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顾独行忽而在这看看,忽而在那拿拿,转的是不亦乐乎。レ思路客レ而沈落雁跟在后面颇感委屈,因为顾独行拿的东西都是她在掏钱。尤其是那些身材魁伟的巡逻队伍见了她,都会很规矩的打个军礼,然后再偷偷小声地议论这到底是个什麽情况。
“一般沈大军师在荥阳买东西,身后总是跟着一些自动掏腰包的小弟。怎地今天情况变了,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是大多数军士的猜测。
当然还有一些心里yīn暗的就偷笑道,“肯定是沈军师看上人家小白脸了,不然怎会如此积极。不过沈军师有了徐茂公徐军师,现在又光明正大的偷吃,真是艺高人胆大,不服不行啊!”
“谁说不是啊!不过徐军师年龄大了点,可能是满足不了沈军师,故而人家找个年轻的一点也不为过呀!”
若这些话传到徐茂公的耳朵里,没准那是老婆如命的瓦岗第一醋桶就会连夜向李密告假飞奔回来捉jiān了。幸好这些话没传出去,不过却是传到了沈落雁的耳朵了。这下,当事者可是有些怒火中烧了。一连几天都狠狠的整顿军纪,直接将那些八卦男心中的花花肠子给洗涮了一遍。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的顾独行还在街上乱窜,沈落雁也正跟在后面跟着乱窜呢!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
顾独行恰巧此时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二人便寻了家酒楼走了上去。
待进了包间,一个小二将四凉四热给端上来后,就乖乖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此时沈落雁一扫颓废,给顾独行斟了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二人默契的碰了一个,现行喝了一杯。随即沈落雁又斟满了二人酒杯,才幽幽道:“顾公子好无情呢!人家在你身后跟了老半天,你却也不理人家,真是个负心男儿。”
“哈哈,好一个负心男儿。不过,我顾某自认没有负了别人,又何来的负心呢!!”
顾独行哈哈大笑,直接将话题一转道:“况且,沈军师已经有了未婚夫,顾独行可不敢成了沈军师的负心人。不然,徐茂公徐大军师肯定会找我搏命的。”
“你这人”
沈落雁无言以对,毕竟这是事实。她家那口子她虽不怎满意,却对自己关怀备至,可也也很能吃醋。面对顾独行的笑问,沈落雁的确已经落了下风。为免出现更大尴尬,只好讪讪道:“好了,负不负心的话题我们暂且不说。既然顾公子来到荥阳,落雁倒想问问公子,你可觉得我瓦岗义军如何。”
“果然还是老样子,这沈落雁见了有些名气的家伙。三句话过后就开始有目的的耍心机了。”
顾独行心中嗤笑一声,当下笑道:“荥阳位于大运河通济渠之南,沿运河西上,只经虎牢、偃师两城便可扺东都洛阳。所以瓦岗军能在此生根立基,就已经对隋室造成了重大的威胁。
将来若东都失守,不但截断了西面京师与东方的水路连系,在声势上更可以跃登天下众起义军霸主的宝座不过”
沈落雁听得头头是道,而现在的瓦岗军也的确是向着这个目标不断努力。可是听闻顾独行说出不过二字,沈落雁心里立刻思索起来,看向顾独行的眼神也开始亮了。
顾独行看她样子,直截了当道:“不过洛阳你们是攻不下的。”
“喔,为何。”
沈落雁紧问道:“据落雁的情报得知,驻守洛阳的隋室将领王世充前些rì子去给王通贺寿,结果被公子打成了重伤,是也不是??”
“是。”
顾独行回答得很干脆:“至少一年内他是恢复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我瓦岗军一月内肯定能取得洛仓。到那时,十年之内,我瓦岗军都不会为粮食发愁。至于虎牢偃师两城,哼哼,不是我自吹,那两城的守军根本抵挡不住我瓦岗大军的脚步。半年内绝对能够攻破。到时兵发洛阳,十几万大军如何不能攻破一个洛阳。可若公子要说长安的宇文阀会出兵相助的话,那就要贻笑大方了。殊不知,宇文阀向来和王世充不对付,又岂会出兵相助。即便是杨广下令也做不到,因为现在的宇文阀既有攻坚的兵力,又有固守的城池,是绝不会在乎杨广旨意的。”
说到此,沈落雁眼睛突然发亮道:“据我的情报报告,宇文化及之所以放弃追捕罗刹女和偷了长生诀的那两个小子,是公子的杰作。而且还令宇文化及急返长安安排布置是也不是。”
“这个,也是没错。”
顾独行依旧点头承认道。
“那落雁倒想请问公子,既然天时地利都让我瓦岗军占了,为何我瓦岗军攻占不了洛阳呢??”
沈落雁眨眨美丽的大眼睛,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其实她也很奇怪,按她心预案,只要王世充一旦受伤,攻占洛阳几乎省了一大半的功夫,即便王世充没有伤在顾独行的手里,瓦岗军也会在半年内对他进行刺杀。可顾独行的样子分明不似在开玩笑,究竟是她有所没想到的还是另有原因,这才是沈落雁最关心的。毕竟她是瓦岗义军的首席军师,而一个军师是不能出现任何军事上的纰漏的。
顾独行看她可爱模样,笑了笑道:“因为你们不占人和,而且对洛阳地界的暗中势力也不了解。”
果然,沈落雁听了即刻就想发问。顾独行却当先阻止道:“别心急首先我们先来说说人和问题。”
顾独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身子端坐如山,一举一动均是从容不迫,透露出优雅高贵的风度,轻轻一笑,语气平淡的道:“首先我想说的是在荥阳、在瓦岗义军当中,翟让才是名义上的大龙头,而你们的密公不管如何能打仗,身份却始终是二当家,至少翟让在名义上是你们瓦岗军所有人的主子这点我相信沈军师也不会反对吧!”
“自然。”
即便沈落雁想要反驳,可顾独行说的却是事实。
“那不就行了。”
顾独行微笑说道:“现在密公的风头越来越盛,已经隐隐有压倒翟让的势头。须知,历史上主子诛杀臣子的事情屡见不鲜。而那些人无非也就是做到了三点第一是,功高震主;第二是,臣强主弱;第三是,臣众主寡
以上三点无论哪个臣子沾上,当主子的都会如骨在喉、不除不快。而这三点你们的密公全占了,翟让的喉咙几乎要被卡死了。我相信,瓦岗军攻占洛阳时,如果李密还没除掉翟让的话。那他应该会选择留守荥阳,并暗中与王世充勾勾搭搭,在战事最关键时刻从你们身后下刀子。
当然如果你们除掉翟让的话,那就更下了一部最大的错棋。”
“还请公子指点。”
沈落雁眉眼紧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事实上对于翟让的事,他们早就在做了。利用翟娇去听尚秀芳的表演为由,半路将她拦截。之后再走漏消息引得翟让去营救,最后利用手中各种渠道引得域外高手将其即便不能诛杀也要重伤的计划就是沈落雁出的。
这套毒计环环相扣,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毕竟翟让自身的武力跟李密相差无几,决不容忽视。但只要翟让受伤了,那他们造起反来可就事半功倍了。可是顾独行却说除掉翟让是步最大的错棋。这点才是让沈落雁如何也想不通的,而就是这其中的关键,才是攻略洛阳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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