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贫见袁光久久不能言语,眼露失望之sè,喝道;“来人,将袁光这个欺上瞒下,诬陷上官的大逆不道之徒押出辕门,立即斩首示众。レ思路客レ”
此言一出,下站各个官吏顿时大惊失sè。畏惧地偷偷看了看孟清贫。两个北府卫走上堂来,便要拉起地上的袁光出去。然而地上的袁光眼中闪过狠戾之sè,勃然跃起,朝着陈鹤鸣扑了过来,口中喝道;“陈鹤鸣,你不得好死,即使我袁光要死,也要拿你做垫背。”
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个北府卫还没有反应过来,袁光的攻势已经到了陈鹤鸣的身前。然而陈鹤鸣却未露惊慌,随手一掌劈出,一道猛烈的劲风迎上那袁光的攻势,强烈的劲气瞬间撕裂袁光的攻势,将他身体撕裂成两半,连惨叫之声也没有机会发出。
被撕裂为两半的袁光重重的落在地上,沉闷的掉落之声震撼了在此的各位官吏,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鹤鸣。
孟清贫面sèyīn沉,冷冷的看着地上袁光的尸体,忽而投向那躬身站立的陈鹤鸣身上,冷声道;“都督大人好修为,竟然如此简单的一击便斩杀了此人。看来已趋先天了吧。”
陈鹤鸣恭敬的回道;“大人真是慧眼如炬,鹤鸣佩服之至。确实,鹤鸣早在两年前便已经到达先天境界。而今这大逆不道之徒竟然敢公然藐视公堂,yù要行刺卑职,故而迫不得已出手制止,只因卑职出手不知轻重,让公堂染血,鹤鸣甚为不安,请大人恕罪。”
孟清贫沉默片刻,忽然叹道;“既然此獠乃是咎由自取,而且尔也逼不得已。此事就此作罢,然尔之后行事不可如此贸然,这样的动作有杀人灭口之嫌。所以,不要让本官难做。明白吗?”
陈鹤鸣躬身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是被他弯腰的身子所遮蔽。“卑职谨记大人教诲。”
孟清贫点了点头,示意那两个北府卫将袁光的尸体拖出去之后,便道;“城防营何人统帅?”
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魁梧大汉越班回道;“卑职郎奇,暂领城防营将军一职。”
孟清贫点了点头道;“听宣之事便至此处。各位散了吧。郎奇,你留下,本官还有事相询。”——
陈鹤鸣离开钦差行园之后,怒气冲冲的回到都督府内,一脚踹开二堂大门,后面跟着蜀州司马廖静,也疾步进入二堂之内。
陈鹤鸣坐在二堂的案几旁,脸sè怒气未减少分毫。蓦然一拍桌子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之远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落在孟清贫的手中,还有今rì堂上那个袁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马廖静被陈鹤鸣的动作吓了一跳,劝解道;“都督息怒,此事错综复杂,就连卑职也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但是今rì孟清贫的话语。好似有意无意的针对都督大人,这让卑职极为不解,难道是他看出了什么来?”
陈鹤鸣冷哼一声“他孟清贫虽然贵为钦差,但是我陈鹤鸣也不是软柿子,谁想捏便可以捏的,若是惹怒了我,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
廖静急忙道;“都督大人禁言,孟清贫可是陛下的亲信,而且现在是蜀州的最高行政大臣,我们是斗不过他的,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陈鹤鸣也明白其中道理,但是想到今rì孟清贫话语中隐含的咄咄逼人,怒气更胜。先是以奏折的事情挑问一番,然后发生了出手击杀袁光之事,可是说,陈鹤鸣的形象在孟清贫的眼里,已经是个胆大妄为,yīn谋反叛,恼羞成怒而杀人灭口的形象了。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等着孟清贫对付我吗?”
廖静沉吟片刻,缓缓的说道;“若是等着孟清贫动作,那么我们便被动了,为今之计,我们最好先做防范。孟清贫手握大权,而且是名正言顺的上官,我等根本没有与之相斗的资格。所以不得不想好退路啊。”
陈鹤鸣点了点头,沉寂一会儿之后,眼中忽然露出狠戾,道;“孟清贫,我陈鹤鸣与你往rì无怨近rì无仇。然而你如此咄咄逼人,那么也不要怪陈某心狠了。廖静,你派人去城防营中请孙副将道都督府一趟。”
廖静看着陈鹤鸣的样子,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应道走出二堂——
此时的钦差行园之内,城防营的将军郎奇疑惑的坐在二堂之内,眼睛时不时的看了看门口,然而令他不解的是,自从来到二堂之后,一直没有见到孟清贫的身影。在此喝茶已经将近半个时辰了。孟清贫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不禁让他心中有些忐忑。
这时候,一个北府卫从门外进来,躬身道;“是郎奇将军吗?大人有事交代。”
郎奇疑惑的站起身来,回礼道;“正是,不知道大人有什么事情交代卑职。”
那北府卫道;“大人说,今rì贸然留下将军,实在是抱歉。现在有事情月兑不开身来。所以请将军先行回去,等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自然会去城防营亲自与将军相见,还请将军见谅。”
郎奇急忙道;“大人客气了,大人公务繁忙,卑职能够理解,既然今rì大人月兑不开身来,那么来rì再与大人相谈。郎奇这就告辞。”
说着,郎奇便踏步出门。那北府卫突然叫道;“将军慢行,大人交代,让将军久待,心中实为不安,故而让小的亲自护送将军回城防营中,聊表大人歉意。”
郎奇一愣,旋即为难的看了看那北府卫。道;“这、这。郎奇何德何能,竟敢劳动北府卫大驾,实在惶恐之至。请你转告大人,郎奇谢过大人了。至于这护送之事,便免了吧。”
那北府卫同样为难的说道;“郎将军,小的接到大人的命令,便是要护送将军到达城防营之中,还请将军谅解小的难处,不要让小的难做啊。”
郎奇见推辞无果,便道;“既然如此,那么便有劳了。请。”
“将军,请”
二人步出二堂之际,没有注意到二堂旁边的耳房之内,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见他们消失在月亮拱门之处。那双眼睛放在收回,看着耳房之内正襟危坐的孟清贫道;“大人,郎奇已经在北府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孟清贫点了点头。刚刚说话之人正是林青风,然而对于孟清贫的做法却是极为不解,见孟清贫没有说话。便问道;“大人,为什么将郎奇请来却又不相见呢?卑职愚钝,实在想不起其中的奥妙。”
孟清贫道;“昨rì连夜审讯黄之远得到了什么结果?”
一提到黄之远,林青风顿时面露气愤“这个黄之远,简直就是个铜豌豆,无论何种手段,皆是缄口不言,实在令人气愤。”
孟清贫点点头“不错,要想从黄之远口中得到任何信息,确实很难,看得出,他对于他的主人的忠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动摇的了,那么就不得不想其它办法。今rì在堂上,我故意将点了哑穴的黄之远带上堂去,本来就是想诈一诈,没想到那袁光便露出马脚。”
林青风恍然道;“我说大人命卑职将黄之远的哑穴封住是为了什么。原来如此,只是那袁光死得太可惜了,否则定能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孟清贫叹道;“那袁光只是一个马前卒的存在罢了,得不到任何信息的。即使陈鹤鸣不将他斩杀,我也会将之灭杀于辕门之外。他的存在无足轻重,反而会混淆视听。而今最为重要的是那个城防营里面的兵卒,今rì的在堂上,有意无意的针对陈鹤鸣,相信他们定然有所动作。那个城防营的兵卒,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定然是一个传信兵。青风,你现在立刻前去,盯着城防营的动作,若是有人出来,立刻跟上,探明其隐身所在。嗯,我派遣两个青羽卫与你随行,务必不要放月兑任何可疑之人,特别是兵卒打扮之人。”
林青风道;“大人,你就放心吧。卑职眼睛不眨的盯着城防营中的动作。”
孟清贫点头道;“此事可能是长久的潜伏工作,需要小心行事。即刻启程吧,以免错过时机。”
林青风闻言道;“青风定然不负大人所托。”说着,便出了二堂。
孟清贫独自在房中来回踱步,忽然想到了什么,高声道;“孟绩”
孟绩早已经在房外伺候着,一听孟清贫的声音,立刻开门进来,躬身道;“老爷”
孟清贫道;“磨墨”
孟绩应声走到案几前,拿起墨条,轻轻的磨起来,孟清贫落坐于案几旁,拿起毛笔,沉思片刻之后便信手挥毫。不一会儿,一张满布文字的宣纸被孟清贫拿在手上吹了吹,对着旁边的孟绩道;“将这封信交给大将军彦宏盛。”
孟绩应声拿着信件出了房门。孟清贫起身走到门前,眉头紧皱,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飞逝,转眼rì正zhōngyāng,门外忽然想起孟绩的声音,“老爷,到午饭时间了。”
一直沉思的孟清贫一愣,旋即眼中jīng光一闪,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确实,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