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嫡被打的事,在白嫡的要求下,唐诗向唐老师和母亲描述成她和其他孩子发生争执,白嫡为保护她而被打的,隐藏了白嫡被撞、西装男打人,还有那几千块钱的事情。
“对不起,都是我。如果我当时不说那句话激怒他,你也不会被打了。”事后冷静下来,将发生的事情理顺了一遍,唐诗咬着嘴唇,内疚着白嫡道歉。
念起那会被西服男踢踹时唐诗挡在他身前,替他受伤的画面,白嫡根本生不出唐诗的气,更不打算责怪唐诗。这件事白嫡觉得自己也要负责任,毕竟是他开始脑子一热先占理不饶人,如果他不那么咄咄逼人,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了。
有些担心唐诗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白嫡把所有的责任都拉到自己身上,并且对唐诗说道:“你当时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人渣!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害怕将事实说出,我想说都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如果再有这种事情,你只管想说什么说什么,我还会像今天一样保护你的!”
有了白嫡的一番话,唐诗心里好受多了,她从回来后就一直没再笑过,总算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笑颜。
当天晚上,唐老师与唐诗并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白嫡家,唐诗主动请愿照顾白嫡,喂他吃饭,扶他走路,给他接水,帮他擦脸,好像白嫡半身不遂不能动弹了。白嫡乐得有人照顾,本来走路是没问题的,他干脆装的严重,走路没人扶着他就假摔。
晚上睡觉的时候,唐老师和母亲睡另外一个卧室,父亲把家里的钢丝床摆在客厅将就一宿,白嫡和唐诗睡在白嫡卧室的床上,反正是两个孩子,双方家长也不怎么在意。
睡觉之前,作为伤员的白嫡躺在靠墙的里面,唐诗睡在外面一侧,当唐诗正准备关灯的时候,白嫡出声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他在指她照顾他的事情。
“我只是就得这样做,心里能好受一些。”唐诗在以这种行为的方式偿还她觉得亏欠白嫡的那部分。
刚躺在床上,白嫡的情绪就开始变得异常,他只觉得心里有块大石头堵得慌,有些酸涩,又有些忧伤,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触动,他几乎情绪失控似的喊道:“我说过了,今天的事情不赖你,是我先挑头的。”
“白嫡,诗诗,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嫡的喊声引来客厅里唐老师的询问。
“妈,没事,你去睡吧。”唐诗先打发了唐老师询问,然后坐在坐在床边,低着头说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白嫡打算唐诗的话:“只是什么?有什么可只是的?你知道你当时应该怎么做吗?你就应该跑!而不是在那里等着别人去打呢!”
话音刚落,白嫡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捂着额头紧闭着双眼说:“我究竟再说什么呢!”
他坐起身来,抬起唐诗低下的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没有任何怪你意思,你不要会错意了。今天你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我很感动,所以我不希望我刚才说的话让你觉得我是在抱怨你。”
“恩。”唐诗眼神左右飘忽,不敢直视白嫡的眼睛,她慌张的说道:“该睡觉了,我要关灯了。”
关灯的一刹那,白嫡的眼睛是紧盯着唐诗的背影,开关被关闭,电流无法进入到灯泡中,光亮突然消失,黑暗随之取代了一切,也掩盖中白嫡向唐诗已经发生变化的眼神。
阳台上的窗帘并没有拉下,床头与窗户正好是相反的方向,白嫡和唐诗敲好可以躺在床上看到窗外远处的灯光,一片黑暗中,那明亮的灯光如同炸开的烟花般炫彩夺目。
“好安静,一切都好安静。”唐诗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白嫡问道。
“平时在家里我都一个人睡,今天旁边竟然有你陪着,突然觉得现在好奇妙啊!我都忘记什么时候开始就独自一个人睡了,好像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不知道,很奇怪的感觉,不过我很喜欢。”
“我”白嫡的嘴张了张,最终他没有把心里呼之yù出的话说出来,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这让他猛然冷静下来。
“什么?”唐诗追问。
“我我也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平时一个人睡觉得孤独,所以现在感觉很高兴吧!”
“也许是吧”唐诗侧过身,脸朝向白嫡一边,她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可以朦胧的看到白嫡的轮廓,他好像好像在朝着我?
白嫡确实侧着身子朝着唐诗,注意到她侧过很来对着自己,用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白嫡命令道:“睡吧,明天还要去动物园玩呢。”
“你受伤了还要去动物园?明天不去了,在家休息吧。”唐诗不赞同道。
“也不知道是谁听到要去动物园一脸的兴奋,而且不过是被踢了几脚而已,我能跑能跳的,有什么不能去的。”
“我不想去动物园了,一点都不想。”
“你不想去我也要去,我同学可是为了照顾我的时间,特意把rì子推后一天,只要能走路我就必须去!如果明天你不想去动物园,那我和同学去好了。”
“”一阵沉默。
唐诗半响没有说话,悉悉索索的,白嫡好像听到呜咽声,心道她不会哭了吧?随后唐诗果真低声哭了起来,女孩的哭声配上不时的吸鼻子声,让白嫡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有说错什么话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哭了好一会儿后,唐诗问道。
“你别个什么啊?我不是为了你才坚持要去动物园的,我只是不希望让同学失望。再说我对你好,哥哥对妹妹好不是应该的吗?”
“哦原来是这样。”
“睡吧,要不起不来了。”
“恩,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白嫡和唐诗同时被母亲的喊声给吵醒。白嫡昨天被打一顿,晚上和唐诗道过晚安后一直没睡,闭着眼睛躺了好长时间,直到困得不行,才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他实在是太累了,现在睡眠没睡足够,整个人都呆呆的。
白嫡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打瞌睡,唐诗看着他这幅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怕吵到他眯瞪。蹑手蹑脚的从卧室出来,唐诗穿着秋衣秋裤打了个哈气,对母亲打招呼道:“白阿姨早上好。”
“早上好,唐诗。”母亲将一个还没拆包装的牙刷交给唐诗,说道:“这是你的牙刷,漱口杯和毛巾你就用白嫡的吧,他的毛巾是卫生间里那个绿sè的。”
“好的,谢谢白阿姨。”
唐诗走进卫生间,不打的卫生间墙壁上挂着三条毛巾,其中就有一条绿sè的代表着属于白嫡毛巾,毛巾很干净就是有些褶皱,她嗅了嗅毛巾,上面只有一股舒肤佳肥皂的味道。而白嫡的漱口杯则是一个印着卡通狗狗的马克杯,牙刷和牙膏都放在里面。
等白嫡被母亲叫醒,来到卫生间打算刷牙洗脸的时候,就见到唐诗放下自己的漱口杯,用水完洗脸,又用自己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水,他略微结巴道:“你你怎么用我的我的杯子和毛巾啊?”
“白阿姨让用我的。”唐诗边说边拿起卫生间台子上的孩儿面小蘑菇,拧开后用手沾出一些在脸上揉了揉,拍两下,然后笑呵呵的给白嫡让出位置。
唐诗经过白嫡身前时,白嫡闻到了孩儿面那浓郁香软的味道,让他心神中一荡。
白嫡拿起自己的卡通狗杯子,刚接完水打算刷牙,这才想起唐诗用他的杯子这算不算间接接吻?最后总结算是间接接吻,白嫡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被我占了便宜还这么高兴。”
“来来来,吃早点。诗诗,尝尝阿姨自家做的煎饼合不合你的胃口,虽然没有外面卖的加了排脆,但抹的酱可是阿姨特意做的,白嫡就特喜欢吃我做的煎饼。”母亲热情的给唐诗夹了一张煎饼。
早点除了有煎饼,母亲还熬了点白米粥,开了一袋榨菜,煮了几个鸡蛋。煎饼是dìdū的叫法,大多数地方称呼其煎饼果子,味道好吃不说,而且管饱!母亲为白嫡和唐诗准备的吃的,其中就有煎饼,外加手撕成条的酱牛肉,以及满满两大饭盒。
“您要是酱里不放豆瓣,我一口都不吃您的煎饼。”白嫡身前放着两个鸡蛋,其中一个被他剥开放到了唐诗碗里,另外一个剥开后一口一半,两口就吃没了。喝了口白米粥,白嫡问道:“唐老师呢?”
“在我叫你们起来前,唐老师就吃完早点走了。怎么,你有事找她?”母亲好奇的问道。
“没事,就是问问。”白嫡夹了点榨菜放进乘着白米粥的碗里,吸溜吸溜的一口气吃完,把空碗放下后对唐诗说道:“我吃完了先去穿衣服,你快点吃,咱们马上走。”
白嫡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母亲对唐诗说道:“诗诗慢点吃,不着急,时间有的是。你可别学白嫡吃的这么快,那样不容易消化。”
“恩。”唐诗嘴上答应,吃的速度却明显加快了。
白嫡这是早到症发作,宁可早到干等着,也绝不迟到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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