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小王庄的人都已陷入沉睡之中,却见一个黑衣人模进了一户人家,用火折子四处点了火,再点着了火把,扔向堆满茅草的屋子,星星之火瞬时变成了燎原之势,与之相连的几间屋子也跟着遭了殃,而黑衣人早已消失在黑夜中。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有人发现了大火,并大声叫喊着“走水了,走水了”,继而小李庄一户接一户亮起了烛光,衣衫不整的王大安匆匆跑出房门,抬头见到西边火光冲天,拎起水桶就向外奔去。
等到了地方,房屋倒塌的声音夹杂着哭天抢地的尖叫声,犹如魔音钻入了王大安的耳朵里,他先是一愣,见村里不少人正提着水,一桶接一桶地往里送,立即回过神来,加入了灭火的行列中。
半个时辰之后,火已经基本上控制住了,除了边上阿旺家的好一些,其余两家的房子基本上已是废墟一片了,特别是阿福家,连人都死在了大火里。
满头大汗的王阿虎,喘着气,看着王大安,道:“唉,村长,你说阿福家是不是造了什么孽啊?”
“就是啊,阿福尸骨未寒,这又……”刚倒完一桶水的王阿彪听到后,接过话茬,叹了几声。
“阿旺和二狗子家的人没事吧?”王大安神色难看极了,想到了什么,慌忙问道。
俩人同时摇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王大安顺着手势看过去,赫然是几具焦黑的尸体,他一下子失了力气,水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呢喃着:“这……怎么会这样呢?”
“二狗子家的小子还在,也算是留了后,阿旺家好一点,就是胖婶没了。”王阿彪很是伤感地接着道。
“阿福家可是什么都没留下。”王阿虎瞥了眼静静地躺在那里,没了生机的阿花和孩子们,想到今早他还听到二丫清脆的声音,转眼间,人就没了,还死得这么惨。
第二天一大早,凤鎏就去了东宫,惹得太子啧啧称奇:“小舅舅,真是难得啊,您一大早过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凤鎏绷着个脸,点点头,严肃地道:“那死者王阿福的家中昨晚上无故起火,结果他的妻子儿女都被大火烧死了,旁边两家也受到牵连死了人。”
“这又不是夏夜,怎么可能无故起火,就是唬弄老百姓的,只是她们跟这案子又没关系,未免太狠了些。”太子拧眉道。
“外面现疯传是我们派人下的手。”凤鎏烦躁地径自坐在椅子上,“现在京都的百姓是一面倒向了死者。”
“原来是要用他们做靶啊,他还真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啊,不过他也太不把人命看在眼里了吧。”太子怒极反笑,只是让人从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的笑意,有的是危险的寒芒。
凤鎏闻言未作声,这自古为争夺那把龙椅,无所不用其及,不惜以命相搏,这死几个人算什么。
“小呆子!”太子把人唤了进来,低声吩咐了几件事,见小呆子听后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应声退下。
凤鎏挑眉看了太子一眼,心中暗自猜测他们悄声说的事。
“小舅舅还未早膳吧,一起?”太子突然问道。
“你小子倒是有胃口啊,走吧。”凤鎏眸里浮现出一抹笑意,虽然很淡,但还是被太子捕捉到了。
“小舅舅,你跟华小姐怎么样了?”太子嘴里咀嚼着,想起五皇子愤愤不平的模样,出声问道。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学什么不好,学女人嚼舌根。”凤鎏想到华落对他不冷不热的,真是闹心啊,想着什么时候找宁冲问问,怎么追的女子。
太子撇撇嘴,这辈份上差一截,真是他心头之痛啊。
俩人用完膳,便一起去了中宫。
皇后听到通报,便让人请他们进来,看着凤鎏,柔声问道:“鎏儿,用过膳没有?”
凤鎏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的太子不甘被人忽视,幽怨地盯着皇后,道:“母后,到底谁才是您的儿子啊?”
皇后青葱般的手指戳了一下太子的额头,失笑道:“你呀,多大的人了!”
凤鎏瞥了太子一眼,紧跟着看到皇后母子之间的互动,心中甚为欢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姐,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凤鎏敛了笑容,正色道。
“知道你进了宫,便让你过来了。”皇后温和回道,想起了什么,又一脸正色,严肃道,“该反击就反击,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是泥捏的呢。”
“母后,这还要您提醒嘛,儿子早吩咐下去了,您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太子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直惹得凤鎏想出言打击打击他。
“恩,那母后就放心了,曜儿,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母后跟你小舅舅说会话。”皇后对着太子说道。
“母后要跟小舅舅说什么悄悄话呢,儿子听听又何妨。”太子笑得没个正形,想赶他走,门都没有。
皇后见状也不与理会,见凤鎏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便开口问道:“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你跟华小姐有何进展?”
凤鎏闻言,不自在地清嗽了一声,见太子好奇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他,回瞪了他一眼,然后故作不在意道:“臣弟不知要如何讨她的欢心?”
太子“扑哧”笑出声,抬眸便见凤鎏刀子一般的眼神,凌厉地扫向他,顿时脊背一凉,不自觉地收敛了嘲弄的笑意。
“你上次送了礼物给她,她不是也收了吗?”皇后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反问道。
“她起初并不愿收下,是多喜说要是她不收,就赖着不走,才……”凤鎏颇为尴尬地道。
于是,皇后跟凤鎏说要投其所好,并教了他很多方法,让他加把劲,免得人不知何时被人抢去了。
凤鎏点点头,心里暗道:回去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