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澜发出一声长啸,庞大的身体,如出水之鱼,缓缓浮上云层。
映入眼帘的无边光景,使得夜涧和唯瞳眼中都是布满着震惊,讶异得呆若木鸡,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幕直接要刺瞎双眼的景sè,一阵恍惚。
仿若是另外一个迷离的世界,神话般的想像的净世,是一道呈现着美轮美奂的仙境风光。像梦幻里的场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海域、陆地、森林,像是有人jīng心设计的,美得让人目不暇接。天空上还悬空浮着巨大的山石,时不时有巨兽飞掠而过,长空而去。不落之地,在这飘渺的云间上,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在空中悬移。四周缥缈的云层环动萦绕,宛如仙境,漫漶而不实。
远光、海洋、或是气流,在头上恣意翻滚,唯瞳似乎在用鼻尖分辨着,那种风在脸上拂过的触觉却是无比的明澈,是身处仙境的感觉。
夜涧瞳孔用力锁紧,然后揉揉眼睛,看着一脸淡定的影涟风痕问:“这是你释放的幻觉吗?山石都还在天空上飘。”
影涟风痕只是一笑,并没有多在意。反而是被唯瞳的表情引起注意,唯瞳也如夜涧一脸的恍惚,瞠目结舌。影涟风痕此时在想,唯瞳的隐兽是雪澜,那她必然来过这个神族都无法染指的神圣净土,以雪澜这种特殊却拥有着无比强大力量的隐兽是不会随意跑出不落之地的。唯瞳的表情告诉影涟风痕,她是第一次踏入这净土。
既然唯瞳没有来过不落之地,那雪澜是又会是哪里来的呢?虽然身为零泣,影涟风痕还是无法确定雪澜出自叹息帷,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一个荒谬的假想。
影涟风痕抬着下巴思索着,冰冷不合群的面容缓缓放松下来,他还是忍不住问唯瞳:“你是第一次来不落之地吗?”
“是啊,这里太美了,有什么不对的吗?”唯瞳就像是披着云裳,有着一种无法触及的美。美丽而jīng致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那你是在哪里猎捕到雪澜的呢?”影涟风痕的目光,一寸寸崁在唯瞳的绝美容颜上,似是在捕捉唯瞳隐约的暗点。
“叹息帷啊。”唯瞳皱着柳眉肯定的回答。
影涟风痕没有说话,他很清楚,虽说雪澜要比水涟潦要弱上一些,但雪澜这样强大的隐兽,只会在不落之地,第二脊椎的深处,不会像比较低级的隐兽般跑出不落之地的。
影涟风痕沉了沉,再次说话:“你确定真的没有来过这里?”
夜涧听着奇怪,走到影涟风痕旁边撅着嘴,撇撇道:“干嘛突然问女孩子这些问题,很明显嘛,唯瞳和我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啊。”
影涟风痕脸sè遽然yīn冷下来,犹如逆流的寒气,瞪着夜涧骂道:“没你的事,一边站着去。”
夜涧上下打量突然变化的影涟风痕,撅着嘴说:“哼,凶什么凶。”
唯瞳也是有些不解影涟风痕,脸上泛起着涟漪。
“你刚才说,雪澜是在叹息帷猎捕到的?”影涟风痕的脸sè开始慢慢缓和过来,在说叹息帷这三个字的时候,音调好像稍微加重了一点。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叹息帷本就不平常,许多事情就连我也没搞清楚。”唯瞳说完,看了一眼夜涧,视线的焦点是在他的手。准确来说,是夜涧掌心里的七隐泣之一的破风。她自己也不明白,给她下达命令和召唤的,真的是那把上古巨剑吗?
“叹息帷、四净碎片,你们到底是什么?而我们零泣又是什么?”影涟风痕望着远处卷动着呼啸的白光的悬浮之石,滚边的长袍鼓动得翩然翻飞,在空气里是一声慢慢凝固的长叹,低低的话语,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听的到。
雪澜羽翼一阵,巨大的身体滑翔着向地面,夜涧一个踉跄摔了一跤,差点从雪澜蓝sè的冰晶背上掉下去。
“走吧。”影涟风痕从雪澜宽大的背上下来,朝着静谧的深林走去,没有回头,依旧是让人捉模不透。
不知道为什么,四周一片寂静。
夜涧跳下来,对唯瞳点点头,然后跟了上去。
无数急躁的气旋,狂暴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本是一片寂静霎然间成了喧嚣。暴戾的巨兽怒吼,此起彼伏的想起,回顾四面,却并未见个到隐兽。
“影涟风痕,你是如何被选中为零泣的呢?”夜涧微扬着尖尖的下巴,面sè有些古怪的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影涟风痕奇怪的看向也正一脸奇怪的夜涧,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唯瞳远远看去,宛如盛开的莲花,清净优美,不惹尘埃。但听到夜涧的问话,美丽的大眼睛瞪得老大,极感兴趣的看着影涟风痕。
影涟风痕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拉扯得极长,孤独而落寞。然后转身面对夜涧和唯瞳,略带着深沉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开始会在你身上的某个部位出现一种奇异的纹路,像刻纹一样,也就是无极印。但那还是不完整的,之后就被召唤到无极的体内,进行完整的赐印,包括唯识的赐予。至时,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
“你是说到那棵神树的体内?”其实,夜涧感兴趣的是那两棵在神之领域拔地而起的神树。多年以来,在束风王国的破弦山上,夜涧总会站在破弦崖上,凝望着这两棵参天巨树,想着有一天要到巨树之下,看个究竟。他想知道,这两棵神树与各个神族的意义是什么。但按照影涟风痕一说,无极与无量的神圣神秘远远远超过他所想的范畴。
“嗯。”影涟风痕重重的点点头。
“无极……”唯瞳朝着极西的远空,嘴里轻轻咀嚼着。
一缕一缕稀薄的雾气,仿佛丝绸般缓慢地飘动着。天空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山石,犹如浮动的絮云,好像颠倒的大地。
远处的树木,高耸的像山脉,起伏而叠嶂。
“那叹息帷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怎么会有这样另外的空间格局。影涟风痕说过,总共分东南西北四镜,而且其中一镜,西之叹息帷破碎了,另外三镜还存在吗?也都藏着七隐泣的其中一个吗?”夜涧突然冒出一连串的问题,连他自己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唯瞳看着认真的夜涧,抬起她那如月般银sè的瞳孔,目光里混杂着微尘和光线,似乎在想什么。对于叹息帷,对唯瞳自己来说,了解的并不比任何人多。因为连她自己都感到很迷惑,很恍惚。
“当我睁开双眼,懂得认知的时候,便在西之叹息帷。有一种莫名的共鸣,让我守护西之镜。还有一种莫名的召唤,使我寸步不能离开西之镜,在没有遇见你们之前,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西之叹息帷。后来,我感觉到另外一股召唤,与之前的截然不同,它的意思是,让我等候你们,然后带你们去西之镜的心脏。而且我知道叹息帷内一直潜藏着一个巨大的隐兽,它的流恐怖的让我不敢靠近,在破碎之前,我感到它与我们只有咫尺之遥。”
影涟风痕复杂的看着夜涧本是稚女敕的脸庞,忽然间抹上那一股成熟内敛之气。从开始见到夜涧,直到现在,让他恍然感到夜涧判若两人。才发现夜涧在不断接触新鲜事物中,已慢慢蜕去少年独有的稚女敕之气。
“传说中,叹息帷的心脏里不仅被囚禁着上古六大隐兽,甚至七隐泣都有可能藏于其中。看来这两者都是真实的。”影涟风痕双手摆在后面,看着唯瞳和夜涧慢慢说道。
“你们记不记得恕翅曾经说过叹息帷的四个护法中有两个是极为强大的变态。”影涟风痕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