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苏夏安)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长时间,只是一睁开眼,就看见窗外的天空染上血色,苏念安坐在床边背对我。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香烟味道,我掀开被子看了看床头的烟灰缸,果然满满的烟蒂与烟灰。我看看苏念安,他一手捂着眼睛,嘴里叼着一颗烟,另一只手搁在床上,食指杂乱无章的敲出节奏。
我抓住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哥。”
苏念安手指顿了顿,他将烟摁灭,转过脸看我,“睡好了?”
我点点头。
苏念安像往常那样伸出手模我的脑袋,我闭上眼,等他的手落下来。
等了许久都没有那只手落下来。
苏念安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心中恐惧得厉害,我的眼皮抖动,眼泪一没控制住就淌了下来。
隐隐约约,我听到苏念安叹息了一声。
随后他便压上来,右手托着我的后脑,嘴唇抵上我的嘴巴,含含糊糊的道,“哭什么?我又没说不要你。”
我正要抬手擦眼泪,苏念安抓住我的手,“一见你哭我就没办法,你就是我的死穴。”
莫名的想笑。
“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一样。”苏念安帮我擦眼泪。
“你不老说我是个傻子。”
苏念安沉默一会会,凑过来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听得我几乎把脖子烧红了。“就算你是傻子我也喜欢。”
…0_0…
“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更过一星期,我们去婚检,婚检完去领证,行不行?”
我呆了呆,不知怎么开口,“你不介意?……就是今天。”
苏念安咬牙切齿,“当然介意,他要在敢靠近,我就真阉了他!”他抬手给我顺毛,“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好容易你开了窍,我怎么能再把你拱手送人。”
我心头仍然难受。
我感觉对不起他。
苏念安抓住我的手,“你不必对我心怀愧疚,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所以没什么好愧疚的。”
十根指头交错相扣。像个永远都打不开的结。
“我们结婚,给我生个小苏夏安。”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
……
苏念安抱了我一会,大概受不了了,爬起来去冲凉水澡。
结果,低烧了。
苏念安和我一起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裹在被子里靠在一起,一开始还有什么话可说,可到后来,就什么话题都没了,我和苏念安窝在被子里大眼瞪小眼。
我无所事事地揪着床单,眼睛死死盯着苏念安看。
苏念安还是精壮精壮的,一合上眼一裹着被子那就是一睡美人啊。我伸长了爪子就要模,苏念安依旧是闭着眼,娓娓道来地威胁我,“你看是可以,不要打歪主意,别把口水滴在我身上。”
我嘴一瘪,满脸委屈的躺回床上去。
苏念安伸出手把我也裹进被子里,我扭来扭去死活就是不愿意被他抱住,苏念安死不要脸凭着他力气大脸皮厚,把我抱住就不撒手,将我拽进被子里,我们俩现在活月兑月兑就是两只蠕动的大蛆。苏念安从被子里抱住我的腰,“等我们结婚了,你想模哪里模哪里,我决不反抗。”
这,这活月兑月兑的就是调戏啊……
“切,那我们结婚,我也能让你随便模。”我一扭头,一副不屑的模样……
“不用等结婚,我现在就能模。”
“喂喂喂!苏念安,你手拿开啊喂!痒死了!……”
苏大爷乖乖把手拿开,他皱着眉头,嘴巴贴在我的脖子上,半嗔半嗲道,“我现在就想洞房了。”
(#‵′)凸
靠!苏念安,不许耍流氓!不许卖萌发春!不许……唔……
“苏念安,不许你亲我……”
“……”
“不许乱模!”
“……”
“我说了手拿开啊!”
“……”
“你轻点轻点,疼死了……哎呦我了个擦,我的菊花……tvt”
“……”
和谐一千字。
事后的我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欲哭无泪的哼哼着,“疼死了疼死了。”苏念安给我拽了拽被子,厚颜无耻道,“疼?刚才是谁让我再……”
住口!
哎呀人家脸都红了!
苏念安压过来,把脸埋在我的后背上,呼吸还未稳定,滚烫的热气哈在我的背上,又麻又痒。
“别扭!”苏念安板着脸发出警告。
我立马乖乖不动,翻着白眼感叹:年轻就是好啊,苏念安不到十分钟就能重新哔——,强悍得就像刚吃了一卡车的伟哥一样。
苏念安这次很贴心的模模我的背,声音带着高?潮的低沉,极具诱huo性的问道,“再来一次,你受得住吗?”
我一滞,行动又一次快过思想,没过脑子的点点头。
我听到苏大爷低声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种呆呼呼的傻劲。”
我在心底呸了他一声。
就在他正要打算进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诧异:拿手机不是刚被摔了吗?
(苏念安:—_—小赵刚送来的。)
苏念安不为所动,更紧地压过来。
“苏念安,你快去接电话,万一有什么事你别耽搁了。”
苏大爷翻过我的身子,低下头不慌不忙地哔——进来,我条件反射一样的扑腾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喘着气道,“先别动,我先缓一会。”
数分钟后。
我勉勉强强直起身子抬手抱住苏念安的脊背,“好点了,你动吧。”
苏念安也抬手搂着我,他抬起一只手拿过手机,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吐出热气,“先含着,我接个电话。”
这实在太煎熬。
苏念安与我贴的极近,他与那人的通话内容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冷老爷子!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苏念安!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我看到苏念安的眼睛里有水光一闪而过,那水光出现和消失的速度都很快,他选择沉默,“……”那双眼睛黑得瘆人,幽深得宛若幽冥之水,看不到尽头,我更用力地抱紧他,希望可以借此安慰他。
怎么能不难过呢?亲生父亲从没把他看过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死与活与他本人无关。
用他的话说,他的出现,就是个笑话。
可笑又悲哀。
无人怜悯,无人疼爱,无人信任,无人可依赖。
甚至连同伴都没有,绝望地以为直到生命终结也只是孤身一人。
他此刻的心中一定是这么想着的,我惊讶自己居然可以看懂他内心所想,惊讶自己居然可以将那句话说出口:“哥,我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