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一个不知名的小酒馆里,只见窗户边的其中一张桌子上,摆满了一个个的酒瓶,大半却是空的。
凤鎏不停地喝着酒,希望醉了他就可以忘了华落,可是越喝华落的身影就越清晰。
这时,小酒馆进来了三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不分先后地往窗户边走去。
宁冲睨了眼颓丧的凤鎏,径直坐在他的对面,不怕死地出声调侃着:“哎哟,我家鎏哥哥怎么一个人喝起闷酒来啦?”
周围的气压瞬间变低,凤鎏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操起酒瓶就扔向宁冲,宁冲看也没过地偏过头躲过,似是早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
黎辉挑了挑眉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鎏,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们说,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就是啊,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更胜亲兄弟。”月恒接着说道,停了停,不屑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走,我陪你去春风楼,那里什么样的没有啊。”
后知后觉的月恒,丝毫没发觉凤鎏的目光变得阴测测的,还等着人家附和他。
宁冲和黎辉听罢,同时翻了个白眼,黎辉暗叹:那个女子可是我们的表妹啊,说话也稍微过过脑子啊!
宁冲暗道:这个虎孩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讲,拿人家心爱的女子跟娼妓放在一起比,找揍啊。
果然,下一秒,俩人就听到了月恒的痛呼声,看着弯腰申吟的月恒摇摇头,直道“活该”。
黎辉瞥了眼脸色有所好转的凤鎏,知道他打了人也算是发泄了一下,然后扭过头接过宁冲递来的酒,淡定地拿起酒瓶与他对碰了一下,仰头喝起酒来。
宁冲喝了口酒,眼珠子在凤鎏和月恒之间来回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大概是巴不得凤鎏揍月恒一顿。
月恒直起身子见此情形,气得半死,伸手指着他们:“你们太过份了,还有凤鎏,我好心劝你,你竟然……哼!”说完也甩袖坐了下来,还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凤鎏心情不好,他作为兄弟当下出气筒也没什么。
宁冲见月恒气呼呼地瞪着他和黎辉,就给他丢了个“谁让你光长个不长脑”的眼神。
“你才不长脑”月恒回视他,要是眼神能杀人,宁冲已经死在月恒眼下无数次了,可惜,不能啊。
宁冲抬了抬下巴,斜眼看着月恒,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清楚,某人正怒火中烧呢,但某人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月恒瞧着他那得意的劲,感觉自己的头顶快冒烟了,攥紧拳头,生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狂扁他。
“鎏,要不我们去关家赌坊痛快赌上一把?”黎辉平淡地提出建议,试图转移俩人的‘飞刀眼’。
“好啊,好啊,很久没去了呢,起码赌上一宿,一把怎么过瘾啊。”月恒一听,兴奋地点头。
“又没人拦着你,你可以天天去。”宁冲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赌技不好还那么起劲,有时输惨了还哭天抢地的,丢死人了。
“冲子,你是不是想打架啊!”月恒火大地拍桌而起,他今天忍他很久了。
宁冲轻蔑地看着他:“小样儿,来啊,谁怕谁”。
黎辉看着剑拔弩张的俩人,不耐烦道:“要打出去打”,他的话音一落,就见俩人还真就破窗而出,大打出手。
“来,干!”凤鎏举起酒坛,与黎辉对碰了一下。
黎辉喝了一大口,用袖子抹了把嘴巴,对着凤鎏道:“鎏,我听我母亲说,我那大舅母为表妹华落四处留意各家公子,前些日子,相中了项家的大公子,准备让表妹亲自相看一下。”
凤鎏的眸光渐渐暗沉下来,怪不得拒绝他时毫不犹豫。
黎辉见着凤鎏阴沉的脸,心里暗笑他也有这个时候,又继续添了把火,“还说姨母是挺满意的,要是表妹点头,这亲事就打算订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到一点消息?”凤鎏沉声问道。
“好像是菊花宴前夕,这宴会后来不是成了先妃宴嘛,应该为此先压着了吧。”黎辉不是很确定地回答。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凤鎏心里又恼又怒。
“小弟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不是就来跟你说了嘛,何况我也不知道你对我那表妹有几分认真哪。”黎辉摆着一副无辜的表情,让凤鎏也不好责怪。
“我只说一遍,我对华落是十分认真的,所以才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凤鎏着重了‘十分’二字,想起华落,心里微微刺痛。
“我不是打击你啊,就你这纨绔的名声,我那姨父也不见得会愿意把表妹嫁给你,何况皇上对这婚事也不见得会乐见其成吧。”黎辉分析着,后面的话却是没说出口,“再加上表妹对你……那你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何必呢!”
“我也曾想过要放弃,不过感情的事身不由己,你能让自己的心不跳动吗。”凤鎏在心里叹息着,又猛灌了一口酒。
“那你可得加把劲了,要是软的实在不行就来硬的呗,得了身子再说,总比到时候她投入别人怀抱的好。”黎辉真是一点也没顾忌华落是他的嫡亲表妹,竟然出这种馊主意,要是月恒在场,估计会朝他吐唾沫星子。
凤鎏闻言倒是没觉得不对,还在心里细细地盘算了起来,对面的黎辉见凤鎏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显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听说这身处情网的男女智商特别低,没想到还真是啊。
黎辉悄然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打斗的俩人,庆幸他的馊主意这俩家伙没听到,不然出了事他绝对被他们轮流批斗的,同时心里又有些抓狂,他只是随口一说啊,谁知道凤鎏还当真了。