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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黑了,皎白的月轮镶嵌在夜幕上,星星依稀闪烁,海上直到很远很远的边际依然有粼粼的光亮。鲸王看天色晚了,好心用自己的快艇送他们回去。鲸王在艇的最前面,落莲却坐到了艇的最后面。鲸王不时回头望她,却发现她的眼神望着大海深处。
落莲玩得都不想回去了,叹了口气。旁边女孩问她:“你小小的年纪叹什么气?”
“我不属于这里。”落莲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心里的哀伤,没有人能明白。女伴疑惑地看着她,她又说:“我多想变成一头鲸。”
“你疯了!”女伴完全不理解她。
落莲又说:“我改主意了,觉得做个驯鲸师更好。”
“你不如嫁给那个驯鲸师。”女伴坏笑道。
男同学又说:“不行,你要是嫁给了那驯鲸师,格林要伤心死了!”
“为什么呀!”同伴们起哄。
“格林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为了美人开心,联系了一个多星期的渔船,结果是亲手把美人送到别人怀抱里了。”
大家哄笑。
“别胡说!”格林起来和他们打闹。落莲假装没听懂,坐着不理。她看到鲸王在前面听到了她们的话,偷偷地笑,让落莲感到无比难为情。
艇停靠在观鲸景区的入口海岸,同伴们都不对鲸王道别,已经谈笑着上了岸,只有本来就落后的落莲依然慢吞吞的,她似乎有满月复的问题和话语想和鲸王说,却迟迟不知如何开场。鲸王都走到她前面了,他站在水里,用手扶住船舷,使船不再晃来晃去,好让最后一个还没下船的落莲平稳地跨上岸。
落莲从他身边走过,望着他那摆弄船只的模样,那弯下去平坦而宽阔的肩背,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从没有过的复杂情绪,她莫名其妙地欢喜,又突然莫名其妙地伤感,这样一个刚柔并济的男人抚弄着船艇,这幅画面为什么那么眼熟?要不是还有理性干扰,她多么愿意任自己相信,这就是她上辈子谙悉了的。也许,只是鲸王那肌肉发达的臂膀迷住了正值花季的落莲,她一直倾慕那样健壮粗狂的男人。
落莲深陷自己的思维中,鲸王突然抬起头,四目相视,落莲的脸颊就不知为什么顿时像烧着了一样灼烫,她连忙躲开视线,只匆匆对鲸王说了声:“再见。”
“你叫什么名字?”鲸王站在艇里问,笑眼弯弯的。
心脏乱跳的落莲这时候不知道在想着鲸王,想着银灵鲸,还是想着什么,月兑口而出:“鲸鲸……”话已出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捂住嘴,想改回来,却怕让鲸王知道自己连名字都会说错,不笑话自己吗?反正是陌生人,自己换个名字也挺有趣的,她正巧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据说她的名字是外公起的,小时候外公总对她说:“你要像莲花一样出淤泥不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淤泥”了,只知道叫什么“莲”啊“花”啊的,好土气。再说她从心底无理由地喜欢“鲸鲸”这个名字。于是她就欣然地给自己改名字叫做“鲸鲸”了,却不知道自己和这个名字有着怎样深远的牵连,也不知道鲸王为此名**几何!
鲸王的语气顿时变得低沉了,死死地盯着她问:“你真的是鲸鲸吗?”
落莲怕他看到自己羞红了的脸,连忙往前走去。
“鲸鲸!你要是喜欢玩,以后常来,你告诉任何一个渔船船长,说是蓝海•;;逸的朋友,他们都会送你到竹桥,不收你船票的。”鲸王喊道。落莲停下脚,回头远远地望着他。这时同伴们已经走远,女伴在前面喊她,她连忙追着队伍去了,丢下了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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