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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关系 第十四章

作者 : 最勇敢的婷婷

早上一大早,估计天都没怎么亮吧,杜子腾还睡的睡眼朦胧,门被大力踹开了,她仰起脸往外望,还没来得及伸身懒腰,就被她亲爹连拖带踹的给踢出了门外,说是第一天成为周通先生的徒弟,绝不能迟道,那是一种不尊敬。

她亲娘亲自送她去学堂,倒不是关心她,只是怕她出了什么差错,一路上不厌其烦多次细心嘱咐她怎么伺候好那个周通先生。比方早去学堂周通先生的住处,给人打好洗脸水在门口守着等周通先生醒,又或者备好早饭,为周通先生准备好洗漱水……杜子腾听了头皮发麻,被强迫认个师父,用得着那么隆重吗?

她被逼无奈,所以当周老夫子一大清早推开门,看到门口双手端着半盆水,眼睛闭的很紧,依然睡的很香的人,确实露出了欣然的表情。而端的手发酸的杜子腾在心底暗暗发誓,明天绝不做这种伺候人的辛苦事,大不了不做周通的徒弟。

周通先生洗完脸后又在小院里表演了一套慢功夫,类似太极那种。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吧,完了抹抹汗,开始早饭,早饭完后,太阳也露出头了,学子们陆续来到学堂。周通先生点完名后开始讲课,讲一些史记之类的东西。杜子腾听的昏昏欲睡,午饭是学堂准备的,大家吃完饭后各自休息,或者坐在一起聊天。只有她被叫到周通先生房里,捧着书辛苦的站着,而周老夫子自然幸福的午睡去了。

杜子腾一见书就晕,自然不会认真看书。只顾着打量周通先生的房间,身后两排书架,密密码码的都是线装订的书,估计在这种环境,她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下午的课程比较短。只一个小时吧,才三点多就算结束一天的课程了。同学们都散去,只有她身为周通先生的关门弟子还要留下。

再次走进那间让人窒息的书房,杜子腾忍不住小小声说,

“师父,我可不可以弃文学武?”

夫子讶异的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边找书一边说,

“不行,身为老夫的徒弟,必须文武双全!”

杜子腾失落的埋下头。想了想眼睛一亮的抬起头又说,

“师父,您受天下人敬仰,一定博学多才,不如咱们玩个小小的游戏好不好?假若师父输了,就答应弟子弃文学武的要求!”

夫子再为眼前的小徒弟挑选着他能看的书,听小徒弟这么一说,这时从书中抬起头笑看了她一眼问,

“什么游戏?”

“就是对对联,假如徒弟出了上联,师父对不出下联,就当师父输了!”

夫子仰头哈哈大笑,左手抬起自信的缕缕花白的胡子说,

“这世上还未曾出现老夫对不出对联的对子,徒儿你且出吧!”

杜子腾心里一喜,眼露狡黠的光芒,启声道,

“师父您听好了,这上联是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

“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夫子歪着头细细思索起来。字联?不是。动物,山羊,山羊……他越想眉头皱的越紧。

见夫子越皱越紧的眉头,杜子腾面上升出得意之色。又担心过一会儿真被这老夫子对不来,故意在那里催促说,

“师父啊,想出来没有啊,要想这么久啊,唉,看来师父的博学多才也只是虚名哦!”

夫了瞪了杜子腾一眼,不服气的说,

“你等着,老夫一定会对出来!”

杜子腾故意挑衅的说,

“那要等多久呢?明天还是明年,还是后年?唉,师父你对不出来就直说吧,徒儿不会笑话你的,本来就是学无止境嘛!”

老夫子被杜子腾的话气的理智略失,急的不能聚精会神的思考,只好说,

“那你说这下联是什么?”

杜子腾赶紧气都不喘的道,

“下联就是水牛下水,水没水牛腰啊!师父,你输了哦,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师父你可得答应徒儿的小小要求!”

老夫子苦笑着摆摆手说,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想学文,勉强也没用。只是学武比较苦,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能半途而废!”唉,他一生钻研文学,却不想这个小小简单的对联都没能对出。

杜子腾刚想告退,老夫子就发话说,

“既然你想学武,今日就先学扎马步吧,扎稳最才是关键!”说着就带着杜子腾走出去,在学院纠正杜子腾摆好的姿势。

然后才点头说,

“坚持一个时辰!”

杜子腾欲哭无泪,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小时啊,她现在都开始胳膊腿酸了,这老头儿是不是故意整她啊!

只一夜没见,次日唐显见到杜子腾就觉得许久没见一样,还问杜子腾昨天学的如何。杜子腾只唉声叹气,一脸霜打的茄子蔫的不说话。早知道学武那么累,她还不如学文。

第一日累的不想说话,第二日累的不想叫饭。第三日上个厕所蹲下去就差点站不起来。她想学的轻功没见到,天天都是在暴日下扎马步,她甚至有些怀疑的想,那老头到底会不会武功。

这日是杜子腾学武的第八日,放学后唐显跟着杜子腾说,

“不如我陪你练吧!”

杜子腾诧异的扭头问,

“你干嘛跟着我练?很辛苦的!再说,师父未必会教你啊!”

唐显微微一笑说,

“没关系,现在只是初级教学,夫子应该不会介意的!”

杜子腾没说话,反正他一向觉得这小子挺傻,不知道她两个妹妹怎么会喜欢他。这么一想,才想起她答应了妹妹们的事还没对现,得找个机会吧。今天好像不错,反正这小子在他身边,待会儿练完了就喊这小子去他家坐一坐。

今天照例是扎马步。杜子腾还在甩胳膊甩腿拖延时间,唐显已经摆好姿势扎稳了。老夫子说今日要坚持到太阳落,杜子腾都不敢往后想。见唐显都扎好了,她也跟着勉强扎好。

一个时辰后,杜子腾额头脸上都是汗,一滴一滴往下流,大腿也打颤,感觉自己再也无法紧持了。扭头看了看身侧的唐显,他依然扎的很稳,脸上的表情也很坚毅。杜子腾看了他两眼,心中那种放弃的想法又退去一些,咬着牙继续坚持。

手臂酸,腿也没知觉了,她真的好累,就感觉自己走了一条没有边境的路一样,永远看不到头儿。师父还说以后还有腿绑沙袋跑什么的。杜子腾觉得这根本不是学武,而是折磨人,她不想学武了,她要放弃。

她腿一软,正要倒下时,身边的人咬牙说,

“子腾,再坚持一下下!”他说话时,连声音都在抖。

杜子腾突然有些感动。人家都只是陪练的都能这么坚持,她为何不能坚持?做一件事半途而费最是要不得。

于是她正正身体,又咬紧牙关,任时光流逝。

老夫子端着茶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小院里的两个少年,嘴角露出了微笑。夕阳渐渐西坠,满院里只有漂亮的余光,以及那两个少年的坚毅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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