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继海关切的注视着chūn扁曲在他话出之后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个微小的神sè变动都丝丝入眼。
生命关天,他可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如果是有恃无恐倒也罢,偏偏是赌命的放手一搏。顾继海在心底焦急的安慰着自己:“我一没有在以前跟chūn扁曲做对过,二跟chūn扁曲没有世仇,三跟chūn扁曲没有蛮严重的厉害关系。想来chūn扁曲也不会傻到因为一时的恼火而不顾众目睽睽之下,理在我这边,以及白送的南涛岩的把柄不要而非要冒天下大不讳弄死我吧。要知道他打击了南涛岩就相当于间接的打击了城主,打击了城主他们这些把控城主衙门的官僚们权柄就会跟着更重了。
在顾继海焦急等待,又害怕后果的矛盾心情中,事情渐渐有了发展。
眼看大家响应顾继海的号召,一下子炸开了锅,群情激愤,愈演愈烈,并且脏话越来越多,好话没有几句,局势控制不到了。
这一下子的乌龙可把公堂的各位大人气了个半死,特别是chūn扁曲和陆正海两人,连脑门都绿了。
“此案确有颇多不合理之处,推迟押后再审,等经过仔细的商榷之后,得出最好决议之事,再开庭审案。退堂!”
群情激愤,chūn扁曲作为判官兼受害人尽管恼怒万分,但是确实是失了分寸,迫不得已只得出此下策,以缓眼前之忧。
再怎么着,他也不能把自己的妻妾亲手奉送给徐豪,自己顶几门绿油油的绿帽子吧,他想陆正海也是这么想的。
说起徐豪,chūn扁曲简直恨得一巴掌拍死他。
他娘的,假如不是徐豪搞事,他chūn扁曲堂堂判官哪里会落到如此威严扫地的地步。他nǎinǎi的,被这个黑锅也忒冤了。
“慢。判官大人。”
顾继海一扬手,制止即刻退堂道:“请大人恕罪,本人也不想拖延时间,只是确实有要紧事。”
“此案可以押后再审,但还有一件案子,必须要现在就审理。”
chūn扁曲急着退堂,顾继海可不急。他还要乘热打铁呢。
没有人可以暗算他之后又从容的离开。他的杀心已起。
“你还有什么事?快点说。”chūn扁曲不耐烦的道。
他觉得顾继海一开口就准没有好事,就和个扫把星一样。他以后再也不要和这个扫把星呆在一起了。
“羽燕城律令,状师,凡包揽诉讼者,仗罚一百,并永远不得再为状师身份进入公堂。大家众目睽睽看着呢,刁民南涛岩当属此列。还请判官大人明鉴。”
顾继海开口,却是把矛头指向了玩无间道的南涛岩先生。
顾继海话一出,南涛岩看着他,呆若木鸡,好像不认识顾继海似的。
其他很多人也和南涛岩一样惊诧。
“顾家主言之有理。”
“来人啊,刁民南涛岩包揽诉讼,仗罚一百,并永远不得再以状师身份进入公堂。退堂。”
chūn扁曲可谓是对南涛岩恨之入骨,他认为假如没有南涛岩这个狗rì他,他今天绝对不会如此狼狈,威严扫地不说,单单这个笑柄就不知道何rì才能够洗月兑。
以前没有出手是因为没有把柄,如今证据在握,他岂会对南涛岩手软。今天谁也保不了他。
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栽在他利用的弃子手里,他能怪谁?要怪就怪他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以为天地一地第二我第三。
“大人,我冤枉啊!”被两个衙役拖着的南涛岩面如死灰,叫冤道。
“啪。”chūn扁曲又是一下重重的惊堂木,同时一激动,爬上了案上跳起来咆哮道:“你冤枉个屁啊。老子比你还冤呢。打,给我狠狠的打!”
看事情已经明朗,顾继海告退一声,便就开心的大步流星而去。
在顾继海转身离去起步的那一秒,徐豪猛然齐声,yīn狠的三角眼死盯着顾继海的背影,嘴角满是渗人的冷笑,呢喃的道:“哼,这次让你逃过一劫,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局我已经开始布了,让你且先得意几天,等着我的后招吧。就在这个公堂,下一次我让你永远都走不出去!”
半响,挨完一百大棍的泻得和一团血泥似的南涛岩被两名衙役搀扶着丢了出来,顾继海看见就立马赶了过来。
让所有人惊奇的是被揍得一塌糊涂的南涛岩居然还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显然,他这个羽燕城有名的智者也有不错的武道底子。这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包括顾继海。
看来凡是干坏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牌啊。
“啧啧。”
顾继海笑眯眯的走到在哪里不停的倒吸冷气的南涛岩身上,一副啧啧称奇的模样,道:“不错啊。先生的身体真不错。挨了一百大棍居然还能够如此泰然处之,真叫我辈汗颜啊。”
“哈哈。先生你说呢?”
“你好毒!”南涛岩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潇洒从容,眼神无比怨毒的看着顾继海,咬牙切齿的道。
“哈哈哈哈!”顾继海气极而笑,反问道:“你拿我当棋子,用完之后又丢掉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你好毒?”
“我就奇怪了,明明是你先对我落井下石的,怎么这会又怪我出手反击。”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南涛岩南先生,礼貌的称呼你一句是南先生,叫句真心的就是狗rì的!”
“狗rì的,你不是太阳,没有谁会围着你转。小看了我是你一生之中最大的错误。因为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顾继海说道他的心坎里去了,小看顾继海真的是他出道以来的最大一次失误,如果早知道,他绝对不会选择牺牲顾继海来讨徐豪、陆正海等人的欢心。因为这个代价也忒大了点。可惜的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换不回事重来。
“你知道今天在进入公堂之前,我的准岳丈王虎同志把我叫去说了些什么吗?”顾继海得意洋洋的故意问道,想勾起南涛岩的好奇心。
“哼!”
果然,南涛岩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了,不过他实在抹不开面子,只得轻哼一声。
“呵呵,王虎大人告诉我。你是城主的私生子。”
“也是城主布置敲打判官chūn大人、刑罚统领陆大人等世家势力代表人物的砖头。”
顾继海的话语一出,只见南涛岩瞪着一双牛眼大的眼睛,愣愣的看着顾继海,半响无语。
南涛岩是羽燕城城主的私生子其实有不少有心人知道,只不过忌讳城主的实力,不想打破现有的平衡,而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而已。
南涛岩一直以为众人只知道他是城主布置的人,却没有想到众人连他是城主私生子这点破事都知道。
“所以,在进入公堂之前我就想好了对付你的对策。之前不拆穿你只不过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因为你是城主的代言人,话的分量重一些,让chūn扁曲不敢蒙混过关。”
“不过,只要你敢露出狼子野心,我就会立马给你致命一击,利用chūn扁曲对你的怨恨,让你跑都跑不掉,死无葬身之地。”
“垃圾,跟我玩无间道,你还女敕了点。哈哈哈哈”
顾继海在心中得意的笑,疯狂的笑。
他的笑意不仅是来自打击奚落了南涛岩,还来自他那便宜准岳丈王虎同志。
一想起王虎跟他说起那事那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顾继海心里和明镜似的。王虎本不想告诉他,让他自生自灭的。可是最终做出那样的决策,王虎一定是被逼的,被道德伦理、社会舆论逼的。
不管怎么说,顾继海还是他正儿八经的未来女婿,他就算是巴不得顾继海早点死翘翘了,落得干净,但也不好表现的太明白。有些话该说的,他还必须得说。所以顾继海得意的笑,疯狂的笑。
“哼!家主、你好大的威顾啊!”
就在顾继海笑得开心,笑得得意的时候,笑得都不知道如何停下来的时候,一声苍老的声音突然怪声怪气、不怀好意的响起。
顾继海不爽的停下狂笑来,发现出声的却是顾家嫡系一脉,硕果仅存辈分最高的一个人,二伯顾行的娘亲,此刻在二伯顾行的搀扶下,板着张脸就来了。显然是来的没好意。
“二nǎinǎi,今儿你老怎么有空上这来溜达溜达啊?”
鉴于二nǎinǎi的辈分,顾继海不好突然发火。
今天要是没事就还是罢了,要是、谁想倚老卖老,上这来摆威顾来了,就说不得要让她知道知道,这顾家究竟谁是家主!
“哼。休得油嘴滑舌。老身问你,今天你在公堂之上撒泼,扰乱公堂秩序,你究竟有没有把顾家的脸面和尊严放在眼里?”
别看二nǎinǎi老态龙钟,发起飚来倒还有几分雌威。
看老夫人这个架势,是没法善了了,她是帮他儿子来打顾继海的脸了。
“哼哼!说起辱没顾家脸面,今天我们得好好论一论。”顾继海冷笑一声,道。
“顾家有祖训,妇道人家不得参与公务,不得以任何形式干预家主的对事物的决策。二nǎinǎi,你是年龄大了,忘记了吗?”
顾继海蓦然提高嗓门八百度,大声质问道:“还是你要仗着辈分,无视顾家的祖训?你如此出格行为,对得起死去的爷爷吗?对得起在天有灵的顾家的列祖列宗吗?”
“你说,你把顾家的列祖列宗至于何地?你把我的爷爷你的丈夫至于何地?爷爷在天有灵又该如何锤足顿胸的后悔取了你这么个不恪守妇道的女人?”
“你、!”
二nǎinǎi被顾继海气的说不出话来。
“顾继海,你就是这么的目无尊长吗?三弟究竟有没有教你礼义廉耻?”
这下却是二伯顾行出来救老夫人的架了,想压顾继海一头。
“哼!好一个目无尊长,顾行,你是想拿辈分来压我吗?”
顾继海也是丝毫不惧,扯着嗓门道:“我是顾家家主,我是顾家的一家之主,我最大。”
“顾家祖训有曰,任何人都不得用辈分来欺压家主。来,你顾行来让大家看看,让本家主看看,你是如何的目无家主的。”
“你~~~~~”
被顾继海一通劈头盖脑的教训,顾行顿时瞠目结舌,也反驳不得。
顾行眼睛也瞪得溜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那个软弱无能没有用的侄子!
正在尴尬狼狈的处境下,顾行幡然想起,他这个侄子可是嚣张跋扈好多年了,尽管这些rì子来突然变得低调软弱无比,让人忘记了他以前的强势,可是这也并不意味着近来这些小小的波折就能彻底改变这个侄子桀骜不驯的本质!
是虎,不管再怎么的柔弱,也总有露出獠牙,茹毛饮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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