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虺躬身道;“承蒙大人抬爱,若是大人不嫌弃卑职愚见,那么卑职恬不知耻的为大人效劳一番。レ思路客レ不足之处,还请大人指教。”
孟清贫点点头,笑道;“你太过谦了,你之能。老夫也甚为侧目。而今事态严峻,老夫一人还真分身乏术,而且事态诡异。然而老夫却是闻到危险的气息。哎,只希望是老夫杞人忧天吧。”
燕虺一愣“哦?形势竟然严峻到这样的地步,竟然让大人也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啊。大人若是信得过卑职,卑职愿肝脑涂地,替大人分忧。”
孟清贫大叫了两声好,施施然落座于案几旁,提起毛笔,不一会儿,一封书信书写完成。孟清贫将书信交给林青风道;“青风,你将书信亲自送往凌都,亲手呈递给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路上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林青风先是面露为难之sè,看了看孟清贫灼灼的目光,随后叹了口气,接过信件。对燕虺抱拳道;“燕虺,保重。尽心辅助大人,青风在凌都恭候,备酒等候把酒言欢。”
燕虺还礼道;“林兄此行也要保重,此间事了,必然前往凌都。林兄静候佳音吧。”
林青风点了点头,不舍了看了看二人,转身离去。林青风脚步声渐远之后。孟清贫才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
燕虺笑道;“大人,林兄的身份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如果卑职没有猜错,大人接下来将会面临一场大战,这才支开林兄前往凌都吧?”
孟清贫略有深意的看了看燕虺,重重的点了点头“以后你会知晓。你说得不错,现在才是真正的战斗,蜀州城中,隐藏势力极为恐怖。一旦动手,青风的安危我无暇顾及。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燕虺一听孟清贫此言,便知道其中的危险。苦笑道;“看来卑职是劳碌命啊。连林兄这样的高手都存在生命危险,看来卑职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面对了。哎,现在真有些后悔上了大人的贼船。”
孟清贫一愣,哈哈大笑起来“青风心智欠缺,此间之事对他而言,确实算是危险。但是对于你,老夫还是放得下心的。”
燕虺道;“大人抬爱啊。不知道卑职可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孟清贫沉就片刻,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红sè的令牌,递给燕虺“而今我打算立刻带兵前去围剿叛逆势力,蜀州城的局势便交到你的手上,持我钦差大令,暂代钦差之职,处理蜀州城中一切军政要务。而且,在我围剿之时,蜀州城也不会太平静啊。此事你当谨慎。”
燕虺愣愣的接过令牌“大人,此事不太符合定制吧。况且卑职只是刚刚步入大人麾下。大人就这样相信卑职?”
孟清贫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孟清贫的相人之术,还真没有错过。”
燕虺一叹道;“既然如此,那么卑职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想知道,我能有什么样可以调动的势力,哪些能够绝对信任,哪些存在质疑的。”
孟清贫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孟清贫不是让你唱空城计,足够你施展的。”
二人相视一笑。
午时。孟清贫带着五百人北府卫和十名青羽卫出了蜀州城,向着yīn山地界迅疾而去。
yīn山深处,半山腰山穴之内。椒图盘坐着简陋的卧榻上,展开一张裹卷的纸条,看了看,而后揉成一团,中指一弹,纸团飞出,在空中自燃,化为灰烬。
椒图站起身来,高声道;“来人”
两个身着蓝sè套头斗篷之人迅速进来,躬身道;“堂主”
椒图道;“大队收拾好了吗?”
其中一人回答道;“已经收拾完毕,只等堂主命令,即可马上撤离。”
椒图点了点头“传我命令,即刻启程,务必在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完全撤出山穴。”
“是”
两人应道,迅速的走出,不一会儿,山穴之内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高声的喝声。
“快点、快点”
“跟上、跟上”
椒图缓缓在山穴之内踱步。等脚步声渐少,这才舒了口气,冷笑一声,喃喃道;“孟清贫,对决开始了”——
钦差行园之内,燕虺端坐在二堂之上,静静的沉思着孟清贫给予的可用势力,良久之后,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高声道;“来人。”
一个北府卫迅速进来,躬身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燕虺道;“让简平和鱼作到我这里来一趟。”简平和鱼作便是孟清贫留下给他的两个青羽卫。实力强悍,足够应付许多危机。
“是”
那北府卫刚刚出去一会儿,堂外便想起脚步之声。两个彪形大汉快步走入堂内,躬身道;“将军。”
燕虺点了点头“鱼作,你立即带领五十人北府卫接管蜀州城防事务,若有胆敢违抗者,一概格杀。记住,我需要城防地区的信息掌握在你们的手中。绝对不能泄露半点,明白吗?”
鱼作道;“这、恐怕不妥吧。贸然接管城防事务,恐怕会引起哗变。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
燕虺冷哼道;“只需执行命令。无需顾虑,还不执行,难道你想违抗军令吗?”
鱼作一阵为难,看了看旁边的简平,见他也有些不适,对于燕虺的命令极为不适。但是孟清贫临行之前将他们二人指派给燕虺,让他们听候调遣,然而对于突然出现的燕虺却是一点也不了解。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是”快步走了出去。
燕虺点了点头“简平,你随我前往城防营。”
说着,燕虺走出二堂,对那守门的侍卫道;“你立即持钦差大令到都督府,让他下令蜀州戒严,下禁街令。同时让他通知蜀州城内的大小官吏前来钦差行园,等候差遣。若是他要问缘由的话,就告诉他,大齐大军犯境。情况万分紧急。”
说着,从怀中掏出大令,交给那名侍卫。那侍卫接下大令。快步离去。
燕虺未做停留,于马厩中迁出两匹快马,策马而去。
简平一直跟随着燕虺,但是燕虺的行事却是让他模不着头脑,便问道;“将军,我们此去城防营做什么?”
燕虺看了简平一眼“掌握城防营。”
简平大惊“什么?掌握城防营?为什么?”
燕虺轻笑道“蜀州城内,能够有些战斗力的当属城防营,只有掌握了城防营,蜀州便安稳了一半。而且现在大人出巡,所行之事必然会让蜀州之内与之有瓜葛的势力有所动作,所以我们必须先将城防营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方为上策。”
简平道;“大人此行目的我也知道。只是凭着我们两人前去,怎么掌握城防营。而且将军刚刚上任,恐怕没有几个人认识将军,这样前去是不是太过贸贸然了,是否带些北府卫一同前去?”
燕虺摇头道;“北府卫现在已经不能够再抽调了。偌大的钦差行园之内,必须要人手镇守。大人出巡已经带走了大部分的北府卫,接管城防事务抽调了五十人。而今行园中只有一百五十人了。再抽调出去的话便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反而会功亏一篑。至于城防营,凭你我二人足矣。”
简平不知道燕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但是想到此行的危险,心中有些忐忑,但是看到燕虺那年轻的面容,如此年轻便敢行如此之事。想到这里,心中的执拗而不服输的兴致乍起。高声道;“那我简平便舍命陪君子,拭目以待将军的手段。”
燕虺回过头来,满意的笑了笑“你会看到的。”
说着,一抽坐骑,蹄声如雷,急速奔去。简平也一抽坐骑,急速跟上——
都督府中,陈鹤鸣与司马廖静在花园之中的石凳上,燕虺派遣而来的那名北府卫躬身说着什么。忽然陈鹤鸣二人勃然站起来,大惊失sè的相互看了看,眼中尽是浓浓的疑惑。
陈鹤鸣急忙问道;“大人此事为了什么?可曾言明?”
那北府卫道;“大人说,若是你问起理由,便说是大齐军队犯境。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小人要回去交令。”
陈鹤鸣勉强笑了笑道;”有劳了,你先回去吧。”
那北府卫施了一礼,告退而去。廖静道;“大人,这孟清贫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大齐军队犯境,这样的鬼话谁会相信啊?难道龙卫大军是吃素的不成?”
陈鹤鸣沉思片刻,冷笑道;“孟清贫此行,难道目的还不清楚吗?他这是要开始动手了。哼哼,廖静,你立即通知孙副将等候我的信号,随时准备动手。在此之前。还是先下禁街令,这样才可以隐秘行事。”
廖静恍然“大人高明,卑职这就去城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