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团乱麻的时候,桃花眼的那个大小姐妹妹也推门冲进来,似乎被惹急了,也不分谁是谁,“你们这样对我爸爸,是想让他早点死吗?”
齐牧嗤笑一声,“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杀了我的爸妈,对他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幸好有苏伯伯他们一家人,要不然苏念安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
对这些无聊的争论我不屑与之,我错开挡在我面前的那个女孩子。转过身往门外走,“大哥……”
“你没资格这么称呼我。”
齐牧几秒钟后也跟上来,“苏念安你去哪啊?”
“不知道,你开车带着我出去转转吧。”什么都不愿意想了,什么都不去做,就让我歇一会就好。
齐牧在我面前第一次这么忧郁,他叹口气,向桃花眼借了一辆车,齐牧倚在车门上对我说,“上车吧。”
齐牧开车很平稳,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傍晚的天空,看来已经整整一天都没合眼了,时差都没倒过来,这时候的英国,估计已经到了凌晨。
或许因为太累,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全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我感觉前途渺茫,第一次感觉到未来离我那么遥远,遥远到我完全看不见它。
“齐牧,帮我一个忙。”
齐牧叼着烟,“说。”
“给我找个女人吧。”
“……”齐牧沉默了一会,没说话。于是我又重申了一遍,他还是沉默着抽烟。
“找个像她的女人。”
“苏念安,我帮你找,但是希望你别后悔。”
可能是傍晚阳光太刺眼,我的眼睛变得酸疼酸疼,似乎很快就要落下泪来,于是我用手捂住眼睛,“呵。”
我知道齐牧心疼那个蠢丫头,我知道那是痛苦是自作自受的结局。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具尸体,身体僵硬,全身冰冷,像是被人拖到阳光下暴晒,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前途苍白,爱情渺茫,我的处境和冷振康并无不同——除了手里的财富,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也并不是这样,我比他要好很多,我有爸妈,还有像齐牧那样的兄弟,虽然我们两个经常对对方冷嘲热讽敲竹杠,但我知道,他是真的把我当兄弟。
到了一家商场的门口,齐牧锁上车几步走到我跟前,“女人我帮你找,我知道你有性洁癖,实在不行就别勉强。”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
齐牧转过脸,一副很正经的表情,“还说什么谢啊,说句实话,我一直觉得你很正经自律,不会对这种夜场感兴趣,太矫情的话我不会说,总之到这里的人都是玩一玩,发泄一下,不论发生什么都别当真,不过这也算是一个优点,毕竟这种女人直接,只要筹码谈好一切随你尽兴,也挺好,交易干脆利落。”他说完又拍拍我的肩,“苏念安,什么都别想了,祝你玩得尽兴。”
他说完就迈开步子走进商场,坐电梯直到顶层,齐牧是熟客,同那里的经理也很熟悉,片刻的寒暄之后,齐牧带我到包厢里,同经理耳语一番,那个经理满脸了然,去了十多分钟之后带来了二十多个青涩大学生打扮的姑娘,要我选一个。
反正不是她,是谁都无所谓。
于是我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连头也没抬,“齐牧,你帮我挑一个吧。”
齐牧看了几分钟之后,指了其中一个,经理把剩下的姑娘领出去,笑眯眯的说了句,“苏先生,祝你玩得开心。”
齐牧随后也推门出去,离开时他看着我意味深长说了句,“别勉强。”
“我知道。”
我抬起眼朝那个女孩子看过去,马尾辫,牛仔裤,简单的鹅黄色外套,未施粉黛的脸看上去格外清秀,长得很干净清秀,尤其是水汪汪的杏眼,畏手畏脚的样子看上去居然那么像苏夏安。就是这样的,傻乎乎的,笨笨的,却一点都不会引起别人的厌恶,反而会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她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的四处张望,我审视着她,“坐下吧,你不用这么怕我。”
这个女孩子慌慌张张的坐下,我给她递了一杯冰水,“喝点吧。”
她接过来,似乎有什么顾虑,一直没有动那杯水,“我没那么下流到给你下药,放心喝吧。”
她脸色红了红,喝了一口水,“苏先生好像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我笑了笑,“是你把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和苏夏安一样。苏夏安是个很坦白的孩子,想什么就会说出来,不会拐弯抹角,有时候我去比赛,一个星期甚至两个星期才回来,我回家的时候她第一个扑过来,泪眼汪汪的说——哥哥我想你了。
没什么比那一刻更幸福了。
那个女孩子把水杯放下,握紧拳头好似下定了决心,侧着身坐在我的大腿上,一只手拿开我手里的酒杯丢到一边,竟然动作大胆的勾着我的脖子亲吻过来。一仰头,便和她彷徨失措的眼神相撞。
似曾相识的眼神,眼前的那张脸不断同另一张脸慢慢重合,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心底忽然涌出一阵异常柔软的情绪,有近乎宠爱的感情重新席卷而来。我一把仰起面前女孩的后脑,贴上去就是撬开齿关舌尖探进去深吻。
应该是刚才喝的烈酒后劲上来,视线范围内一片水雾朦胧,身体热得不像话,我托起她的下巴,沿着脖子一路吻下去,故意逗她,不一会她就全身滚烫,坐在我的腿上,眼睛里闪着微弱的水光,很漂亮,也很魅惑。
身体顺势倒下去,压在她身上。
“你叫什么?”
“叫夏知雨……”
没等她再说什么,我开口问她,“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就给你。”
那姑娘的目光闪躲了几下,“我要上大学的学费,还有……我家里需要钱……”
“好,我给你。”从钱包里随便抽出两张银行卡,我塞到她的手里,“两张卡的密码都是xxxxxx,里面的钱要是不够可以再来找我。”
夏夏,这样多好。
交易公平,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大概是答应的太过痛快,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很快动情,手指灵巧解开我衬衫的扣子……
这时候,冷不丁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我皱着眉头,刻意不去理睬,可那个打电话的人偏偏那么执着,慌乱之中我也没看来电显示,极其不耐烦道,“谁啊?”
过了几秒钟后,我听到了那人极其熟悉的声音,“苏念安…….是我,苏夏安。”
倏地睁开眼睛,热情迅速散去。
我苦笑了一下,果然,苏夏安还是这么残忍。
我支撑着沙发坐起身子,耳边还是那个女孩子支支吾吾的辩解。“苏先生,你放心,我是第一次,还很干净……”
我没再看那个女人,走到窗前单手系好扣子,“出去。”
“……”
“别让我说第三遍,快点出去。”
“……”
整个包厢很快恢复了平静,我这才察觉到她一直都没说话。“夏夏?”
又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我听见她极其不自然的笑声,“苏念安,生日快乐,反正我都不能回去陪你庆祝生日,我还是在这给你唱首生日歌吧,最近我可是在跟着大狐狸很认真的学英语口语。那我开始唱了……”
我听她在遥远的那个国家隔着很远的距离带着哭腔为我唱生日歌,居然在那一刻后悔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心头某一块正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柔软。
觉得后悔,觉得歉疚。
其实最残忍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我。
当初连分别的理由都没有告诉她就把她赶出去,还强迫她,至于现在,用尽手段想把她重新带回我身边,甚至想用腌臜的念头除掉她肚子里那个未诞生的小婴儿……
“我的话说完了,那苏念安,生日快乐,替我像爸爸妈妈问个好,还有那个齐大哥,祝你……开心……再见。”
她是在哭吗?
她没有结束通话,一边带着哭腔一边对我说道,“我很想听听你的声音,毕竟苏念安这个人我没办法忘记,不过就算没办法忘记生活还是要继续,呐,苏念安,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另一半,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会祝你们幸福。”
“我不会娶别人,我很爱你,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我却听见她笑了一声,“苏念安,我们都不懂爱。”
无话可说,就这样沉默了一会,电话那头还是她抽泣的声音,心里被丝丝缕缕的钝痛蔓延,很快,我听见开门声以及脚步声,接着是一个男人的说话声,是文森。他说,“夏夏,别哭,你这样对孩子不好。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还有我,除了他,还有人爱你。”
“大狐狸……”
……
我合上手机,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顿生无力感。
我永远没那个文森温柔体贴,如今他们还有了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选择我吧。
但是就这样输给那个男人,真的很不甘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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