威和夏天结婚,她们才不会有一丁点的损失。
两个孩子走到一起,水到渠成,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将蜂蜜涂在面包上,夏忆轻咬一口,淡淡道:“夏天,今天在家里有什么安排吗?反正小威也是第一次来夏家,不如今天妈妈带你们这些晚辈去夏氏转转吧!”
盛夏兴致缺缺,祁恺威眉头微蹙,“外面的气温好像有点低……”
可就是这个不怎么得到孩子们赞同的意见,却得到了大家长的肯定。
“嗯,年轻人,多出去走走,陪我这个老头子,也挺无趣的。”
夏世民拍了拍桌子,眉眼间满是欣慰,本以为女儿会对小威反感,觉得他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没想到,小忆竟然如此得他的心,主动提出带他们去夏氏转转。
见夏世民没有反对,夏忆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一定要将祁恺威拉到自己阵营来。
能够成为朋友,就绝不做敌人!
盛夏不太乐意地轻揉着刚才砸到桌子的手臂,不悦道:“妈妈,这种天气出门,容易感冒。而且你工作那么忙,又没有时候管我们,留在公司外的咖啡馆,还没有呆在家里来得舒适自在。更何况,祁恺威对夏氏又不了解,他也没兴趣。”
盛夏只是单纯陈述一个事实,可是这无心言语,到了夏世民的耳朵里,却有了另一种含义。
站在大家长的角度,盛夏现在该关心下,祁恺威入了夏家的户籍后,究竟可以分到夏氏的多少股份,而原本全部属于她的蛋糕,会由多出的祁恺威来分享。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盛夏才对祁恺威去夏氏如此反感。
手中的龙头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夏世民轻咳出声,淡淡扫过盛夏的小脸,平静道:“夏天,小威入夏家户籍是迟早的事情,他早晚要接触生意上事情,外公对疼你,爱你,你该得的那份,绝不会比小威少,毕竟你们都是外公的心头肉!”
话音刚落,夏忆的眉头立刻蹙紧。
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个养子而已,难道祁恺威得到的股份会比一个养子还多?
可夏忆毕竟与纷女敕女敕的社会新人夏天不同,她立刻笑着道:“爸,您看您说的。夏天还小,她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下次,她再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开口说话,我就用针把她的小嘴给缝起来!爸,您是看着夏天长大的,她从小就什么坏心眼,是吧!”
如果让夏世民觉得夏天不思进取,一心一意想要依靠那份遗产,他是断然不会将夏氏交到女儿手中的!
作为夏天的母亲,她是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听了外公和妈妈的谈话,盛夏思忖片刻,似乎明白两个大人似乎为了她起了争执。
难道,外公的意思是,她怕祁会抢走她的财产?
在外公眼里,她就是那么贪财的女孩吗?
“外公!”
盛夏猛然站起身来,不断在喉头翻滚的嘶吼,被她轻咬下唇的动作暂时止住。
她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她甚至想问,在外公眼里,究竟是她重要,还是祁更重要,可是等不到她开口,小腿处传来一道轻触,接着,桌下的长腿,轻轻点了点她的脚踝。
一瞬间,盛夏脑子里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上祁恺威那饱含威慑的眼神,盛夏别过头去,重新坐在椅上,拿起一个小笼包,塞住了自己的嘴。
不准她说话,她吃东西总可以吧!
看着盛夏塞了满嘴食物,祁恺威不禁有些心疼。
隐约之中,从他踏入夏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无形无意中成为了全家争吵的导火索。
以他对夏天的了解,她有小聪明,可不会有任何坏心眼,可是大大咧咧的个性,总会让她口无遮拦,就算真说了什么伤人的话,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祁恺威能够做的就是继续保持沉默。
他不想卷入与夏家有关的争斗中,就像夏天说的那样,他对夏氏没兴趣。
餐桌上,异常的安静,没有人再开口,直到众人都吃完了早餐,佣人将桌上的食物撤掉后,添上美味可口的甜点。
祁恺威轻轻地戳着面前的慕斯蛋糕,淡淡地开口,温和的目光凝视着坐上餐桌主位的夏世民,“夏伯伯,外面天冷,平时,我的工作也挺累的,不是出差,就是训练,难得像现在这样,呆在家里休息。”
祁恺威的话音刚落,夏忆和夏世民不约而同地多看了他一眼。
可是两人眼底的眸光,分明带着不同的含义。
夏世民轻眯着眼,眼底的柔和深不见底。很明显,那个‘家’字,在无意中取悦了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而夏忆侧着盯着祁恺威的眼光中,多了一抹探究,她似乎在努力分清,祁恺威的话里,究竟有几分可信。
夏世民难得满面笑容地点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惊呼出声,“对哦,你看看,人老了,记性力也跟着下降了。我怎么忘记小威平日里的工作也挺繁忙的。正好,在家里补个好觉。”
夏世民刚说完,夏忆立刻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盛夏,叮嘱道:“夏天,小威可是你的小舅,一旦入了户籍,就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亲小舅,妈和外公不在家,你可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欺负得人家哭鼻子,知道吗?”
“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盛夏不依不饶,闷哼出声,狠狠咬了一口蛋糕发泄。
她现在可是乖乖吃东西啊!她向党和组织保证,她绝对没有说话!
可是,还是被着重点名了。
就连夏世民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担忧,盛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难道,在外公和妈妈的眼里,她就是那种会欺负祁恺威的人吗?
明明想发作,可是无奈桌下的脚背,一直被祁恺威的脚压着,拿着叉子的手,几乎紧紧握成拳,手腕,因为隐忍而颤抖。
祁恺威没有错过盛夏手腕外的小细节,勾唇轻笑,“忆姐言重了,夏天一直都对我很好,也帮过我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我早就忘记了,反倒是夏天的性子活泼,怕她得陪着我,会觉得无聊。”
夏世民和夏忆一听,两人均是十分欣慰。
夏忆更是递了片纸巾给夏天,示意她擦擦嘴角的女乃油。
去上班前,夏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祁恺威,眼底多了一抹赞许。果然是她看中的准女婿,进退有度,面对盛夏这块硬石头,更能以柔克刚。
“爸,车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该走了。您放心,小威不会走的!”
“好。”
夏忆搀扶着夏世民离开,偌大的餐桌上,顿时只剩下祁恺威和盛夏还在用餐。
管家立在餐桌旁边,看着夏世民从餐桌上起身,欲言又止。
几度被注视,夏世民也注意到客家的异状,临行前,只是多看了老吴一眼,并没有说话。
“对了。”夏世民伸手指了指楼上,慈祥地看了眼夏忆,“好像有份文件漏在楼上了。”
“我马上去拿。”
尽管心底有疑惑,可夏忆不敢明目张胆地询问,转过身去,顺便看了眼管家。
夏世世看到夏忆渐渐走远了,才慢慢道:“从我起身的那一刻起,你就想唤住我,到底是什么事?”
老吴跟在夏世民身边多年了,主仆间的默契还是十分融洽的,加上老吴也是本分人,心底总是藏不住事的。
管家低头模了模鼻子,“威少爷如果要出门,用哪部车呢?”
“原本是这种小事,钥匙你拿着,他想开哪辆,就开哪辆。”
管家有些忐忑地接过钥匙,脸色不太好。
“属下明白了。”
夏世民蹲,迈腿朝车里走,倏然间,他的动作一愣,坐在后座上,深深地盯着管家,眼底多了一丝阴沉,不威自威的低沉,让人浑身神经紧绷。
“你叫住我,就想问这个问题?没有其他事情要说吗?”
管家讪讪地笑了笑,将手习惯性地背到身后,结结巴巴:“我……没有啊!”
仅仅是那半秒钟的迟疑,夏世民捕捉到他眼底的疑惑与犹豫,脸一沉,冷冷道:“我晚上早点回来。”
“是,老爷。”
话音刚落,夏忆正好拿着夏世民要的文件走朝这边走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车尾,管家长长舒了口气,朝里屋走去。
坐在餐桌前的盛夏耷拉着脸,粉唇微嘟,不悦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你才是受害者呢?”
如果当年不是蛋糕上多了一条青虫,她又怎么会将蛋糕推倒在他身上!
祁恺威浅笑不语,他怎么会告诉这个小丫头,那条青虫,是他故意放在蛋糕上的,可他没想到,她的反应竟会这么大。
“所以啊,你要继续发扬在餐桌上的淑女精神。”
“那你是说我平时就不淑女了?”
祁恺威算是知道了,这丫头骨子里根本就是装着火药,一点就着。
失声轻笑,祁恺威站在他身后,伸手,轻轻揽过她额前微长的发丝,“夏天是最淑女的小公主,小公主困不困,要不要去再睡一觉?”
“那你困吗?”盛夏扭过头,轻轻拉住他的大手,有点好奇。
祁恺威摇了摇头,回握着她的手掌,“你不困,我就不困。”
“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玩吧!”盛夏雀跃道。
祁恺威宠溺在抚过她的头顶,温柔的眸光散落在她心尖,低沉男声溢出薄唇,“好,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盛夏立刻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几圈下来,小脸依旧微皱。
市内一些好玩的地方,她差不多玩了个遍,跟祁一起出门,一定要找一个特别的地方!
认真思考了十来分钟,盛夏几乎把自己能够想到的地方都否决了。
况且,外面天冷,她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紧身的,包了这么厚的纱布,塞不塞得下,还是一个问题。
苦着脸,盛夏觉得,这么美好的时光,就被她硬生生一浪费了!
“孙小姐,有你的电话——”
佣人从门缝间探出黑色头颅,盛夏踮起脚尖,有些疑惑地朝门外走去。
是以前的高中同学吗?
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并不奇怪,可是知道她外公电话的人,能有几个?
难道是耿彬?
有些好奇地握住话筒,祁恺威跟在她身后,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两人站定的那一刻,管家对着祁恺威和盛夏恭敬躬身,“两位是要出门吗?车库在这边。”
祁恺威微愣,笑着点点头,“暂时不出门,谢谢吴叔叔。”
“威少爷,在家里不要太过拘束,属下有哪里做得不好的,请及时指正,我一定会让老爷、少爷、小姐满意。”
“谢谢吴叔叔,已经很好了。”
简单的对话到此为止,祁恺威轻侧过头,却发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盛夏如同一座雕塑,呆愣地坐在电话旁边的沙发上,拿着听筒,一言不发。
她的身体,似乎在隐隐颤抖。
祁恺威的心,倏然揪紧,迈开步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旁,半蹲在她腿边,轻声发问:“夏天,你还好吧!”
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盛夏猛然推开祁恺威,任由他跌坐在地毯上。
急促地对着电话另一头道:“好,你不要这样子,总会有个结果的,你别急,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盛夏的脸,如白纸般惨白一片。
瞪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祁恺威,没好气道:“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谁打来的电话?”祁恺威从地毯上一跃而起,一点也不在乎她任性妄为的暴力举动,站立的那一刻,声音中多了一抹不自然,扳过盛夏的身体,“你要出去见谁?”
那声调有点高,被强制扳过来与祁恺威面对面的夏天,眼角似乎泛着一点星光,粉唇咬紧,下一刻,滚烫的金豆豆没有任何预兆地从眼眶滚落。
“你凶我!”
祁恺威叹了口气,无奈道:“对不起,是我的错,外面这么冷……”
她忧怨地仰望着祁恺威,沉默半晌后,长长舒了口气,“我,我有点私事要出门,你呆在家,好好睡一觉,乖一点,好吗?”
祁恺威刚才还清明一片的眼眸,倏然变得深不见底,嘴角的宠溺笑容,无声地尴尬在原地,慢慢变得僵硬。
他沉默不语,只是淡淡道:“你觉得我会乖吗?”
盛夏一愣,犹豫片刻。
祁有千好万好,可是她唯一怕的就是他的沉默。
就像现在这样,他将让她陷入一个绝境,不开口,似乎被他钻了空子,开口说点什么,又像是走进了他的圈套。
盛夏最不擅长玩迷宫游戏,可现在,她有一种在迷宫内行走的错觉。
四目相对,无奈气势不如人,盛夏只得软段,“你必须答应我,不管你见到什么人,看到什么事,都不准向家里人提起,到了目的地,不准发表任何看法和意见!明白吗?”
这小丫头越是神秘,祁恺威越是觉得好奇。
除了她的花房,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就算是只当接送司机,他也当定了!
击掌为盟,祁恺威邪气一笑,咧开嘴角,露出月牙般好看的牙齿:“成交!”
与往日般并无二致的温柔怀抱将她轻拥,尽管身上还有伤,可这一刻,盛夏觉得,祁就是她最好的止疼药。
迎着窗外的凛冽寒风,在软绵绵的阳光笼罩下,盛夏心神不宁地坐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的祁恺威一个弯腰,为她系好安全带。
“去哪?”
祁恺威启动油门,看着显示屏,将方向盘打转,平稳地驶出车库。
盛夏倒抽了一口冷气,努力平复着自己不安的情绪,死死地盯着前方,沉默片刻,才慢慢开口:“恩惠妇幼医院。”
面无表情的祁恺威显然被盛夏的答案吓到了,一下子踩错,将刹车当成了油门,车辆猛然一震,盛夏的身体跟着弹起又落下。
“你说去哪里?”
盛夏翻了个白眼,她早就该出门打车的!找祁恺威当司机,果然是一个不太明智的选择。
“我必须尽快到医院去!请你好好开车!立刻!马上!”
祁恺威只觉得心头一紧,喉头没由来地一阵干涩,喉结微微蠕动,握紧方向盘,“你去医院做什么?”
明显感受到祁恺威放慢了车速,盛夏不满地低吼出声:“你只管当好你的司机!”
车内的气压骤然降到了冰点。
叹了口气,盛夏别扭道:“只是一个……朋友,她出了点事,需要我去一趟。”
祁恺威没有应声,只是扫了一眼她怀里的包,如果他没看错,那包里至少有四五千的现金。
“你能帮什么忙?”
盛夏知道,祁恺威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也不再闪躲,往副驾驶座上一躺,声音闷闷的,“她怀孕了,不想要孩子,她又怕,手头又没有现金,让我给她送钱,顺便陪陪她。手术就定在今天。”
盛夏原以为,她向他解释后,祁恺威会理解她的所做所为,可祁恺威一个急刹车,将车子靠边,停在了路边车位上,很严肃地盯着盛夏。
盛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