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为何会是公子夙?!不!不会的!绝对不会!
打死她也不相信凶手会是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望着榻上俊美如谪仙降尘的睡颜,哥舒无鸾连连摇头否认,满眸的不信,殊不知自己握着牙雕的手却是抖得难以平复。
这时,一道想法猛然跃入脑海,她忽然意识到,那晚刺客以药丸传递信息的真正意图!
他是在借机告诉她,命案与公子夙有关!
他的那次夜袭,不但精巧的引起了她的注意,让她顺藤模瓜向御医查问药丸之事,并且很巧妙的将她的视线牵引至公子夙这里,他很清楚以刺客的身份出现,待她查出药丸的结果后,必将全神关注目公子夙,加以保护措施,这么一来刚好达到了他最终的目的,那便是让她无意间发现这块象牙雕!
若不是今日碰巧出了失窃案,耽搁了一日,恐怕她早就留意起夙儿这边了,毕竟她是那般在乎着夙儿的安危!
这么说他早就发现了此事?那么,他为何要暗中提醒她?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般留心柏桦的命案?
忆起白日里长王子贴身太监所说过的话,难道那刺客真是长王子伪装的?毕竟这里面太巧合了!他与刺客同时都伤了肩膀!
难道他杀柏桦还不够,还想以此等手法嫁祸给夙儿不成?
若真是这样,那他的心思可谓是深不可测,步步为营!
可是不对啊!以他的心机,和谨慎,哪会这般大意的让她听见他受伤之事,继而发现端倪?所以这里面还隐藏着让人难以解开的谜团!
想到这,哥舒无鸾再次惊忧后怕起来。
夙儿,凶手千万不要是你!不然……
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眼下这般惧怕着揭露案子的真相!
满心的矛盾纠葛,不禁令她深感疲累,她颓废的垂下手臂,缓缓抚向公子夙的睡颜,那稚女敕如剥壳鸡蛋的俊俏脸颊,那温软动听的嗓音,不时甜甜的唤着她鸾姐姐,还有他的任性、他的无邪、他的乖巧……
正在哥舒无鸾兀自陷入复杂的思绪当中之时,忽然,一道很突兀的声音适时打破了室内的安静,也惊扰了她胸口的那池微带涟漪的心水,“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她心下一惊,僵着背脊,匆忙将象牙雕悄悄藏入袖中,隐下满脸复杂的情绪,缓缓转过身,平静淡然的望着站在眼前的男人。
那是一袭水青色锦绣华服,极品的料面上绣以泼墨山水,既显文雅,又不失衿贵。
清幽的烛火刚好映在王子朗风流俊美的脸颊上,将他精致的五官照的更加清晰,白润的肤色,浓墨般的长眉,薄唇微启,嘴角挂着丝丝冷冽,而那双桃花眼闪过清湛的厉色,此刻正一瞬不瞬的对视着她。
“本殿下在问你话,你难道聋了不成?”他再次出声,声音却是刻意压低了几分,沉沉的,冷冷的。
现下的哥舒无鸾身疲心累,已经无意与他斗嘴,只淡淡答道:“哄夙儿睡觉。”
说完,将视线慢慢移向了榻上酣睡的小人儿脸上。
不知为何,听她这般亲密的唤着‘夙儿’二字,王子朗心里竟是说不出的别扭,那感觉怪怪的,有些浮躁,有些抓心,一时间搅他的心神俱乱!
见她将目光完全放在公子夙的脸上,他的脸色顷刻黯下,面颊绷的紧紧,一把扯住她的皓腕,二话不说便向外殿拉。
这举动令哥舒无鸾微微惊诧,紧接着,她的脸霎时羞愤一片,扭着手腕,冷道:“你干什么?松手!”
她生怕吵醒夙儿,是以便将声音压低些,可那语气里的怒气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下的。
王子朗的脸色亦好不到哪去,声音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紧紧握着她的腕子,这便要向殿外拖,“你给我出来!”
不知是因她有功力在身,还是他使得力气不够大,刚刚走到外殿圆厅,却是怎么也拉不动她分毫。
王子朗气愤的停在原地,沉着那张俊美的脸颊,冷冷的瞪视着哥舒无鸾。
哥舒无鸾漠然的扫了他一眼,指着捏着自己手腕的大掌,冷然道:“殿下请自重!”
男人嘴角勾出几丝讥讽的纹路,眉梢微蹙,眸子闪着冷光,嗤笑出声,“滑天下之大稽!你跑到本殿下王弟寝宫,对他毛手毛脚,却让本殿下自重,哥舒无鸾!你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话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哥舒无鸾早已没了耐性听他的胡搅蛮缠,更没有那份闲心和他在这论理,眯了眯丽眸,冷冷淡淡道:“放手!”
她的冷淡不禁让王子朗的怒火燃的更旺,他咬着牙,倨傲的吼道:“偏不放,你能怎样?想打本殿下是吗?没错!本殿下是打不过你,可是本殿下不怕你!”
听他这么大吵大嚷的,迟早吵醒夙儿,当下她急了,眉头紧皱,一边挣扭着腕子,一边冷喝道:“你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你敢骂我?”男人似是很惊讶,也很意外,眸子不由得睁大,嘴角隐隐抽搐,握着她腕子的手更是紧了几分。
哥舒无鸾虽是气愤,却还是不愿对他用武,毕竟碍于他的身份,只想着快点摆月兑他的纠缠,赶快离开。
眼看着二人你拉,我挣,这便要扭打成一团。
突然‘嘶啦’一声,那是锦帛撕裂的声音,再看哥舒无鸾胸前衣料已经被扯开一块,并且露出了里面素净的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