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听殷朗嗤笑了一声,“不要这样?!那你要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要本殿下将你抱到床上温存一番?呵,我恶心还来不及呢!贱货,赶快滚!”说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随即又满眸厌恶的补上了一句,“记住,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让你彻底的消失!”
这恶狠狠的一句警告,让姚魅儿隐隐打了个激灵,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些什么会令他这样的无情、厌恼,不过,她只当他是在说醉话。
忽然忆起之前听闻的,他将求娶锦衣侯为王子妃,顿觉心生了一股极大的危机感,再想起自己来找他的因由,一手不自觉的抚向了月复部,另一只手忙拽住了他的衣摆,像是下定决心般咬了咬贝齿,随后凝声急道:“殿下,你真的不可以这样对待魅儿,因为、因为魅儿怀了你的骨肉!”
闻言,殷朗的酒劲似已醒了大半,登时顿住了脚步,对着坐在地间的女子眯了眯眸,接着慢慢俯,长指挑起她的下颌,黯声道:“你确定?”
见此,姚魅儿心中一喜,重重的点头,“魅儿十分确定!胎儿现在已经有近两个月了!殿下……”
殷朗忽而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问的不是这个!我在问你,你确定这个孩子当真是本殿下的?”
姚魅儿顿时心中微惊,面上却刻意表现出一片凄然委屈,哽声道:“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怀疑魅儿?魅儿与你在一起时还是完璧,你难道都忘了吗?魅儿的身子从始至终都属于殿下一人,现在魅儿有了你的骨肉,可你却……殿下,你对魅儿薄情,魅儿自不敢有半句怨言,可你不能不要自己的子嗣啊!”
这番话说的简直声情并茂,仿佛是痴情女子遭到了薄情郎的厌弃,然而,却还是因心中有情而不忍加以怨恨。
可饶是她将话讲的那样动人,却丝毫没有打动到殷朗,继续冷笑道:“呵,本殿下从来都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的善于伪装狡辩!”
姚魅儿背脊微微一僵,明显慌了,“殿下……”
他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前面说的确实不错,本殿下也没忘。可之后,你都做过些什么好事,要不要本殿下提醒你一下?你与侍卫营的那个小白脸到底是什么关系,还要我继续捅破吗?呵,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与你断了来往么,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你不仅下贱而且yin—荡!你总是不甘寂寞,所以除了本殿下以外你还与那个小白脸暗通款曲!当我发现这件事时,当真是作呕万分,真想将你这个yin—妇剥皮萱草处以极刑!但是本殿下并没有那么做,只因念着你我初时在一起的那点情意!后来,我还特意给你留了点脸面,装着浑然不知并未拆穿,不过是想让你自己去好好的反思一番,可你仅是消停了一个多月,终是连这点脸也不要,不但自来找辱,还想将你肚子里的野种栽赃给本殿下,你说,你怎么能这样的无耻呢?!”
一番话说完,再看姚魅儿姣好的面容早已大变,惨白一片,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没错,她的确与那个小侍卫有过那种关系,可他俩的事情极为隐秘,他何以……
再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谁的!
其实,她也是前几日才发觉自己有了身孕,那时她只觉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震的她六神无主,彻底的乱了阵脚……
而在来这里之前,她也曾深思熟虑过一番,最终决定下一个念头,那便是,无论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她都只能咬定是殷朗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安然的保住她的命,只要殷朗认下这个孩子,那么将来也能令她母凭子贵,继而摆月兑现在的窘境,殊不知,她的计划已全然泡汤了!
不行,她不能承认!决不能!
饶是心里方寸大乱,可还是犹不死心的在穷途上挣扎,嘶声道:“殿下,魅儿绝对没有背叛过你,魅儿的心里只有你啊,我怎么可能跟别人……魅儿对你的一片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请殿下明鉴!”
边说边凄凄落着泪的向男人叩着头。
殷朗睨着她那副造作的架势,简直厌恶到了骨子里,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狠狠扯向了自己的面前,咬牙道:“你还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呐!那要不要本殿下将你那个姘头抓来和你对峙一番?!”
头皮经一番猛烈的揪扯,疼的姚魅儿呲牙咧嘴,再闻他的话,面上终现一片死灰之色,事已至此,不得不嘶哑着嗓音道:“殿下,魅儿错了,魅儿该死,不该背叛你,我承认与他人有染!可、可是我月复中的这个孩子确实是殿下你的!”
这时,殷朗一把松开了她的头发,紧接着狂笑出声,“哈哈哈……到现在你还这样的笃定?你简直是无耻到了极致!就算你肚子中的那块肉确是本殿下的无疑,你以为本殿下会让你这样的贱货为我诞下子嗣吗?你不配!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配生下本殿下的孩子!”
说到这里,他的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个一向孤高绝傲的清冷女子的面容,眸中瞬间染上了一层深浓的痛色,可惜,她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更不会嫁给他,又怎能为他生儿育女?一切都只是他在妄想罢了!此生他都只能以幻想来聊以慰藉那颗已支离破碎的心!
这个‘她’字令姚魅儿心中猛的一震,继而不自觉的月兑口问道:“她,是谁?”
殷朗倏然回过神,忙掩下伤痛的情绪,愤声喝道:“别给我扯其他的,现在咱们聊得是你肚子里的这块肉!”打眼扫过女子那显露惊悸的面色,冷笑道:“你已被贬为了一名低下的女侍,非但没有安分守己,反倒与人行了苟且之事,以致珠胎暗结,若此事被我父君知晓,你想想以你彼时的那层身份,后果将会是怎样?我想你一早便已清楚,这才为了保命找上了本殿下为你解围,是不是?”
是啊,若被国君知悉此事,那么势必会将她处以棒杀之刑,更甚会株连九族!
想到此,姚魅儿霎时大惊失色,泪已流到泛滥,哽咽的央求道:“求殿下念在咱们昔日的那段情意的份上,救救魅儿吧!”
殷朗冷冷的拂来了她那纠缠的手臂,悠然站起身,俯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你不堪到了极点,但毕竟服侍过本殿下一段时间,所以,本殿下会帮你……”
闻言,姚魅儿顿觉心口的大石落地,破涕为笑,“谢殿下……”
殷朗却挥手制止了她的话,眸中闪过一抹嗜血之色,豪不以为意的说道:“先别急着谢,我的话还未说完呢!你且听仔细了,本殿下会帮着你,将你的肚子清理的干干净净,保证再无后患!目的眼看达到,这样你总该安心了吧!”
不管她怀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要除去!因为,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瓜葛,若此事传扬出去,一旦被父君知晓,继而彻查下去……死她一个不足为惜,却会连累到他,他岂能傻到留着这个孽种,令自己大祸临头?!
所以,他要来招狠得,以绝后患!
姚魅儿仿佛月兑骨般一下子瘫坐在了地间,脸色惨白的几乎透明,他是要打掉她的孩子?!思及此,心中一痛,再次揪住他的衣摆嘶声求道:“不,我不要!”
“由不得你!来人……”男人厌恶的扯回了衣摆,对着殿外冷冷唤道。
一声召唤,自门外疾奔来一名随侍,只听男人凝声吩咐道:“将这个女人拖到无人的角落,赏给她一碗浓浓的红花,事后,将其打发出宫!记得行事要小心谨慎,不得出丝毫纰漏,否则提头来见!”
“是!”随侍激灵着身子应道,忙扯着女人的手臂便要往外拖。
熟料,她将男人的大腿抱得死紧,一时哭闹不休,“殿下,求你不要这样,孩子是无辜的……”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本殿下!”殷朗冷冷一笑,无情的将她踢开。
随侍顺势将其钳制在掌下,无奈她挣扎的太过激烈,不得已将她击昏,这才顺利的将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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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声,四下黯沉一片,偶有一丝风刮过,摇动了夜下的花枝,传出一阵沙沙轻响,继而打破了短暂的静谧。
透过紧闭的殿门缝隙望去,大殿内烛火清幽的燃着,映照的满殿甚为亮堂。
只见冷硬的大理石地面正躺着一道窈窕的身影,但闻阵阵清浅的呼吸声频频从那张小巧的朱唇溢出,从那紧阖的双眸看来,女子当是在沉沉的昏睡着。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将她泼醒!”
随着话音渐落,便有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向昏睡在地的女子泼了一盏冰水。
一股渗凉洒下,女子倏地惊醒,忙激灵着身子挣扎坐起,自脖间隐隐传来一阵酸痛,这才忆起了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